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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怒道:五万两,整个江西的士兵多久的军饷你知道吗。
马昂悠然也不针锋相对:这个有什么重要的,宁王造返搜刮了多少金银财宝,都被你抄家了,宁王就算没有通国的财富也有半国的,都被你和江西官员私分了。
王守仁为人正直,虽然心眼多但从来不干龌龊的事情,这样一说,血压噌噌往上涨,脸都被憋红了。完全忘了那天在严世蕃家的商量的对策了。本来严世蕃也没见过这号人,但看到自家先生被气的块冒烟了,实在忍不住就道:先生您看您都气成这样了,先缓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调节下气氛免得伤了和气。
王守仁听到这话马上冷静了不少,看来马昂这种人还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到是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有没有真本事。马昂面向严世蕃,看到这小胖子也是无所谓的样子,王守仁这种战场油条都不怕还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胖子不成。
严世蕃道:当年苏东坡哈哈大笑回家,苏小妹问他什么事情怎么高兴,东坡说,我在打坐的时候问法印和尚我打坐的样子像什么,法印说像佛,接着法印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问我,我说像屎。你说说我是不是赢了他一筹。苏小妹笑道,还是你输了,法印心中有佛自然看到的就是佛,你心中有屎看到的只有屎。
王守仁听到之后非常欣慰,这孩子骂人都不带脏字,而且非常隐晦,刚才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到是马昂楞在那里,隐约觉的是在骂自己。
马昂道:兔崽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放屁就放个明白的。
严世蕃道:谁心里有鬼,看谁谁就是鬼,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那么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正要讲就被马昂打断。
马昂:我是来找你们要医药费的,没空听你讲故事,我的人被打成那样还不出点药费?宁王抄家那么多钱怎么也得大家都分点把,不能你一个人私吞了。如果今天不拿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被我们打一顿,二我向皇上参你对京兵滥用私刑,并且私吞宁王巨额财宝。到时候就不是打一顿就解决了。
严世蕃道:大人您要去面见皇上,可以等几天再去吗。
马昂道:为何要等几天?
严世蕃道:我家先生手里的那本账册马上要查出宁王钱财去向的背后大鱼啦,宁王每一笔送出的钱都有记录,江西的查的差不多了择日就可以上报,还有一部分是贿赂京城中的要员,包括已经死了的刘瑾刘公公都有记载送出的数额。我听先生说好像有姓马的和马大人您同姓,你说巧不巧。只是京城官员太多,同姓的很多,真的有点难查。我家大人说只要面圣,就可讲一些有可疑的大人名字奏报给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定能分辨出有哪些人收了宁王的贿赂,那时大人您,就有的忙喽,抄家可以抄出很多银两,到时候别忘了小人我呀。
马昂越听越心惊,心想王守仁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账本呢,到现在还没有让皇上知道。可能有假,但这种事情一定要查的很清楚才能让自己放心,万一有怎么办,当年宁王派人给各个大人送礼物的时候自己到也分到了几千两白银。马昂也是见过市面的,但毕竟还是心虚道:别骗我了,有本证据你去交给皇上啊,你伤我手下,医药费还是要给的,下次来必须给我准备好,否则要你们好看,走。马昂带着手下匆匆走了。
严世蕃虽然早就想好了这个计谋但到临场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别人不知道,自己知道后背都湿透了。
马昂立即奔向码头,准备了一条船,火速去找鄱阳湖上的江彬去了。此刻的江彬正在陪正德,正德最近都在扮渔民,昨夜在湖中小岛的浅滩处放了虾笼,是用竹编的一种诱捕小鱼小虾的竹笼,可进不可出。里面能捕获很多的小鱼虾泥鳅黄鳝。最近正德就是爱上了这些做渔民的滋味,每个都在体验。说实话如果他不做皇帝到是一个很好的旅行者,非常能在旅行的途中体验各种生活的快感。
在皇上的周围暗中有很多船只包围,只是都穿渔民服,毕竟这个皇上很不喜欢被人跟随的感觉。当发现有船只向这边驶来立马就被好几条快船挡住,发现是马昂的船只于是就告知江彬在哪个船上。江彬作为控制锦衣卫和东厂的核心人物,一直有船只和飞鸽在和他船上的人员有联系,马昂要来已经提早收到了消息。马昂上的船来道:爵爷,王守仁从严嵩那回来啦。还带了个人回来。
