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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黑衣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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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送走了满眼散着崇拜眼神的姚兴,于靖宇赶忙举起茶碗,灌了几口缓解尴尬。
  “靖宇哥,婧琳刚才是不是说多了?”于靖宇哭笑不得的神情在婧琳眼里便是苦着脸。她只想护着自家男人的名誉,不想于靖宇被人看不起,才一时冲动说明了于靖宇此去的目的,但事后想想,或许于靖宇自己不说有他的难言之隐呢?
  “哪里,婧琳说的是实话怎么会错,只是鄙人生平低调,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和旁人说也罢。”
  “靖宇哥竟然会有如此君子之腹?可你把姚兴这孩子坑蒙拐骗来三潭阁帮忙就似那小人之心。”与于靖宇熟了,婧琳也知道他不喜欢那种相敬如宾的感情,慢慢地也开起了于靖宇的玩笑。
  “婧琳说的倒也是实话,你看西面是什么?”
  “西面?没东西啊。”
  “胡说,那明明是你今晚就要去的西方极乐世界。”于靖宇从后面环抱住婧琳,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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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宇哥!再往右边一点!哎呀!挪大了,再往左一点!”小蝶的大嗓门方圆二里都能听得到,于靖宇有时真心怀疑小蝶是不是传说中隐姓埋名手握狮吼功的武林高手。
  “这下好了吗?小蝶掌柜……”于靖宇看着自己刚刚挂好的灯笼,一个翻身从梯子上下来,却因为走神拐了个趔趄,旁边的一众女子见于靖宇装X不CD在偷偷地捂嘴笑。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后厨帮婧琳准备今天的面。”于靖宇“恼羞成怒”地说道。
  “靖宇哥就别怪人家啦,你说你挂个灯笼都得挂这么久,真是笨死啦!”小蝶知道于靖宇没那么小心眼,便嗔怪道。
  “不是我笨啊,是小蝶你的声音太大,导致我在高海拔地区听到了回声——‘再往右边一点……’‘再往右边’……‘再往右’……自然挂错了。”于靖宇一脸委屈模样没赢得小蝶的丝毫同情,手臂反倒被打了一下,只能讪讪离去。
  “叔兴,好吃吗?”于靖宇无聊至极,便坐在姚兴边上,近一个月下来,姚兴早已和三潭阁打成一片,于靖宇也渐渐知道了叔兴是姚兴的字,便也开始叫他叔兴。
  “好吃的很,我好多年没吃过糖瓜了。”姚兴捧着一个糖瓜大嚼特嚼,淡黄色的糖浆顺着手指流下。
  “喏,靖宇哥,要不要来一口?”
  “额……还是算了吧。”于靖宇看着姚兴手上混着口水、还被啃了一半的糖瓜实在没什么食欲。
  “二十三,糖瓜粘。嫂子对我真好!”之前的姚兴面黄肌瘦地像个小豆芽,自打来了三潭阁之后,伙食也好了,婧琳她们又给姚兴做了几件新衣,现在看起来白白净净,个子也长了不少。
  “是啊,还有七天就到除夕了,过了年叔兴可就九岁了。”于靖宇望着被布置地喜气洋洋的三潭阁,喃喃说道。
  这些时日以来,李纲那边除了书信一封过来再就毫无音讯。信上的意思很明白,金人在拿下疆北三座城池后派过人来议和,除了银粮外,依旧坚持让皇上找个质子过去,于是皇上还在主战派与主和派间摇摆不定,让于靖宇不要着急,待朝中局势稍稳,自然会派人请他去。
  于靖宇看过信后郁闷许久,这都已经被打下三座城池,派人来议和大宋肯定是没有丝毫主动权啊,与其割地赔款,倒不如用这些钱来武装自己,哪怕屡败屡战、且战且退也得让百姓看到朝廷的精神,若敌军一来便求和,举国哪里还有斗志可言?
  “叔兴小朋友,糖瓜每天只能吃一个,你是怎么承诺的?”婧琳解开了围裙,从后厨出来,指着姚兴说道。
  “嫂子,靖宇哥有事要和你说。”姚兴见情况不对,赶紧放下糖瓜,拉来于靖宇挡住婧琳,给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这孩子!靖宇哥你看看。”婧琳把手中叠好的围裙放到桌上,对于靖宇说道。
  “哈哈,婧琳,由他去吧,可别让几个糖瓜把我的婧琳逼的性格大变。”于靖宇一把搂住婧琳,坐在自己腿上。姚兴的到来让婧琳的母性几倍增长,因为是于靖宇选中的孩子,婧琳自然想好好看管。姚兴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若旁人说他,他只会耳若惘闻,但唯独温柔的婧琳一说话他便乖乖听从。
  “靖宇,叔兴哪里去了?”杨邦正人未到声先到,在门外就开始问道。
  自打于靖宇把姚兴交给他,杨邦正好似得了个孙子一般,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时值冬月,茶田也无事可做,便干脆和杨大娘二人在城内找了间小房子,让姚兴每日去院中练习《杨家枪法》。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杨邦正对姚兴的高标准严要求可苦了姚兴,每天变着法子躲藏。这一切于靖宇自然是知道,便一脸坏笑地朝后厨努了努嘴。
  “今天过小年,你这老头子且就给叔兴放一天假吧!”杨大娘笑着从外面进来打圆场。
  “这孩子玩性太大,想当初再兴不管严寒酷暑都会练习这枪法,习武之业,哪能如此率性?”杨邦正一脸严色。
  杨大娘听他说起再兴,神色霎时黯淡,想来这也是杨再兴第一次没在家过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杨再兴还是上了前线。
  “有人吗?东京来信,速速来取!”一声清脆的吆喝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我来我来!”姚兴不知又从哪里窜了出来,自打在私塾认了几个字后,姚兴对各类书面内容万分感兴趣,清了清嗓子便站在凳上读起:
  “爹娘、靖宇哥、各位姐姐,见信如晤。我已经李大人引荐于一个月前投入兵马大元帅账下,现在东京郊外集训。军中无闲时,冷暖皆自知。今书此信,还望勿念。杨再兴”
  再兴的一封家信虽然简短,但在举国重要节日前夕,无疑是一挂红火的鞭炮,点燃了三潭阁内的气氛。
  “这位兄弟,不知今日是否还有要事在身,若无公务,不如屋里就坐,过完小年再回去也不迟。”于靖宇对着黑衣信使拱了拱手。
  众人这才想起这送信之人,大老远跑来帮再兴送信,怎么着也得请她吃碗热茶再走。可那信使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色面罩,个子虽然不高,但气场却好似严寒,让人不愿接近。
  见于靖宇相邀,那黑衣信使也不说话,径直走进来。
  “嗯~!是个女人!”姚兴天不怕地不怕,耸了几下鼻子说道。
  “女人?”于靖宇一副问号脸。
  “怎么,于靖宇,这才几日不见就认不得我了?”那黑衣信使幽幽地开口说道,与刚才冷冰冰的声音迥然不同,古灵精怪的音调让于靖宇瞪大了双眼。
  “慕容……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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