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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一愣，转头就看到少年冷着一张精致的脸站在身后。“哈……你醒了？”
林言脸上的笑容尴尬在嘴角，一时急忙转身，两人正面相对。
李道己瞥了她一眼，闷声不说话，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走过来，跟林言擦肩而过，林言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哼声。
还在生气，林言哭笑不得。
她跟在李道己背后，尽可能找到话题：“学弟，这素描上画得是我吗。”
“不是。”
明明就是她啊……
这下更尴尬了，林言干站在原地，眼中包含着无奈。
“那个，我昨天有些急事，所以请假了没来上学。”
李道己低头细心地整理着画具，听到她的话，没有什么表情。
“没有跟你提前说真的很不好意思，学弟，你说吧，怎么才能原谅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林言会跟人道歉的技能约等于0，她纠结来纠结去，只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李道己拿画笔的动作一顿，他眼皮撩了一下，目光冷清地在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转。
“那你脱衣服吧。”
“……”
？？？
李道己漫不经心地道：“油画课最新的作业是人体素描，学姐身材这么好，画出来肯定非常漂亮。”
“…………”
林言能控制自己突然狂暴起来的杀气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深吸一口气，对方少年略带低嘲的语气，隐隐有种被人侮辱奚落的感觉。
她静静地站在光影里，微风吹动长发紧贴她的侧脸。
许久林言才有些动作，她轻声道：“3d模特的话，我可以帮你找资料……”
“我不要虚假的3d影像和石膏像，那个哪有真人画出来真实。”
林言眸光微闪，她垂眸道：“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做这个人体模特呢，学弟你在绘画上非常有天赋，希望能找到跟你合拍的人。”
说完她后退一步，“那我就先走啦，欠你一顿饭，随时有效。”
李道己握住画笔的手倏地拽紧，他眸色忽的暗沉到了极点，彼时凛冽且阴沉地扫过美术室，众多画架中间，已经没有半点人影。
妈的。
“砰！”
李道己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画架，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下估计算是跟林言决裂了吧。
“叮铃铃——”
电话铃声不泄气地连响了一分多钟，挂断又重新再响了一次。
李道己有些颤抖地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师傅。”
对面沉默半晌，一道令人头皮发麻地阴郁男声从电流中传出，仿佛来自最底层的九幽地狱。
“今天见到人了吗？”
李道己一只手狠狠拽紧，“见到了。”
“怎么样？”
那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粗粝又极其低沉。
李道己脑中飞快闪过林言右手上戴的两枚戒指，一枚是花色繁复的锁龙戒，一枚……是暗金属光泽的牛头鬼戒。
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
“嗯？”
“师傅，她手上确实有两枚戒指，但是我不确定另一枚是不是你寻找那枚鬼戒。”
“嗯。”显然李道己报告的这话，跟他得到的消息差不多一致，男人只在片刻便宣布道：“把人看好，我过几天就来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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