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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鸡报晓,天色渐渐亮起。今日的天空并没有太阳,满天的乌云低挂在空中,似乎一场秋雨即将到来。
“呼呼……”萧瑟的秋风使劲的吹卷大地,落叶从树枝上脱离,又被吹向无尽的远处。村头的小山被秋色一染,整座小山都变得枯黄。
小草屋中,武坤躺在床上,小肚子咕咕作响,瘦小的身体因突然变冷的天气冻的瑟瑟发抖。现在的武坤,又饿又冷。
自从昨天中午他的爷爷喂完他吃饭之后,武坤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爷爷。本来,武坤是打算去奶奶家找爷爷的,但由于他对自己的奶奶很畏惧,也就没有去。也正因此,他昨天晚上挨了一顿饿。
半个时辰之后,武坤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迅速穿好衣服,然后直接走出小草屋。
现在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武坤的爷爷仍旧没有送饭过来,这让武坤有些担忧。
武坤知道自己的爷爷一直都很疼爱他,他的爷爷是不可能让他挨饿的。可是,现在他的爷爷已经两顿没有送饭给他了,武坤担心自己的爷爷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武坤穿着单薄的衣服,快速跑向奶奶家。
只是,当武坤快到他奶奶家的时候,他饶过了奶奶家的正门,偷偷的来到一个窗户旁边。这个窗户正是武坤的爷爷房间的窗户。
武坤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将目光投入窗户里面。
“咯噔”当武坤的目光投入房间的刹那,他心头一怔,乌溜溜的大眼瞬间湿润。
此刻,武坤看到他的爷爷正躺在床上,他的爷爷脸色很是憔悴,如同在生一场大病。
“爷爷?!”这时,武坤突然呼唤道,他的声音不由得加大了许多。只是,无论武坤怎么呼唤,他的爷爷始终没有睁开双眼看武坤一眼。
武坤一下子慌了,他伸出两只小手,直接扒在窗沿上,欲图翻床进入屋中。可是,他的力气太小,没有能力翻窗进入。
武坤焦急万分,他快速跑到门口,直接进入屋中。
此刻,武坤的奶奶和姑姑正在若无其事的吃饭。
“站住,谁让你进来的。”见武坤突然闯入,武坤的奶奶大喝道。
“奶奶,爷爷睡的太熟了,我要把爷爷叫醒。”武坤着急道。然后,他还没有待自己的奶奶回应,直接跑进自己爷爷躺着的房间。
“小畜生,还敢进我家,想死了不成?!”武坤的奶奶愤怒道,她立马放下饭碗,进入武坤爷爷的房间中,青儿也跟了进入。
“爷爷,你快醒来,别睡了。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武坤伸出小手,轻轻摇了摇自己爷爷的手臂,开口道。只是,他的爷爷并没有醒来。
“小畜生,别叫了。你爷爷是醒不来的。”这时,武坤的奶奶开口道,神情冷漠。
“不,爷爷能醒。”武坤说道,他不断地摇动自己爷爷的手臂。
“爷爷,赶快醒来吧。醒了就可以吃饭了!”武坤开口道,乌溜溜的大眼有泪水流出。
“小畜生,别喊了。即便爹醒来都不会有他的饭吃。谁让他一直护着你,惹娘生气的。”这时,青儿开口道,声音很清脆。只是,那一声“小畜生”叫的,让这清脆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悦耳。
“奶奶,爷爷是怎么了?他怎么还不醒来?”这时,武坤转过身来,他依旧跪倒在地,一双泛红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奶奶,问道。
见武坤投来的目光,武坤的奶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危险的幅度。
“想知道你爷爷怎么了吗?”武坤的奶奶问道,声音陡然变的柔和。
武坤点了几下小脑袋,只是,当他看到自己奶奶脸上异样的笑容时,他心里突然开始害怕起来。
“那我帮你一把吧,让你清楚你爷爷是怎么回事?”武坤地奶奶说道,尾音突然加重了不少。
几乎在同一时间,武坤的奶奶伸出一只脚,直接踢向武坤的小脑袋。
望着踢开的大脚,武坤的小脸被吓得苍白。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唰”然而,就在武坤奶奶的大脚即将踢在武坤的小脑袋时,武坤的爷爷似乎有所察觉,他的双眼陡然睁开,怒视着自己的妻子。
“贱人,你想干什么?难道想让我休了你?!咳咳……”武坤的爷爷愤怒道,在说完这句话时,他不由得重咳了几声。
