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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果奶配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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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启纪元535年6月8日。
  祖陵大陆,红色共治共和国,首都——召澜。
  清晨,温和的阳光慢慢剥去了披在巍峨山脉上浓厚的黑纱,从日渐稀薄的白雪下面显露出山体斑驳的黑色碎影。
  接着,他在丝丝薄云之间轻柔的穿过,毫不吝啬地挥洒着温暖,踩着优雅又欢快的舞步行进在山脉后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阳光变成了更加温柔的橙红色,博爱的临幸着散兵坑、防空洞、破碎的工事,裸露的钢筋水泥,以及从上面顽强长出的青葱绿草,甚至并未惊吓到在各种破洞之中翻找着一切能果腹之物的老鼠,和其他并不美好的有着奇特外表的各色动物。
  而在这些奇特景观的边缘,
  一群忙碌的生物和一只只的钢铁怪兽正在来来往往不断地挖掘、填补和搬运着。
  紧接着,天和地兀的开阔了。
  阳光似乎不适应这份突然的开阔,直接跌倒,摔得粉碎,泼洒了开去。
  于是,全世界都醒了。
  俯瞰这片开阔,最先注意到的肯定是那宽广而宏大的广场,和那犹如一柄利剑一样高耸直指天际的红色纪念碑。
  目光来不及停歇,便会被吸引至一片错落有致有着柔和淡蓝色漂亮斜面的圆柱形建筑群,在那后面是突然拔地而起好似奥林匹斯之山一般雄伟兀然耸立着的银灰色单稳定点几何体建筑——国家意志。
  整洁简单的道路上井然有序行驶着太阳帆大巴,零星的带着扶手的乘车点载着乘客在后面追赶。
  刚下夜班从大巴下车回家补觉的和刚从家门走出的大人,人行路上互相追逐的孩子,构成了一幅祥和安宁、繁忙却不嘈杂的,红色共治共和国(简称红色共治国)建国十年后就习以为常的清晨的日常画面。
  这时阳光突然变成了淡红色,空气中也仿佛夹杂着些似有若无的甜丝丝的血腥味。人们却好似司空见惯般,对这突发的异象丝毫没有慌乱和惊奇。这抹淡红色映在人们的身上人们似乎很是舒服,就算有人被楼房等建筑物遮挡住,也好似并没有遮挡住这诡异的红光一般,依旧觉得精神一震,周身舒爽。
  人们都知道,这是阳光直射在红色宝石称为“蛊”的切面上的征象。
  在召澜城的任何一个开阔的地方,抬头望向东南方。你就能看到那颗好似拖着幻彩的彗尾斜射向苍穹的梭型红色宝石。它是那么的庞大,以至于哪怕离得那么遥远依旧像放在你眼前一样。
  顺着红色宝石向下看,它连同它漂亮的尾巴都一起缀在一把剑剑柄的尾端。而这遮挡住了远方的山脉的巨剑的剑柄被紧紧的握在一双大手里。
  大手连着前臂,前臂则连同不知道会有多长的剑锋一起没进大地。
  祖陵大陆上没人知道这好似只要挣脱大地就能劈碎寰宇的巨物是什么。直到詹克斯元帅于召澜城宣布建国,赐予这个巨物与国同姓——“红色”。
  就在这个宏伟国都的人们精神蓬勃的时刻,一出不太和谐的“惨剧”正要上演。
  “起床!!!!主人,你该去上学了!”
