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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朝中发生的一切血雨腥风,深居宫中的昭君自然不知,因为近日,她在御花园结识了一位朋友,一位儒雅俊秀,翩翩有度的公子。每日,这位公子都会在御花园陪昭君玩耍嬉戏,听昭君新学的琵琶曲。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胆敢来打扰他们。因为这位翩翩公子,便是那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刘奭!
“哎,你到底是何人?皇子?郡王?还是谁,怎么皇帝也会让你在这御花园内逗留,你有令牌吗?”昭君总是问这个问题。
“是啊,朕……真的也是接到圣旨才敢在这御花园内行走啊。”
昭君眨巴了两下眼睛,愈发觉得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记起到底是在何处相见过。
每日元帝早朝之后,都会来到御花园和昭君嬉闹。但昭君何其聪慧,每日都能见到他,而且似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弯腰低眉,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小心翼翼。就连那个对他特别疼爱的待办处的老总管,由于是宫中的老人,就连大总管也让他三分,但似乎见到眼前这俊秀青年也是低眉顺从。而他还有不同于常人的一身傲气,在皇宫有如此傲气的人,再加上那天他的一个小小的口误,那个“朕”字,让昭君总是不自主的想到一个她绝不敢想的人来……
一日,昭君正和刘奭在御花园嬉闹,一位太监在御花园门外驻足,向园内招手示意。元帝略有些恼怒,故意视而不见。
昭君看到了门外焦急的太监,转而严肃起来,轻声说:“陛下不可因为一时兴起而荒废朝政。”正在一旁逗笑的刘奭大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昭君,你,你说什么,乱认圣上可是要灭族的呀。”
“陛下,敢问陛下还想瞒我到几时?我知道陛下用心良苦,昭君感激不尽。但还请陛下,不可沉溺于此,贪图享乐……”
元帝忽而轻松了,不禁轻笑几声,“呵呵,唉,想不到你是如此贤淑良德,你就不怕龙颜震怒吗?”
“陛下又怎么忍心杀我?如若陛下将昭君杀了,那陛下岂不是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了吗?”
元帝摇摇头,“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又怎会没有朋友?”
昭君笑而不答。
元帝无奈:“真是一个迷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想不到啊,古今真正懂得帝王心的又有几人,朕能够在此时与你王昭君相遇,岂非幸事吗?”
昭君答礼:“谢陛下谬赞,还请陛下快快去处理政事吧,我看那总管大人都等急了。”
不知不觉,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年,王蔷和刘奭的感情也渐渐的深厚,只是,王蔷一直也是以昭君身份在宫内行走,刘奭王蔷两人,似乎就这样止步于朋友的关系,一直未曾有什么进展,似乎,刘奭还很享受这样有一个朋友在身边,若昭君成了后宫妃子,礼数之下,宫廷规矩。似乎这关系也就再不那么单纯了!
一日,未央宫大殿之上。
元帝大笑不止。
“哈哈哈!几十年的匈奴之患,终于要在朕的手上平息了!”
“若此事即成,那陛下便是立下千秋伟业的一代圣君了!老奴先在此恭贺陛下了。”
“那匈奴王可否言明几时来我长安?”
“约有两月便可到达,陛下有何吩咐吗?”
“传旨,昭告天下,就言匈奴单于呼韩邪向我大汉俯首称臣,欲与我大汉和亲,并永息战火和平同处!”
“诺”
王蔷此时的内心无比焦虑,皆是因为她已然明了元帝身份,本想当初试他一试,不想他真是当今天子,而当今天子沉溺于与自己的嬉闹之中已有几年,虽说并未荒废朝纲,但如此下去,定于国家无益。王蔷自幼熟读经史,亦听过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深知帝王若沉溺美色无法自拔,便会有亡国之险。王蔷本就深明大义,不想元帝因为自己而荒废朝政,以至于自己也遭万世唾骂,被后世骂为和妲己褒姒一样的妖姬祸水。但王蔷亦是女人,在宫中有一个男子呵护,使自己不致于落寞无依,岂不心感幸福。
王蔷只是想能有一个人可伴其一生,真心待她,不在乎他是皇帝或是农夫,王蔷又怎么不想元帝能长久陪她啊。
“若子非王,与奴相依,该是多好……”
“琵琶一曲与君听,不想君竟紫微星。”昭君素手丹青,随手写下。愁眉紧蹙。
元帝看见王蔷整日愁眉不展,便问其原因,王蔷总是故意不答。元帝也觉王蔷有意疏远,以为王蔷怕因为自己是皇帝的原因而会负心于她,便对王蔷解释:“昭君,莫看朕是天子,但朕承诺,此生绝不负你王昭君!”
“陛下多虑了,昭君怎敢妄图陛下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呢?”但王蔷还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些许。
元帝看到王蔷笑了,便以为自己所料不错,更是龙颜大悦。
公元前三十三年,匈奴单于呼韩邪抵达长安。
元帝亲自出迎十里以示大汉诚意。
元帝与呼韩邪单于携手共入未央宫内,众臣百官尽皆在朝堂等候。元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呼韩邪大礼参拜,口呼:“天之骄子万岁!”众臣遂皆跪拜,山呼万岁。
“我大汉富庶辽阔,且孔孟之道源远。众生皆信奉以和为贵,朕亦以仁义治天下。今匈奴单于前来我朝参拜,并意与我大汉联姻,实为万民幸甚,天下幸甚!”
