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男生觉得很害怕
　　“很喜欢偷拍吧?“，那肌肉男嘲笑地问，用手指捅向男生的头
　　“...对不起“男生微微把头一侧，却不敢缩，任他捅着
　　彭一声，那肌肉男一拳打在厕所间隔板上，男生觉得整个也一震“我问东，答我西?“
　　“问你是否是很喜欢偷拍?“肌肉男抚着光头，上唇向上抽着，“你们这些学生，老师没有教你，怎样回答大人的问题吗?肌肉男又一捅。
　　男生沉默。一把细小的声音在提醒自己，答什么，也没有好结果。
　　“你老师姓什么?“男肌肉微笑睁眼，眼白包着眼珠。男生的老师，就是小琳的老师。
　　男生沉默，也知再此下去，难捱了。
　　“你老师姓废的吗?“男肌肉微笑一收，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捅男生头，一字一捅，张着下唇，“怎样教出你这一代垃圾?“
　　肌肉男直勾勾的望着男生。就是这样沉默了30秒，这30秒男生觉得比30年还要长，知道令他记起，小时候无数次，做错事被大人责难，在课堂之上比真正的老师诘问，全班同学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一个人身上，同时后脑发热，两耳通红，暗暗冒汗。
　　只听到街上隐隐约约，车辆引擎的声音，喇叭的声音。
　　“你们这样废“肌肉男沙哑的气声音，打破沉默“不如我做你老师?“
　　男生知道之后要发生的事了，也发觉自己脑后的汗珠慢慢变大滴下。
　　“叫我老师“肌肉男伸出他粗壮的手，男生本能向后缩，双脚顶到抽水马桶，退无可退
　　“同学很害怕吗?“，肌肉男仍然在戏弄，说话时，稀疏的眉毛，在他眼上，一收一张。
　　“老师跟你说这，你怎样不回答?“肌肉男说，男生避开他眼光，发现小琳面孔转向了自己，目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是看着自己，还是看着自己身后的抽水马桶。
　　肌肉男粗臂突然一动，男生本能地举手一档，
　　“啪“一声，男生耳朵一轰，耳内蜂鸣作响，觉得自己面颊上，麻麻地，火烫烫的，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被他打了一巴掌。然后通过慢慢升起来，伴随着愤怒和更大的恐惧。小琳没有反应，空洞的，眼神不动，恍惚不存在似的。
　　“挡？“那肌肉男又伸出手来，“你挡得了吗，老师要罚你你挡得了吗？“肌肉男连连出手，挥动着粗壮的手臂掌掴，男生根本上挡不了，笨拙的举手，但每次挡不了，也被愚弄着，只知，面，很红很麻很痛。
　　落肌肉男，双手一甩，要抓男生，男生扭身，此时，小琳仍然目光空洞，但男生发觉小琳白色校服上的粉蓝蝶结带子末端，颤颤的，原来她也跟自己一样，整个人微微地颤抖。
　　“对不起大哥“男生知道今次难逃了，只有求饶。
　　拍一声，那男生又被打了一巴掌这是很痛
　　力量之大，他感觉到自己嘴内面颊上的肉，撞了在自己牙齿的旁边，好像被割损了一样，现在内外也痛。
　　“对不起誰?“肌肉男松松手掌关节
　　“对不起...大.....老师.....对不起老师“男生抽泣着更正，小琳没看他，同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废物“肌肉男一伸脚，男生本能一提起左边膝盖，尝试一档，但是小肚已经中了一脚，没力地，倒在身后抽水马桶旁。順從，是更可怕的。
　　“你看见什么?“肌肉男言归正传，屈着手指关节，伸一伸腿，在放松自己
　　“没有什么，大。。。老师“男生忍痛，希望快完
　　肌肉男头微微后倾，胜利地笑着，垂眼看看自己的手指头。
　　这时男生发现小琳的眼神在望着自己.还是很呆滞，很空洞，但是他知道小琳是在看自己，他慌忙低下头。
　　“现在你说。。没有什么，到时军警来了“肌肉男，一边说，一边从裤袋拿出一只铁莲花，看着一排排的铁环，作势戴在手上“你又会说其他事了“
　　打死了这次，男生心想，他看见那个铁莲花戴在拳头上心中极之害怕
　　“你认得我吗“，肌肉男笑着，慢慢步步逼近，男生往后缩，在地上，退无可退，抽水马桶旁，在后边，只有墙壁，“我这么容易认，哈哈“
　　“没有没有“他不禁偷偷望了小琳一眼，小琳的眼睛，慢慢滴下几滴水，神情呆滞，男生清楚知道她是在哭，又慌忙低下头，他觉得自己，极之窝囊没用。