  贝曼连忙用枕头捂住耳朵,免得他可怜的耳膜被佩茨小姐刺耳的嗓音击穿。不过,床还是要起的。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上学一直是最无聊的事情,而且可以想象对大部分学子来说都是这样的。
  但今天贝曼有两个理由,而且是很充分的理由,不再继续他前几天试验成功的,被称作“可怜的小贝曼感冒了”的逃课技术。其一,今天天气不错;其二,他在学校后面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中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玩意,今天说什么也想再去看看。
  他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便一脚将在床上漂浮的反重力空气显示器(一种通过灵敏的改变空气散射率以及稳定给光、屏蔽外界声波干扰……而制成的无屏显示器,本体大约有……一个纽扣那么大)踢到了墙角。佩茨小姐的影像在空气中荡来荡去,显示出很生气的神情,不过贝曼现在懒得理她,因为她只是个管家程序。他心不在焉的穿好衣物,抓起背包来到了大厅。大厅里小贝曼的父母已经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着电视墙上的新闻。贝曼所在的国家——红色共治国这几年正忙着在太阳星系内和其他国家竞争,就是在其他几个行星上建立工作站、矿井、军事识别区,说白了就是抢夺地盘。所以电视上的新闻除了花边儿八卦,一般也就是这类“振奋人心”的事。他问了声好,径直走向餐桌。刚把第一口面包合着牛奶咽下去,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曙光网6月8日电,在第20个国民胜利日即将到来之际,我们敬爱的领袖,红色共治共和国自由的守护者和国家的意志——詹克斯元帅,于昨日下午的国家委员会周会上宣布决定。国家将在本月12日即第20个国民胜利日,于中央军区召开表彰大会,再次嘉奖为解放国家和抵御外敌而做出贡献和牺牲的各界人士。届时将有作战士兵、烈士家属、良知派科学家、良知派无党派人士等500余人接受这无上光荣的嘉奖。将有各部委员代表、工人代表、农民代表、学校师生代表、机关工作人员代表、外宾代表等近万人到场观礼……”
  “爷爷这次……”贝曼咬着面包含糊的问出半句话。
  “你爷爷这次被邀请了,我也挺意外。不过比起这些,你应该上学去了吧。”父亲在沙发上看着贝曼,于是他又喝下一口牛奶,拿着一片面包和一个苹果就匆匆的出了家门。
  贝曼边走出院门边一口吞下那片面包,正好看到一辆太阳帆大巴在内嵌式隐形轨道上滑动减速,他随意走上一个乘车点,左右看看没人,于是按下乘车键。乘车点识别人体信息并向公路内侧滑动入轨,然后很快便赶上了太阳帆大巴,与它同步运行后连接在车厢后面。贝曼晃晃手臂打开自动门,走进车厢。坐在座位上后,车内感应器感应没有其他乘客后开始向下一个站点加速行驶。
  现在是上午8点钟左右,已经过了正常上学上班的时间,路上车上都没有什么人。贝曼放肆的把包往旁边座位一扔,懒懒的伸了个好大的懒腰。突然觉得手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随后便听到了一声少女的惊呼……
  额。。贝曼觉得很灵异,他一直没发现车上有其他人,而且就坐在他后面,不过这些可不是他现在应该说的话。“真是不好意思,没看见你在我后面。你的眼睛还疼吗,让我看看……真是对不起,还好没受伤……”贝曼连忙道歉。
  少女拿开捂住眼睛的手,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小脸,上面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泛红,正无辜的看着他。他更无法原谅自己了,不过他心里边还是有些疑惑,“美女,我”“我叫晓明”“哦,对不起,晓明姑娘,你看到我坐在你前面了吗?”“看到了啊”“你看到我抻懒腰了吗?”“看到了啊”少女依旧是很无辜很受伤的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贝曼,贝曼无奈的躲闪着她的目光继续疑惑的问“那你难道是看着我的手撞上你的眼睛的?”“怎么可能!”少女气的小脸粉红,微微鼓起腮帮生气的说“明明是你趁别人发呆的时候袭击了人家,现在还胡说……拿来吧!”。“啊?”贝曼被少女晓明的突然转折搞了一愣,“什么啊?你打到人家了难道一点补偿都没有么。。”少女眨巴着眼睛问道。被抢劫了。。。贝曼看着面前伸出一只手正索要“赔偿”,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娇小少女内心很是复杂。
  这时,传来大巴报站的声音“现在到站是自由意志胜利纪念碑站,去往自由意志学院,胜利广场、克氏实验室的乘客请下车。。。。”少女匆忙的拿起座位上的背包奔向下车点,在按下下车键时回头向贝曼做了个鬼脸“小气鬼!”,然后随下车点飘向了路边。贝曼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抓起背包走到下车点飘向了路边。“还是一个学校的……,不过应该是学妹吧。”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学院大门。
  自由意志学院是由翼之学院(近似于古文明时期的大学)和翎之学院(近似于古文明时期的中学)以及克氏研究院组成的明级综合学院。贝曼是翎之学院2年级的学生,简称翎2级生。而翎之学院是4年制,贝曼毕业时刚好成年。再在翼之学院熬过3年,出去时刚好21,可以进自由意志卫队了,虽然贝曼对此毫无兴趣。发着无边际的牢骚,贝曼走向班级所在的教学楼。
  正在上物理课,贝曼偷偷的从后门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电子教材和作业本,然后开始享受着柔和的阳光。“在曲线运动中物体运动到某一点时,物体所受的合外力可以分解为沿速度方向和垂直速度方向两个分量,其中沿速度方向的分量改变速度的大小,垂直速度的分量改变速度的方向……”老师在讲台上卖力的挥舞着教具模拟着曲线运动中物体的速度方向,这时一个弱弱而似曾相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让可怜的贝曼同学差点把教材扔到窗子外面。
  “老师,对不起,第一天就迟到了。”“哦,没关系,迷路了是吧,学院确实大了点。”“是的,老师”(看来物理老师同样对这种女生没有抵抗力,已经开始帮忙找理由了,贝曼悲哀的想……)“对了,班长,这是你们班的新同学,你们班主任让我先代他接待一下。好了,夏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大家好,我叫夏木……”(这下好了,竟然成同班同学了,好悲催啊……诶???不对,夏木同学???wtf??)
