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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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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很寂静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已关门闭户,一间土房里还点着煤油灯,可是已经是夏天了,怎么感觉那么的冷,土炕上坐这一个穿着蓝色带补丁的衣服女人,手里拿着信,满脸的泪水,炕上还有一沓信,旁边还躺着一位年迈的老婆婆。
  那位女人就是我,欧阳丹,我的故事就要从这里开始说起了。
  那是1935年,春。15岁的我嫁给了隔壁村子的李志强,我们那时是属于自由恋爱,村里的人知道了,都笑话我,说我不正经,爸妈知道后把我关了起来。
  他俩还有我的哥哥都不同意,可我执意要嫁给他,就因为他给了我一生的承诺,说他会永远爱我,永远对我好,我信了,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我好傻,好可笑。
  他的家特别穷,有一位年迈瘫痪的老母亲和他生活,我没有嫌弃,就这样我决定嫁给了他,为此爸妈和我断了关系,给你敢了出去,说就当没生我这个不孝、不知廉耻的女儿。
  结婚那天他们真的没有来,哥哥心疼我,偷偷的跑来看我,还给我塞了点钱,是他自己的私房钱,给完我,就走了,说怕爸妈发现,
  告诉我要好好生活,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好像是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的,可我没在意,我只顾着高兴难过了!
  可就那天客人们还没喝完喜酒呢!他的一个叫狗圣兄弟和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过来,把他叫到了一边。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李志强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的,说完话他就来到我这里,那几个人还在那站着。
  我问他“出什么事了嘛”
  他回答说“没有事,就是。”他有些犹豫“我要和他们去当兵”
  我当时含着泪水“那我呢,我们今天刚结婚,我怎么办”
  看得出来他也很不舍“对不起夏夏,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流在眼泪说“可我舍不得你”
  “夏夏,你要相信我,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咱妈,等我回来”看到他这么坚定,我知道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所以我不能留他了,我得支持他
  “好,我会等你回来”
  他上前抱住了我“好夏夏,我爱你,去帮我收拾衣服,他们在等我呢”
  “你这就要走啊,你不回屋和妈说一声啊”
  “不了,不让她担心了,她问起就说我出去敢工了。”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等我出来时,宾客都走了,就剩下那几个人了,在门口等着呢!
  我把包裹递给他,还从兜里拿出一小布兜。
  他接过去问“这是啥?”
  “哥给的钱,拿着吧!”
  “你留着,家里那都用钱”他递还给我,我没有接。
  “在外不比家,在家咋都好对付,你揣好了”
  “那我揣着,我走了,他们等着呢!”
  “走吧”我转过头,没看他,哟怕我自己忍不住不让他离开!
  等我回头时,他们已经没影了,我跑过去追,摔倒在地上,手腿都磕破了,我身穿的大红上衣也摔坏了,浑身是土我的眼泪在也止不住!“呜呜呜”我分不清是腿疼还有心疼。
  三年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嘛,天天的等,天天的盼,可是呢,为什么!
  要我等你回来,我等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你倒是回来啊,给我好的生活啊!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狗圣带回来这些信有什么用,要我和信过后半生嘛!
  “夏,不是志强有消息了嘛,还是他出事了。”我的婆婆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你别光顾着哭,说话,志强怎么了。”
  我哭着说“娘,志强走了。”
  看她有点激动“什么好好的怎么走了”
  “其实你儿子是去当兵了,在北平被日本飞机扫上了。”
  “什么,是你让他去当兵的吧,你这个狠毒得女人,还我儿子,我的儿啊”她要起来抓我,一气之下晕过去了。
  “娘,娘”我急忙掐她人中
  “嗯哼”一声叹息,醒来了,你给我滚,一到这个家,我儿子就走了,现在也死了,你这个克夫的女人,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娘,”我哭喊到,我起身拿起炕上的信跑到了厨房
  屋里的老太太哭喊着她的儿,我在外屋边看信边低声抽啼着。
  这些信都是他在部队里写的,说他是如何的想我,还说他过的挺好的,让我放心,他吃的什么,睡在那里。
  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把它们撕碎扔近的灶坑,又拿了回来,我抱着撕碎的信,坐在地上低头放生大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我听见的敲门声,机灵一下醒来,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我起身走到门口,“谁啊!”
  “是我,狗圣。嫂子”
  我打开门“狗圣兄弟啊,有事嘛!”
  “我一会就回部队了,想起来我大哥的补偿金昨晚忘给你了。鞥,给”他递给我一小布兜。
  我含着泪水接了过来,“谢了,兄弟进屋喝口水”
  “不了,我这就走了。”看他还有话想说,摇了摇头憋了回去。我看他走出院了,我关上了门,回身进屋。
  我端着脸盆小声问“娘,我来给你搽搽脸。”
  “……”我知道她醒着呢。
  “娘,我知道你不想理我,可是我也得给你换尿布啊,不然你得多难受呀。”
  “不用你假好心了,我儿子没了,你还做给谁看啊,我死了不是更好!”对我翻了翻白眼,又扭过头去!
  我心里也很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带着哭腔说道
  “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也好不到那去,你不能这样说我,这几年我咋对你的,你是知道的,有好的都可你吃,我吃的啥你也不是没看到,我哥接我回去,我都没有,留下来了!你不是不清楚”
  “我那可怜的儿子啊,你让妈还怎么活啊。”我知道她听进去了,于是我给你洗涮,拾到!
  村头的山角下停了①量吉普车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头带礼帽,还带有黑色墨镜的男人,根本看不见脸。
  天还没亮,没有行人路过,狗圣来到他身边。
  那个男的开口道“办妥了”
  “恩,大哥,嫂子太可怜了,我给了她点钱”
  “什么,多事,等你坏了我的好事的”听他的语气知道他生气了。
  “没有,哥我说是你的扶血金,我想让她和我大娘,好好生活!”
  “就你好心,记住我是孤儿没有娘,更没有妻子,以后别给我多管闲事事,少说话,别让魅儿怀疑了,听见没有。”
  “……”没有声音
  厉声喊“听见没,说话”啪给一脚。
  满脸委屈得说“你不让少说话的嘛”
  “行了,走上车”真是他妈的笨,嘴里念叨到,狗圣看了他一眼,变底下了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黑衣男上了车,他转身走到驾驶室坐好,车扬长而去,谁也没看到他们。
  老太太因为受的打击太大,又接受不了她儿子以离开的事实,一个星期后她也离开了人世。
  左邻右舍帮忙把我婆婆安葬在村头的山上,我在箱子里找出来我丈夫唯一的一件衣服,给它埋在婆婆旁边。
  大家劝我节哀,这些天把眼泪都哭没有,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乡亲们看我,都摇摇头,觉得我可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心想,不管多苦多难我都要好好生活,因为我答应过他,还有我的哥哥,我必须要坚强。
  这三年多苦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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