　　男生脑中，想起一幕，某个小息，小琳一边跟同学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撩着校服上的蝶结尾，望着自己。身体很痛，但心中出现了一种感觉，是心痛的感觉。
　　肌肉男袋回铁莲花，但又一脚踢去，男生双手抱头，基本上是能挡着，但是手背很肿很痛。
　　男生绝望了，“手机在这里，你看“男生手震着拾回手机献上，肌肉男却不接
　　“会把影片删了。。“男生讨好的笑着，“看“他却把拍马桶中六角金属片的片段，按了出来。他也看到那个小琳，摸着自己双脚之间的血液，然后慢慢抬头，望着自己，男生避开，望着肌肉男。
　　“老师没问，同学怎么胡乱说话了“肌肉男突然发怒，嘴角往边抽搐着，稀疏的眉毛也扭作一团，男生无知所措，不敢望他，隐约看到他的光头也怒得冒出汗珠
　　肌肉男突然伸手一捉，把男生捉起来，整个人提起来，手机又掉了在地上，肌肉男单手一推，男生整个人撞在墙后边的墙，后脑勺一碰，很痛。
　　“对不起...老师“，男生哭泣了，就自己眼泪之中，
　　“不要跟我耍着才好“肌肉男大声说，抽着男生。
　　“没有啊没有啊“男生觉得自己很窝囊，低身拾手机“真的删了“，试图回避着肌肉男和小林的目光，垂头哭着，一边按出影片，一边删除。
　　肌肉男也满意了，站后了一点。
　　“要是军警问，你要说什么“
　　“看不到“，男生小声地说
　　“听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男生大叫。
　　肌肉男却突然一拳打男生的小腹，胃部一阵收缩，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终结，怎料一大声，肌肉男又不满意了
　　男生崩溃了，哇一声哭出来，眼泪与鼻涕，湿湿的，纠结成一团，重量令它们滴下来，慢慢的，一条条的滴
　　“忍着“，男生自己对自己说，男生腹痛得咋舌要吐了，“忍着忍着“，男生是自己心知，哭泣只会令，对方更加鄙夷，会被某一类人，打得更痛
　　蓬一声，男生脑袋失重旋转，剧痛传来，被打了一拳“啊“他痛得忍不住大叫，太阳穴麻麻滚烫，他两脚尝试站稳，但倒了“要来了“他心想，
　　“你妈被狗操了，生出你这个没用垃圾“肌肉男，看着男生哭泣，见他满面眼泪鼻涕，心中一团无名怒火，面容扭曲。
　　“呜呜呜“男生连对不起也说不出了，只要失声痛哭
　　然后一阵拳打脚踢，男生突然发觉，下身剧痛，被肌肉男，踢中蛋蛋
　　男生不觉双手掩着下体，“啊“很痛，男生面贴在马桶边上，混着眼泪鼻涕，马桶冷冷的，他用脸部支撑半个身体，眼尾看到，肌肉男正转腰侧身，提起左边膝盖，整只左腿，弓起来，要踢
　　不。。男生有一阵天旋地转，面门麻木，肿痛，他被肌肉男狠狠的朝面门踢中一脚。
　　男生撞了在抽水马桶旁，他发觉，干的抽水马桶中，有点黑色的液体，眩晕的眼睛，回过神来，慢慢看到，那是一滴滴的，暗红液体，从自己面上滴下，是自己的鼻血，在这个幽暗的厕所中，看不出鲜红，和小琳的面色一样，午后的日光，静静的，越光，越觉得暗。
　　男生这是，自觉已经丧失了一半清醒，整个人，下半身无力地，贴在地上，鼻血仍然在猛流，滴在衣裳，马桶上，地上，一滴一滴，仿似滴起来时是有声音的。
　　“废物“，肌肉男疯狂发怒，不停打男生的脸和踢他，男生尝试爬起身，缩在抽水马桶旁，和厕所间隔板中间，向着死角的墙壁，对无可退，挣扎着无力的腿在地上一撑一撑，却退尽无路，鼻血沾在身上。
　　男生干脆用背脊朝着肌肉男，任由他打
　　“就打死你“肌肉男恨恨的说，汗水流过稀疏的眉毛“你这样生存也没有用“
　　“啊“男生痛苦的大叫
　　男生缩着，身体触碰着抽水马桶的瓷器做的水箱盖啷一声，整个人倚在水箱盖板上。
　　“死废物“肌肉男扭着身狂打，上唇角轻蔑地扬起，又一脸快意。
　　拳脚之下，男生意识渐渐慢了，脑中开始一片空白，突然发觉，这样还好，生存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在距离死亡最接近的一刻，不知怎样，他觉得自己感觉又消失了，内疚，耻辱，恐惧，所有都没有了，出奇地平静。他扭头看到小琳，透过她红红的双眼，四目对望。
　　突然，男生用左右手手指夹紧抽水马桶水箱盖边，看着自己的鼻血，混和眼泪鼻涕，稀稀的滴在白瓷上，淡红一点点，然后两个膝盖，一用力，整个人站起，扭动把这个瓷做的水箱盖板，死力向就肌肉男的光头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