  总算捱到了放学,贝曼匆匆忙忙的将作业赶完然后抓起背包冲出教学楼。看看没人注意他,于是很中二的装作正在潜伏的士兵那样,以他认为最隐蔽的路线穿过教学区,走向学校后面的废旧工事。作为自由意志学院国防生演习和训练的场地,在詹克斯元帅的要求下,如此大的一个古战场被大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就像贝曼的伙伴雷兹说的“这还真是皇恩浩荡啊……”。每次学校演习都会用士兵全线封锁这里,所以在没用人封锁的时候进来就是安全的。原本,这里是贝曼和雷兹胡闹的阵地,后来雷兹因为父母变换工作,转去了别的学校,贝曼就很是寂寞了。穿过两道形同虚设的封锁线,又向里深入了许久,他看到了之前做好的标记(说是标记,其实就是在一个大铁桶上画了一个可能是骷髅头样的东西,用的是废墟里找到的白色油漆。贝曼自己觉得很帅,其实因为他画工太渣了,所以显得既幼稚又好笑……)。他一头钻进了那个防空洞。在外面看起来似乎很小,但里面其实很大,能容下10辆太阳帆大巴的感觉。因为战时并没有被完全摧毁,所以内部并不是很脏乱,而且通风口似乎还通畅。合上电闸,几盏古董级的吊灯泡昏暗的亮起来,让这空旷的黑暗有了点光明。
  贝曼在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电子垃圾、过期药品和破旧空投箱之间拖出一个像是金属汉堡的奇怪东西。和防空洞中其他东西不同的是它发着奇怪的金属光泽,虽然教科书中记载战前的冶金工艺已经能让金属近乎永不上锈了,但像这种撞击时会有涟漪状光泽的金属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贝曼试验后得出结论,这种金属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消外界暴力对其内容物的影响。在为这种材料的先进震惊的同时,他也猜测封闭完美的金属汉堡中保存的是一类需要细致保护的脆弱东西。不过小贝曼可不管它想保护什么,他只想看看它里面是什么,他甚至曾试图暴力打开这个汉堡。但液压钳,电锯在上面激发起一连串的细小涟漪后什么也没发生,线切割机的电火花让汉堡看起来更有光泽了。看起来他能动用的暴力手段,应该对汉堡都是无害的,贝曼曾偷偷动用他父亲的便携式高功率等离子切割机,在机器内部发出一股烧焦的气味之后,他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的汉堡……醒来后他郁闷得在家装病躺了3天。今天他打算再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恼人的玩意。
  他打开书包,拿出一瓶果奶,喝了一大口,然后端详着面前的这个不能吃的汉堡。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那个车上的“晓明同学”,竟然理直气壮地用假名字骗他。“哼”他又喝了一大口果奶,却呛到了,于是一口白色液体喷到了汉堡身上……虽然这没让汉堡变的可口,却让贝曼惊呆了。
  原本光滑无瑕的金属表面上竟然有字浮现了出来,大概是果奶覆盖了金属的光泽,使原本不易被发现的刻字显现了出来,贝曼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不是在想究竟是什么变态的手段在这金属上面刻出了优美的字体,而是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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