众臣又齐拜服,山呼“万岁”。
自然,亦少不了一些臣子的溜须拍马。
呼韩邪单于立于朝堂,心中不禁失笑。族人皆言汉人奴性重,此话果然不虚,岂不闻男儿之膝可断不可弯之理?看这众位臣子,各个奴颜媚骨,若非我匈奴连遭天灾,战乱频发,无力与汉朝抗衡,我堂堂匈奴单于,又怎会与你这汉朝称臣!
呼韩邪心中虽是如此思想,但脸上却无任何表情,不卑不亢,一语不发。
“传旨,今夜宫中设宴为汉匈两族永结秦晋之好为贺,特令全国欢庆三日。”
“陛下英明!万岁!”
众臣又拜服山呼万岁,呼韩邪不禁轻哼一声,只是略一弯腰,手放胸前并喊:“谢!陛下!”
匈奴单于与众侍卫下。
御花园内,王蔷听到宫女们谈论匈奴单于前来汉和亲的事情。
一个宫女说:“听闻匈奴王来汉称臣并提出和亲要求了。”
另一个宫女随和说:“是啊,听说大漠的人极其野蛮没有开化,而且黄沙满天,不知道会有哪位可怜的女子会去那一个荒蛮之地,只怕一去这辈子也回不来了……”
王蔷听着她们的谈话,大致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叫呼韩邪的匈奴单于要来大汉和亲。
“怕是匈奴人活不下去了才来俯首称臣的吧!”好一个聪慧无比的奇女子王昭君!一眼便看出了匈奴和亲的目的。
元帝退朝之后,龙颜大悦,便去找王蔷。
“陛下很高兴啊,怕是有喜事临门了吧!”王蔷奉茶。
“哈哈,昭君果然善解人意啊,是啊,汉匈几十年的争战,终于要在朕的手上结束了!今日匈奴单于呼韩邪来我长安称臣,并要求和亲啊,那以后,他匈奴之主便有一半的血液是我汉朝的了!”
“哦?那真是贺喜陛下了,不知陛下要将哪位公主或妃嫔许与匈奴单于的?”
“这个……”元帝有些呆愣,是啊,将何人许与单于呢?若送公主,绝对不行,那可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忍受大漠黄沙呢?若送宫女,那便是怠慢轻视匈奴,那还得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王蔷看到元帝如此悲愁,心中不禁轻笑。
“陛下,今晚是要设宫宴吗?”
“是啊,群臣皆要参加。”
“那我可以去吗?”
“你?这个,群臣赴宴,后宫之人怎可参加啊?”
“陛下无须担心,昭君可以以伶官身份在宴会之上以琵琶助兴便可了。”
元帝还是不想让王蔷赴会,但禁不住王蔷一再央求,终于答应了。
元帝起身离开,王蔷躬身相送。
元帝走后,两滴清泪顺着王蔷的脸颊流下,
“陛下,原谅昭君吧……”
若说这呼韩邪单于虽生于大漠,但却在茫茫大漠之中练就一身强劲身体。如山一般的壮硕,但却显得无比匀称,毫无唐突粗犷之感,更多的是一种刚劲、阳刚之美。而那一双浓黑的眼,有一种善良的光和狼的坚毅,两道剑眉无不透露着他的果敢与沉稳。与元帝相比,元帝更多一种翩翩的俊秀,呼韩邪多一种狂野;元帝有一种王者的尊贵,呼韩邪更多一种强者的自信;元帝有一股霸气,呼韩邪有一股狂气。可以如此说,世上最优秀的男子皆在此二人身上呈现。
下午,王蔷细细打扮,那一颦一笑,一招一势,无不透露着女子的艳丽与魅惑。那莞尔一笑,真的可以使人感到如沐春风。
酉时,离雀宫内,歌舞升平。
元帝于座首,呼韩邪偏左,众臣皆在下堂端坐,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忽而,一缕琵琶之声将原本嘈杂不已的宴会变得沉静。所有人都沉溺于那如春风夏花般的乐曲之中。更沉醉的却是那呼韩邪,他何时听过如此柔美的乐曲、每日生存于荒凉大漠,吹惯了漫天黄沙,听尽了狼嚎风啸。从未有过一丝安稳,而这柔美的琵琶,一声一声的将呼韩邪心中那最刚强的地方慢慢的敲打柔软,将呼韩邪刚硬的心荡漾开来。
曲罢,众臣皆称赞,呼韩邪更是举杯向元帝敬献:“不知汉朝竟有如此天籁,真是让臣下感到如沐春风。”
元帝大笑,连忙回敬。
“不如让昭君敬单于一杯如何?”一声如击磬碰铃之声的女音传来。轻纱拉起,只见一女子手扶琵琶,轻罗碎步,缓缓走来,面对着呼韩邪羞涩一笑,这一笑,不只是让呼韩邪神色皆失,更是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男子的目光,看那众臣子,全然没有了当日大殿之上冒死直谏的那一股正气,真是可笑。
但此时,元帝于大座之上已然变色,心中直怨,昭君为何擅自走出纱帐。
此时,呼韩邪早已在惊叹中清醒,连忙答道:“若得佳人敬酒,那真是本单于的荣幸。”
“单于谬赞了。”昭君一面笑,一面恭敬地将酒敬于单于,而后躬身退下。
这杯酒,彻底的将这个千杯不醉、半生风霜的大漠男人给灌醉了。这个美丽的女子,只是一个笑容就化开了呼韩邪刚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