江彬道:不就带个孩子吗。有什么好小题大做的,还亲自跑来,我要的是你给我好好对付王守仁,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难道要我在讲一遍。
马昂:不用,不用,我都是照你的吩咐去办的,就让那些京中来的大头兵在那里闹,闹大了也无所谓,皇上现在看江西那些打败宁王的人很不顺眼,伍文定那个老匹夫还不是被这一套给拿下,现在还关着呢。那些大头兵我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这趟来就是接收宁王的势力和家产的,多少会分一部分给从京中来的军队,充做奖励。可谁知道,这宁王造反归造反,却没那么多钱。所以我们放风就说都是王守仁他们把宁王抓住的时候就把家给抄走了,很少一部分交公大部分都被他们都分了。他们现在看见当地的军和官都一脸脾气,好像是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那份。刚好有几个京兵在喝了点酒在街上闹事,伍文定也敢管,我们就找个由头说是他挑的事情就给关起来了。今天早上也差不多,那帮兵又在码头上闹,刚巧碰到王守仁回来,于是他就出手了。他带的那个小胖子动脚踢了那个兵,我去找他们要他们赔钱,不赔钱就把他们也关进去。可那个孩子却说,王守仁现在手中有宁王向各位大臣进贡的账本,说有很多大臣的牵涉其中,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查到都有那些人收了钱,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先来禀报爵爷。万是真的来禀报皇上,就算皇上袒护,也架不住杨庭和这帮人的攻击。
江彬:怕什么,我现在控制东厂锦衣卫,只要一有消息就马上知道,还有我们要把那些证据都给毁掉。最重要的是要让皇上离开江西,这样就能有足够时间做手脚了。正德就是贪玩,有的是办法,哈哈哈。
马昂听的有心惊,江彬现在越来越狂了,手中实权在握,在背后都直接称皇上正德,还有好几次在豹房对豹房中女人们动手动脚,但自己就是靠江彬上来的,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江彬船慢慢靠近正德的渔船,看正德差不多把昨天下到湖里的虾笼都起出来了。江彬上到渔船上,划船的船夫自然是武功高手,帮正德稳住渔船。江彬道:皇上,这些小鱼小虾捉的有什么滋味,还不如这鄱阳湖中的大鱼来的爽快味道也鲜美。臣可叫人给您抓来下酒。
正德道:抓小鱼小虾别有滋味,非常好玩,大鱼抓也是要抓的,不过朕要自己抓,且今天抓的这些虾都给我烧起来我们一起吃,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
江彬道:是是,回头我让厨子给你做这些虾。皇上您看您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您这趟出来,您是打着抓宁王的名头来的可您这路来,游山玩水,还有各种的小玩意,小把式您都要试一下学一下,你您看您连当地渔民的抓虾本事都学了也该回去了。
正德一听就不乐意了:闭嘴,我就不爱听这些,其他人叨叨叨也就算了,今天你这么也开始说这些了,你是不是看了杨庭和这个老东西的奏折实在受不了了。别管他,我看到他就烦,以前天天在我面前讲为君之道治国之理,还动不动搬出先帝,说先帝当年多么勤政,多么为国为民。我只好忍,现在出来了,隔三差五的在奏折中讲这些,让我快点回去,哼,烦都烦死了。那帮老头早就在奏折里把你说成祸国殃民的奸臣,说的好像造反的是你江彬而不是宁王。
江彬一听,立马跪下,声泪俱下道:皇上,臣该死啊,一路上虽然都是臣安排的,但臣对皇上的衷心日月可见,杨庭和那帮人血口喷人,....
正德立马让江彬打住:朕知道你都是为了朕,是朕想来江西的,不是你江彬,是朕想打鱼的也不是你江彬,所以他们说的别理他,朕都明白。我们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袍泽兄弟,你脸上的疤也是为我挡刀才留下的,我知道你的衷心。块起来吧,说起来到也是要回去,不过大鱼朕还没网过,朕要网上这鄱阳湖里最大的大鱼。
江彬站起身来:皇上你此行来就是为了宁王,那宁王就是您的大鱼啊。
正德道:话是这么说,但宁王已经被王守仁这个匹夫先抓起来了,这匹夫看着瘦不拉几的,到是有些本事,但他却抢了我奉天征讨威武大将军镇国公的功劳,实在可恶。当年我微服出宫和鞑靼大军战斗的时候杀了那么多敌人,却被那些大臣说来了一小队敌军,并且只杀了一个人。这口气好不容易能在宁王身上挣回来却又被王守仁给搅了。对了,王守仁现在在干嘛。
江彬一听皇帝好像有要招见王守仁的意思,万一王守仁真有账本那岂不是对自己不利:王守仁正在南昌悔过呢,他抢了皇大功深感自责。皇上您就别让他那张苦瓜脸在出现在您面前,免的您生气。
正德点头:好了,不说了,江彬,明天朕要抓大鱼,湖里最大的鱼,你想办法,只有抓到最大的鱼朕才回去,你去帮我想想用什么办法。
江彬心本来是一喜,接下来又头大了,每次遇到皇帝想出奇怪的玩法都是他最头疼的时候,但他必须完成,他明白自己目前只能去完成这个任务。他也想要拥有这样权利的一天,虽然现在已经万人之上,却始终在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