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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生和陈韶站到石桌面前时,王羿和王小胖已经在做着食物的收尾工作。
看着狼吞虎咽的二人和石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陈庆生感叹这两人的好胃口,倒是没说什么别的,心道左右锅里还烧着水,正好把米重新淘一下,继续煮饭。
而陈韶领教过二人的食量,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当王羿二人放下手中的碗筷,舒舒服服的打着饱嗝,两个中年人便突然的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搞的王小胖刚刚举起,准备伸伸懒腰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的盯着大门的方向,两手不知是举是放才好。
“爹。”
“爷爷。”
两人一进门便皱着眉头盯着坐在石凳上的王羿和王小胖,被那两道凌厉的眼神盯的久了,王羿二人都有些发毛,不敢怠慢,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了旁边。
其中的一位陈韶认识,是王羿的爸爸王老二,另一个人他虽然没什么印象,但也知道了是王小胖的爷爷王老五,诧异的看着门前的这两位黑着脸的中年人,心道这才是长辈应有的震慑力,对王羿和王小胖表示了最深刻的同情。
而在陈庆生的面前,二人倒不好过于失礼,在警告般的瞪了一眼各自的晚辈后,便略带愧疚的与陈庆生寒暄起来。
陈庆生清楚二人来此的目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明晃晃的台阶,让他的两位好友免不了对王羿和王小胖又一阵数落。
随后,在陈庆生的引荐下,陈韶也同二位长辈礼貌的打了招呼。
而陈韶谦虚的态度又惹得二人,愤怒的对着王羿和王小胖一顿训斥,说什么看看人家陈韶多有礼貌,瞅瞅你们两个兔崽子,一天天不知道省心就知道闯祸诸如此类的话,虽然话中讨好陈庆生的层面居多,但也让陈韶听得大为舒服。
两人骂也骂过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才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王老二对着王羿吼了一声,“兔崽子,把门外那包东西拿进来。”
然后,对着陈庆生说道:“庆生啊,我家婆娘准备了点东西,知道你回来用得上,让我给你拿过来,你看,今天咱哥几个是不是去趟后山?看看陈爷去?”
王老二口中的陈爷自然是陈庆生的父亲,但陈韶却很奇怪他所用的称呼,之前与王羿见面的时候,他称呼爷爷为陈爷,陈韶也没有多想,可他爹也称呼陈爷,就值得推敲了,似乎这声陈爷是村里人对他爷爷的统一称谓一般,这让陈韶对他未曾谋面的爷爷也同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陈庆生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同意了他的意见,即便今天王老二不来,他也是有此打算的。
在看到王羿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布包走了进来,陈庆生感激的看了一眼王老二,知道他为此事一定是费了些心思,也顾不上吃饭,回屋换了身衣服便随着众人向后山进发。
虽然几人出发的时间比较早,但后山虽然不是太很远,可却高而险,是要浪费很多时间在路上的。在农村,上坟等祭祀活动一定要在午时前结束,一种说法是与阴阳学有关系,上午阳气上升,下午阴气转旺,扫墓毕竟是祭拜先祖的事情,还是在阳气多的时候好一些,如果是下午的话,即便先祖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周围还有别人的先祖,这可就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了;第二种说法则是表达了对逝者的尊重,意为在一天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与探望病人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六人的小队伍,倒是说说笑笑的向后山前进,而在到达山脚下时,王羿更是主动的将陈庆生和陈韶二人背在身上,这让王老二不由得满意了不少。
不过也多亏王羿的帮忙,几人才能顺利的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当几人站定后,王羿便着手忙活了起来,看来他应该是与王老二来过多次,手中的动作倒是很熟练。
陈庆生看了看眼前这座小小的土堆,眼中泛起了泪水,回想到当年他独自一人,一捧一捧将它堆积起来的情景,悠悠往事,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而转眼间一晃便是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后,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回到村子,见到了这个充满无数记忆的土堆,陈庆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跪在坟前,大声的哭诉了起来,“爸啊,是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您。”
王老二见此,叹了口气,上前将陈庆生扶了起来,将他引到了一旁的树下坐好,想让他平复一下心情,毕竟祭拜的物品还需要按位置摆放,而且后山这地方比较邪性,他也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陈韶跟着陈庆生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轻抚着他的后背,因为与爷爷没有见过面,倒不像陈庆生那般伤感。
“韶儿,自你懂事后,你也没听我向你提起你爷爷的事。”陈庆生叹了口气,见陈韶这般体贴,对他轻笑了笑,说道。
“恩,这些年你一直搞科研,咱们沟通的机会确实不多。”陈韶点了点头,回答道。
“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陈庆生用力的抓了抓头发,将脑袋埋进了两膝之间。
“老爸,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还是要向前看。”陈韶拍了拍陈庆生,说道。
听到陈韶的话,陈庆生沉默了一会,然后用力的搂了下陈韶,重复道:“对,人还是要向前看。”陈庆生就这么搂着陈韶,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气氛一时间也变得沉寂了下来。
陈韶无聊的摆弄着脚下的石子,可突然间,脑海中一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逝,似乎有一道目光从山顶的位置看向他们,陈韶立即抬头望去,他们现在处的位置比较平坦,视线也相对开阔,可陈韶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那边。
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但陈韶认定那一定不是错觉,他清晰的感觉到一双眼睛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然后就消失不见,而且他能肯定这是一双人的眼睛。
“韶儿,怎么了?”陈庆生察觉到陈韶的异样,转身问道。
“啊,没什么,爸,你能说说为什么他们都叫爷爷为陈爷么?”陈韶没敢实话实说,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而且在来的路上王老二还特意的说了一些关于祭祀的忌讳之类的话,他怕陈庆生会联想到其他的地方,毕竟他在网上看到过,在东北的农村的确是有一些仙家出马的案例。
陈庆生虽然有些疑惑陈韶的话,但还是向他简单的介绍了爷爷的情况。
话虽然不长,却也刚好在王羿他们准备妥当后,结束了他们二人的谈话,陈韶在知道了爷爷的事迹后,也不由的感叹好人总是不长命。
陈爷,的确是村里人对爷爷的尊称,在那个动荡的时期,爷爷被恶人诬陷,受到迫害后才不得已逃到这个村子。而之所以受人尊敬,是因为在那个有上顿没下顿的战乱年代,他仅仅靠着一套银针,便奇迹般的救活了几乎这个村子所有人的性命,而且是无偿的。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却突然离世了,陈庆生在离开的这么多年一直在金钱上帮助着村子,这也应该是受到父亲崇高品德的影响。
随后,在王老二的催促下,陈庆生和陈韶起身走到了坟前,祭拜的东西准备的很多,但基本上都是一些供果和香炉之类的祭品,而过程却并不复杂,众人作为晚辈,都依次的向陈韶的爷爷磕头上香,说了一些思念的话后,就着手准备回去了。
见大人们已经转身向山下离去,陈韶悄悄的蹲在了王羿的旁边,随手拍了拍他后,问道:“羿大哥,那边那个方向是什么啊?感觉很神秘的样子。”
王羿顺着陈韶指的方向一看,马上将他抬起的手指给按了下来,急忙道:“别乱指,不然惹的老神仙不高兴就麻烦了。”
陈韶随即皱了皱眉,又抬头望去,因为就在他准备下山时,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