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
　　“诶，奴才在。”何公公恭敬地回道。
　　戚王摆摆手：“你退下吧，朕要批阅奏折了，不喜一旁有人侍候着。”
　　“是，奴才这就退下。”
　　何公公再次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起身，一旁服侍的婢女们也纷纷效仿。
　　替何公公拉开珠帘之后，也就各自跪下行礼，屏退下去。
　　动作皆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任何拖沓之感。
　　“德妃娘娘啊。”戚王自言自语道，“呵呵，德妃！30年前若不是你自己潜逃，这皇位，很有可能先王就交给舜王了，怎么可能落到我的头顶上。我啊，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汉阳。”
　　他低声唤道。
　　“奴才在。”
　　一道黑影从精雕细琢的房梁上翻身而下，落至戚王前面三、四步处，半跪着，双手抱拳。
　　不像是小说里描述的黑衣人一样，他的脸上没有带任何黑色面巾或者是银色面罩，他的整个脸上唯一的标志只有左眼旁的一朵梅花。
　　对，就是一朵梅花。
　　曾经京城第一美人，江无双最爱梅花。
　　汉阳一身夜行衣，跪在那里，低头，目光垂地，丝毫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可以看出，他是经过严苛的训练的。
　　神色冷冽，但眉目普通极了，眸子不大不小，鹰钩鼻，唇极薄，看上去只是稍作清秀而已。
　　整个人的气质质朴无华，若是抛到人群之中，怕是完全认不出来的。
　　一点没有杀手的感觉，到像是个平头老百姓。
　　“你去。”戚王沉吟片刻，道，“将一直以来东躲西藏像个鼠辈一样的舜王捉来。”
　　汉阳回道：“敢问万岁爷，奴才该以怎样的名义？”
　　舜王好歹是个王爷，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直接把人捉来了，哪怕是万岁爷，也是要遭人非议的。
　　无论是谁，都是要讲道理的，只是暴力，无法服众。
　　否则，各个阶层间的人是要起冲突的。
　　这些都是国师教导他们这些杀手的。
　　“唔……”戚皇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碧绿的扳指。
　　这是万岁爷沉思时候惯用的动作。
　　汉阳保持半跪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凌厉的眼神注视由一块块白玉铺成的地面。
　　“你就说，舜王在其母亲，德妃娘娘死去之后并非披麻戴孝，守孝三年，犯了我南国律法，如今特捉拿归案。”
　　戚皇淡漠凉薄的嗓音缓缓道。
　　“可是…万岁爷，我大南国律法中并未有着一条。”
　　这点，汉阳很是笃定，因为他在杀手集训营的时候把南国律法全部原原本本地背诵下来了。
　　不曾多一字，也不曾减一字。
　　戚王微微一笑，整个人气场全开：“朕说这是南国律法，那么从今天开始，它就是南国律法中的一点，不同旁人非议。”
　　汉阳感受着真龙天子的威压，呼吸粗重，额间有点点汗珠。
　　汉阳勉强行一个礼：“是，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
　　戚皇点点头，笑道：“朕知道你汉阳是个聪明人。好了，朕也不多留你，下去办事吧。”
　　说着，就收回了威压。
　　汉阳跪倒在地：“奴才谢万岁爷恩典，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他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