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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姬晓慢慢的说着,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的王铁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姬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柱子哥,你这是?”姬晓抬起头,看着王铁柱不可置信的说道。
“姬晓啊,你害怕死,这个我理解你,谁又没有怕死的时候呢。想当初,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也怕死啊!”王铁柱安慰者姬晓道。
“不会吧,柱子哥你是安慰我的吧。”
“我说的是实话。”王铁柱给了姬晓一个确定的眼神。然后又道“记得第一次上战场,是淞沪会战的时候,我是被国军抓壮丁去的。那时候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啥时候见过那阵仗,要知道,在战场上,那子弹可都是不长眼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生怕哪天就玩完了,那样我那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娘谁来照看?”
“那柱子哥,你后来是怎么做的?”
“后来啊,我就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逃跑。可是逃跑那可就是逃兵啊,逃兵要是被抓到,那就是枪毙的下场,而且还没个好名声。死了也要遭受别人的唾弃。”王铁柱说道。
“然后呢……”
“没办法,只能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跑了。可是那次我失败了,不仅没有成功脱逃,还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这下死定了。”
“柱子哥,不是说抓住就是枪毙吗?怎么你现在……”
“呵呵~”王铁柱低沉的笑了一下,然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怆,一丝凄凉,一丝感激。“抓住我的是个老兵,是我所属部队的排长。他告诉我,‘其实打仗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心中有信念,挺起勇气往前冲,子弹就不会打着你。’我当时就问了,什么是信念?排长说‘信念,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你首先要知道,你为什么上战场,又是为了什么去战斗!’”
“那柱子哥,你是怎么说的?”
王铁柱没有理会姬晓,而是仿佛陷入回忆当中,自顾自的说着:“我是被抓壮丁抓到前线来的,根本不想打仗,我想回家。我娘还在家等我买药回去呢!我这没有回去,还不知道我娘会有多担心我呢!”
“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是命中注定,再者说,就算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这是一个国家的战争,而不是小孩过家家。就算是这次逃走了,那么下次呢,再下次呢?总不能一直逃下去吧?所谓国破家亡,就算是不为了什么民族大义,为了自己的亲人,也要跟日本人战斗!”老排长恨铁不成钢的用烟枪敲打在王铁柱的头上。
“那排长,你的信念又是什么?”
“我的信念啊……咳咳咳”老排长狠狠的抽一大口旱烟,然后被呛的眼泪横流直咳嗽。“我的信念,就是早日把小鬼子赶出中国!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排长……”
“行了,别说了,好好休息吧,鬼子晚上可能会来偷营,养足精神才能有力气打仗!还有,这次我就不给上面打报告了,你好自为之!”老排长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用手中的烟枪敲在鞋底,然后对着王铁柱说道。
王铁柱愣愣的看着老排长的背影久久无语。然后想了一下老排长的话,耸了耸肩然后自觉,既然不能逃避,只能勇敢的面对了,万一没死在战场上活着回去了呢?然后就就地躺下,准备好好的先休息一下。
……
三个小时后……
“轰轰轰……”
“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醒醒!都他妈的给老子起来!鬼子上来了!”
“守夜的是干什么吃的!鬼子都他娘的跑到跟前了!”
王铁柱是被落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炮弹的气浪波及后惊醒的。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王铁柱亲眼看见了一个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一位战士,生生的被鬼子的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然后又被一颗炮弹炸的支离破碎的景象。顿时被吓的胆战心惊,竟然忘记了此刻身处何处,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放声哭喊着。
王铁柱站着不动,可这并不代表鬼子的子弹会绕过他。
“柱子!!快跑!!”远处传来一声嘶吼。
王铁柱木然的转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嘶吼声来自于老排长。可是王铁柱颤抖的身体却让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危机的降临。
“柱子!!卧倒!!”
王铁柱依旧站着不动。
“咻!!”
一颗炮弹正对着王铁柱站立的位置激射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排长突然出现在了王铁柱的身边,然后狠狠的扑倒了傻愣愣的王铁柱。
“轰隆隆……”
“啊!!!我的腿!!!”
依旧处于茫然状态的王铁柱,被来自耳边的凄厉惨叫声惊醒过来。
“老排……排长……”王铁柱终于回过神来了。看着侧卧着身体,捂着自己已经消失不见的的腿嘶吼着。“老排长,你为什么……”王铁柱声音嘶哑,红着眼眶看着这一幕。
“孩子,我老了,就是烂命一条,没几年活得了,不像你,你还年轻。”老排长忍着痛轻声说道。“而且啊,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也差不多该有你这么大了。可惜,唉……”
“不,老排长!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军医,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王铁柱流着眼泪慌乱的喊着。
“孩子!没用的,我活不了了……”
“军医!!军医!!救命啊!!军医!!”王铁柱好似没有听到老排长的话一样,慌乱的奔走在混乱的战场上,寻找着可以救活老排长的军医。
可是,这时早就已经跟鬼子杀红眼的战士们,哪里还有谁会顾得理会他呢?
“……”
说到这里,王铁柱停了下来,沉默的坐在了地上。
“柱子哥,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姬晓急切的想要知道老排长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