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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文所言,赵显在西北时,为了隐藏锦衣卫的身份,明面上是一个皮货商人。不过赵显这个人,于公事上无甚作为,以至于混到现在,连个百户都没捞着,不过经商上倒是把好手,没几年功夫,已经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财主,经过这些年的财富积累,许多行业也都曾有涉猎过。
吴晗听到赵显这么一说,脑子也瞬间活络过来,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只顾着肠胃,却没发现眼前的商机,不过他这准岳丈倒是嗅觉灵敏。
“赵伯父,其实醉蟹的做法,是我姐夫的,我也是偶然从他们家留下来的一本旧书上看到的。”
听到这话,苏玥与王景泰皆是一愣:“阿恒,我怎么不知道?”
“姐夫,你忘了,就上次你给我那本书!”吴晗急忙冲王景泰挤了挤眼,还好,这个呆子今天倒是挺机灵,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还是了然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过吴晗聪明,赵显也不是笨人,毕竟经了这么多年商,但凡涉及到钱的事,不用看,他闻都能闻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当即笑了笑。
“既然这样,不知王贤侄可否愿意出售?”
也不等王景泰答话,吴晗急忙接住:“赵伯父,要不我看这样,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就这么轻易卖了,毕竟有点对不起祖宗,不如等你的酒楼开张了,让我姐夫成为你家醉蟹的独家供货商,怎么样?”
赵显心中好笑,这算盘打的,果然精明,人说龙生龙凤生凤,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老子苏文茂,有过这等算计,一道菜而已,还对不起祖宗了!
苏玥这也才回过味来,原来弟弟在这等着呢,也是,以苏赵两家的关系,若是提到钱的份上,显然有些不合适,可以王景泰的名义就顺理成章多了,两家也不尴尬,的确是个好办法。
而且,自家弟弟看来还是拥有长远眼光的,若是卖了,撑死才有几个钱,可要是以此为长期收益,说不定畅销后,还真是个赚钱的好门路。
“王贤侄,你的意思呢?”
话都说的这么明了,王景泰自然也反应过来,当即笑着说道:“阿恒的办法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而且,过两天我的酒楼开张,你们几个一定都得来。”
几人自然是满口答应,接下来又谈了一些细则问题,再次追忆了一会儿赵苏两家的渊源,以及苏文茂夫妇,便说到了苏恒与赵馨儿的婚事上来。
“赵伯父,赵小姐与阿恒的亲事,是当初您和家父定的,按理来讲,作为晚辈,我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可毕竟两个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再商议一下?”
自从上次回去后,赵显与赵馨儿也好好谈过几次,奈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娇惯坏了,打不得也说不得,便每次都是无言而终。其实他有时候也想过是不是该这么坚持,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他硬要独断专行的凑成这门婚事,在大环境下,赵馨儿也不能违逆,只是这样一来,他就怕女儿心中有委屈。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自己顺从了女儿,就等于让自己背上了失信的骂名,更何况如今苏家又是这样一个情况,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该怎么看他?人家刚一落魄,你赵显就迫不及待的悔婚,那么赵家的名声,可不就全毁了。
所以,他最近也很是头疼,思来想去,却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赵伯父,我和阿恒是这么想的,既然赵小姐不愿意,如今这门婚事也没多少人知道,不如就算了,咱们两家也莫伤了和气。”苏玥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看着赵显的反应,对于眼前之人,她也摸不准脾气,这种尴尬的事情,怕万一哪句话没说好,伤了脸面。
“是啊,赵伯父,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害了赵小姐啊!”
吴晗也是尽量说的委婉一些,总不能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说我没看上你女儿吧!
赵显轻叹一声,他能听的出来,人家这是给他台阶下呢,要做到两不为难,实际上由苏家提出来退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贤侄,其实这些天我也想过此事,也很是发愁,不如这样,让我回去再与馨儿商量一番,若果真结不了这门亲事,算了也就算了吧!”
赵显心中再是一叹,能让他说出这种话,也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的,毕竟他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往往因为某些原因,越过了这道原则,纵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可首先给予谴责的,是自己的内心。
吴晗与苏玥听了这话,当即稍稍松了口气,这还用商议吗,以赵小姐的心思,铁定是告吹了。
虽说眼看事情如此解决,貌似已经是做到最好,可毕竟自家弟弟失了门亲事,在苏玥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遗憾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务之急,弟弟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学业上,至于儿女之事,就暂且往后推一推吧!
众人又简单聊了一阵,苏玥便要求赵显一定要留下来吃顿饭,自己急忙进了厨房去张罗,王景泰陪了一会儿,也去忙其他的了,厅堂中就只剩下赵显与吴晗两人。
其实赵显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吴晗锦衣卫的事,如今正好两人得空,便说起了此事。
“赵伯父,你这次可真是害惨了我!”
“贤侄,这话怎么说?”
吴晗当即将他与穆义之间的谈话告诉赵显,表示了自己不愿意进锦衣卫的意愿,最后更是不无埋怨的提到自己将有可能面对的危险。
赵显听完,却是哈哈一笑:“贤侄,我看啊,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看到吴晗仍是一脸的不屑,赵显接着说道:“你想,你如果不加入锦衣卫,日后面临的危险,可能会更多,而锦衣卫,恰恰是你的一张护身符。再者说,穆千户安排你去查案,你不也正好有机会去查查你爹娘的死因,这可是两全其美。”
话虽这么说,可吴晗心里却仍不是个味,总感觉自己被阴了一样,其实他本身跟什么事都没关系,却要替所有人背锅,非要将他绞进这个漩涡之中。
“你放心,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虽说我在锦衣卫中的职位不高,可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再一个,我如今与衙门中的几个主官也颇为熟悉,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我也能帮你周旋一二。”
这话却是不假,自古官商一家,只要有钱,什么关系都是能买的通,不过吴晗也不清楚如今赵显的实力,自然只当是安慰话来听,至于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他现在的心境却是有所改变,以前遇事,总是被动的被推着走,人家砍一刀,他躲一下,想着息事宁人,安稳的过日子,可往后便不同了,既然躲不过,倒不如主动出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