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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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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十多天的修养,武坤母子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这也多亏了武爷医术高明,不然武坤和他的母亲也不会好这么快。
  星空月夜,山顶之上。武坤躺在自己母亲的怀中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风吹拂,带着丝丝凉意。
  武坤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满天的星空,却并没有那么高兴。甚至那双大眼还带有雾气。
  “坤儿,娘陪你看星星,你难道不高兴吗?”武坤的母亲察觉到武坤沮丧的表情,开口道。她低下头,双眼看着武坤,目光中尽是柔色。
  “娘能陪坤儿看星星,坤儿很高兴。”武坤弱弱地回应道:“只是……”
  武坤刚要说什么,结果话刚出口,他小嘴一撇,就哭了起来。
  “坤儿不哭,坤儿是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哦。”武坤的母亲双眼泛红,她对着武坤挤出笑容。武坤的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擦去武坤小脸上的泪水。
  “坤儿不哭,坤儿是男子汉!”武坤强行忍着泪水。他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的母亲,开口道:“娘,你和爹爹能不能不要离开坤儿,坤儿舍不得你们?”
  “咯噔”武坤的母亲闻言,心头一颤。她何尝舍得离开自己这个尚还年幼的儿子。可是,她和自己的丈夫若不离去,死的就是她们的儿子啊!
  想到这里,武坤的母亲已是哽咽。她抬起头,看向高空,不敢让武坤发现自己在哭。
  “呼~”武坤的母亲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口道:“娘不会离开坤儿太久,娘和你爹马上就会回来看你!”
  “真的吗?那娘和爹这次离开坤儿,什么时候会回来。会不会只离开坤儿几天?”武坤闻言,心中一喜道。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扑闪着看着自己的母亲。
  看到自己的儿子那带着希冀的眼神,武坤的母亲不由得心中一痛。
  两年前,齐国联合韩魏两国大败楚国于垂沙,与此同时秦国也出兵大财楚国。
  从那以后,楚国沦陷,进入积弱时期。也正因此,现在其余六大国全都想争夺楚国这块肥肉,楚国因此常年被迫出兵反击。而楚国的兵卒也是死亡率最高的。
  而现在,武坤的父母去从军,无疑是送死。
  武坤的母亲短暂陷入沉默,片刻后,她伸手指着天上的两颗最明亮的星星,那两颗星星距离很近。
  “坤儿,看到那两颗最亮的星星了吗?”武坤的母亲问道。
  “看到了。”武坤回应道,眼神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母亲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等到那两颗星星靠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爹就会回来与你团聚。”武坤的母亲笑着说道。
  “太好了,那两颗星星距离真的近一定会很快靠在一起的。娘和爹一定会很快回来看坤儿的。”武坤开心道,小脸满是兴奋之色。
  “嗯嗯,娘和爹一定会很快回来……”武坤的母亲说道,她伸手擦了擦眼角,那里有泪光闪动。
  “坤儿,倩倩,我就知道你们在这!”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武坤母子回头,只见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这个男子正是武坤的父亲。
  “爹?!”武坤大叫,又惊又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爹也会来这里。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晚上都不出来的吗?”武坤的母亲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却是很讶异。
  “嘿嘿,我来看我的宝贝儿子。”武坤的父亲傻笑道,他伸出双臂,一把将武坤从他母亲的怀中抱出,然后拥入自己的怀中。
  此刻,武坤阵阵出神,自他记事以来,他的父亲是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而且刚才称为宝贝儿子。现在,武坤都有股想哭的冲动。
  “坤儿,爹和娘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听你爷爷的话。”武坤的父亲说道,他伸手摸了摸武坤的小脑袋。
  “嗯嗯,坤儿很乖,坤儿会听爷爷的话的。”武坤脆生生地说道。然后,他伸出小手指着天空上最亮的两颗星。
  “爹,娘刚才说,等那两颗星星靠在一起,你们就会回来看坤儿。坤儿会等你们回来。”武坤说道。
  武坤的父亲闻言,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妻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娘说得没错,等天上那两颗星星靠在一起,我们就会回来。不过在我们回来之前,坤儿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武坤的父亲说道,话的结尾语气变得很重。
  “坤儿也想好好的活着。可是坤儿是祸害,坤儿很怕再次被那些大伯叔叔婶婶们处理掉。”武坤说道,心有余悸。
  “坤儿不要怕,我们欠韩世仁的已经可以偿还,他们不会再处理你了。”武坤的母亲开口道。
  “没错,我们一家从不亏欠任何人。他们再也没理由害你。”武坤的父亲说道。然后他双手放在武坤的肩膀上,双面直视着武坤。
  此刻,武坤的父亲神情陡然变得严肃。他看着武坤,郑重的说道:“你是我儿子,不是祸害。坤儿你记住,将来的你,即便不能权倾一域,也必能富甲一方!”
  武坤神情一怔,乌溜溜的大眼瞬间有水雾产生。
  这几年来,武坤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温柔的父爱。
  “嗯嗯”武坤低头道,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今晚的星星不错,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看一场星夜吧。”见武坤心情已经变得愉悦,武坤的母亲说道。
  武坤和他的父亲闻言,皆是笑着点头。一家三口,拥做在一起,看着那满天的星星,场面很是温馨。
  时间无声的滑过,一个多时辰之后,武坤已经在他父亲的怀中熟睡。
  “走吧!”这时,武坤的父亲突然开口。此刻,他双眼竟有泪光闪动。
  “嗯,只是坤儿还这么小,我真的放心不下他啊!”武坤的母亲开口道,捂嘴痛哭,只是她不敢哭出声,生怕把武坤吵醒。
  “放心吧,不是还有爹吗?他会照顾好坤儿。”武坤的父亲轻声道。
  “希望坤儿能好好活下去吧。”武坤的母亲说道。而后两人直接下山。
  半个时辰之后,武坤的父亲来到草屋中,他将武坤轻轻放在床上,而后,用手摸了摸武坤的小脑袋,带着溺爱与不舍。
  片刻后,武坤的父亲深吸一口气,直接走出门外,头也不会。
  武坤的母亲见状,她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熟睡中的武坤。
  “坤儿,好好活着,娘即便身死也能含笑九泉。”武坤的母亲轻声道,带着哭腔。她说完这句话,也是一个转身,挥泪离开屋中。
  屋外,武坤的父母对着武坤爷爷的房间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他们趁着夜色直接离去,头也不回。
  “儿啊,你们放心走吧。坤儿还有我……”武坤的父母刚离开不久,武坤的爷爷走出草屋的墙角,他看着武坤的父母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老泪纵横。
  夜无声,月有残缺,那滴滴泪水从小草屋中延续在一条小路的尽头。这条路,带着无奈带着不舍与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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