“爷爷,你终于醒了!”武坤听到声音,立马转过身来,大眼望着自己的爷爷,激动道。
“爷爷想坤儿了,当然要醒来看坤儿。”武坤的爷爷开口道,他想伸出手摸摸武坤的小脸,可是他现在全身无力,根本抬不起手臂。
“坤儿就知道爷爷会醒来的。”武坤带着哭腔道。
“切,醒来又什么用。不还是废人一个!”看到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丈夫,武坤的奶奶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嘲讽道。
“咳咳,贱人,今天坤儿在这,我就不与你计较,赶快给坤儿饭吃!”武坤的爷爷愤怒道。虽在愤怒,但他说话依旧有气无力。
“哼,你现在还想着这个小畜生的饭呢?我连你的饭都没准备!”武坤的奶奶冷哼一声,实话实说道。
“你……咳咳咳……”武坤的爷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不断的重咳,他仿佛要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
“贱……贱人,你就不怕我休了你。”武坤的爷爷开口道,他不断气喘。
“切,别拿这个威胁我。要不是顾及名声,我怎会怕被你休了,又怎会放任这个小畜生存活。”武坤的奶奶说道,看着自己虚弱的丈夫,她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你放心,只要你活着,这个小畜生我还不会杀他。但希望你能活久一点。”武坤的奶奶说道。而后她拉着青儿离开这个房间。她站在似乎很反感自己的丈夫。
“对了,从今以后,作为我不杀这个小畜生的条件,我将不再给你做饭。你的生死也与我无关。”当武坤的奶奶即将离开这个房间的刹那,她微微侧头,平淡道。
“噗~”武坤的爷爷直接吐血,一部分鲜血落在武坤的小脸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既然明目张胆地在武坤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爷爷?你怎么了,别吓坤儿?!”见自己的爷爷吐血,武坤害怕道。
“没……没事”片刻之后,武坤的爷爷喘了几口粗气,开口道:“坤儿别怕,爷爷没有事。”
“爷爷,你是不是因为饿极了才吐血的。坤儿饿的时候也很难受,不过,坤儿没有饿极,因此没有像爷爷这样,饿的吐血。”武坤说道,很是担心自己的爷爷。
“坤儿饿了吧,是爷爷不好,爷爷让你饿肚子了。”武坤的爷爷带着愧色道。他现在很无助,自己病重,没用能力让自己的孙子吃饱饭。
“坤儿不饿,爷爷你要是饿了,坤儿可以给你弄到饭吃。”这时,武坤开口道,小脸上竟露出坚毅之色。
只是那种坚毅之色下,却藏着另一种神色,那神色属于愧疚,那种因自己的原因牵累到别人的愧疚。
武坤虽小,但自身的经历却让他比同龄人成熟了不少。刚才他奶奶的话全被他听在耳中。对于那些话,武坤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是他的原因让自己的爷爷躺在病床上,而且还没有饭吃。这种愧疚之感,武坤必须想办法补偿,尤其这个补偿的对象还是自己的爷。
“呵呵,坤儿有这心,爷爷就很高兴了。不过,要是坤儿真能弄到饭,就自己吃吧,坤儿还要早日长高长大。”武坤的爷爷说道,不断重咳。
“放心吧爷爷,坤儿可厉害了,坤儿弄到的饭足够我们两个吃的。”武坤说道:“爷爷,你现在饿了吧,坤儿现在就出去给你弄饭吃。”
武坤说道,而后对着自己的爷爷露出轻松的笑容,直接跑了出去。他似乎很急切。
武坤爷爷刚想说什么,武坤就跑出了这个房间。此刻,武坤的奶奶和姑姑正在外屋吃饭,她们把吃饭的声音弄的很响,似乎在有意刺激武坤的爷爷和武坤。
只是,当武坤的奶奶看到武坤从屋中跑出来时,不由得瞥了一眼武坤,开口道:“小畜生,若是你想让你的爷爷多活一些时日,就别进我家,以免你的霉运祸害了你的爷爷,也祸害了我们。”
武坤闻言,神情一怔。他身体顿住,小脑袋微微低了下来。
“嗯嗯,奶奶我知道了。”武坤说道,直接跑向远处。
一刻钟之后,在小山村的集市中,一个六岁孩童跪倒在地,他看着周围的男女老少,小心脏砰砰直跳。
片刻之后,这个孩童开口道:“各位大伯大婶,武坤今日卖身。哪位好心人只需每日给武坤两个人的饭,武坤便可为那个好心人做牛做马!”武坤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将目光投向武坤,皆是带着异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