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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出来了,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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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卷闸门,阳光照射入室内,给书架打上了一层淡淡金光,有些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起起伏伏。
  手指拂过一个个书架,从头到尾,从半年前我拥有这里时候起,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过这里,喜欢这份安宁和平静。
  “老板,给我拿本《高考满分作文》,娃子文科不争气啊!”刚开门,门外就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吆喝。
  我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好嘞,老哥,你等着,我这里有江苏高考,浙江高考的模范作文,你等着奥,我给你那几本,好好挑挑。”
  换做以前,我肯定是伏在电脑桌前,不耐烦的答应一声,随便给他指一下位置,然后接着玩自己的游戏。
  开书店的大头都在和学校合作订作业,辅导书之类的,然后给学校老师回扣,要是真靠一本一本的卖。
  呵呵……那样是会饿死人的。
  快速从书架上抽了好几本高考作文之类的书,还有好几本指导写作的,一起递给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搓了搓手,那起几本翻了翻,最后选择了一本《高考满分作文100篇》和《作文文体简介》。
  付了钱,对我笑笑,才转身离去,我也回之一笑。
  突然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从卫生间里面拿出抹布,仔仔细细的每个书架擦拭一遍,扫地拖地,整理那些被翻得杂乱的书,忙碌但又自得。
  “哟,叶子,回来了啊,这几天干嘛去了,回老家相亲啊?”张婶开着三轮从外面街道看到我在擦拭那两面大玻璃,调侃的问道。
  我嘴角抿起,淡淡一笑,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才离开不到半个月,居然感觉有点陌生了。
  “是啊,回来了。”从鬼门关回来了。
  陈婶骑着三轮笑呵呵的走了。
  鬼苗王墓有多的疑点了,不过现在已经塌了,除了我和大发还有良子,其他的,都跟着埋在下面做了那些秘密和疑点的陪葬。
  伸了一个懒腰,今天不做生意了,买点菜,回去开伙,自己喝两杯。
  生活不咸不淡的过着,中间良子和大发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大发倒是问我有没有兴趣下个小墓,捞点东西上来,我笑着拒绝了,对于盗墓,我真没多大的热情。
  良子那个电话则是很简单的跟我说了句紫禁王家的事,解决了,不会有麻烦上门。
  我嗯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沉默无语,他没有开口再说什么,也没有挂电话。
  手机里面传出他轻轻的呼吸声,最后,感觉他在电话里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说道:“好好生活,以后不联系了,这圈子不是你能掺和的。”
  没等我说话,手机里面就传来嘟嘟的盲音,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望着门外的太阳,缩了缩头,说了句:“这天可真冷啊!”
  有些人只能相忘于江湖,茫茫人海,或许下次擦肩而过都不会再有瓜葛。
  起身会到店里,坐在电脑前熟练的登录游戏,熟练的打开聊天窗口和一群天南海北的人扯着不咸不淡的蛋。
  时间总在不经意当中溜走,和一帮肥头大脑的校领导谈成了这批寒假作业,我也打算关门回家陪父母过年了。
  不过爸妈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去舅舅家那边过年,现在我也大了,成家不说,起码立了一个小业,他们也就放开手了。
  我妈是外地人,在广西那边,正宗的苗族,一口苗话说得无比顺溜,我也多多少少学了一点。
  既然他们都要去外地过年,那我也就断了回家的心思,就我一个人,在贵阳过年和在老家过年,又有多少区别呢?
  他乡已成故乡。
  年关越来越近,我也愈发懒惰,不再每天去开店做生意,准备自己放个年假,每天就窝在出租屋里,给自己做饭。
  孤独,但是我很向往。
  出租屋我睡的那张床下,那个背包安静的躺在下面,还有那把布满缺口的劈刀,也在旁边躺着。
  有时候玩游戏玩得太累了,我也会把那背包翻出来,看着它发愣,把东西一点点的理出来,在装好。
  酒精、葡萄糖、扎带,水壶……,还有那几颗黑不溜秋的铁球。
  吊坠不见了。
  第一次发现吊坠不见的时候,我很惊慌,不过一会儿后有释然了,虽然那吊坠不是什么普通东西,在哪登天台上,那面镜子什么都可以复制,唯独复制不了那个吊坠。
  不过,就算它在神奇再不平凡,又能怎么样,这种东西留在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惦记,迟早是个祸端。
  既然打算抽身,就不要再抱着好奇的心态。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送走2008,迎来了2009。
  除夕,是夜,看着窗子外,万家灯火和耳边声声爆竹,我坐到桌子前,开始吃我从下午准备到现在的年夜饭。
  一个人。
  过完年后我还是继续休自己的年假,父母那边也没打个电话,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玩玩,就不想去打扰他们什么。
  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六。
  打破我平静的是一张照片,中国邮政邮来的。
  收到这个信封的时候,我还愣了好一会,实在想不起有谁会给我写信。
  良子?还是大发?他们有什么事应该直接打电话说,不至于特意写封信给我吧?
  抱着好奇拆开,里面的东西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里面没有信,就一张照片。
  一张全家福。
  有我妈、我爸、我舅舅、表兄弟……还有我,背景是我舅舅家的木房子。
  多了一个我出来。
  照片上的我笑面如花,笑得很灿烂,一手搭在我妈肩膀上,一手搂着我爸,一大家人都很开心。
  但我怎么看都感觉这上面这个“叶一”很恐怖。
  他不该存在的,只能有一个叶一,那就是我。
  照片背后用记号笔写着一行字:我出来了,假货。
  感觉有人在我胸口上重重的砸了一拳,又好像一块湿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让我透不过气。
  我出来了,假货。
  你才是假的,我才是叶一。
  我趴在电脑桌上缓了好一会儿,还慢慢的回过劲来。
  掏出电话,手指有些颤抖的按下了联系人里面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喂,崽呀,你不是和你舅进城了吗,怎么突然又给我打电话啊,出事了啊?”
  我爸的声音顿时掐死了我心里最后一点点侥幸。
  真的,多出来个我。
  估计应该是后面跟着我爸妈过去的,虽然我电话里面已经跟他们说了我就在贵阳过年。
  但是要是突然冒出个“儿子”,说怕担心您老二位,放不心跟过来看看,恐怖不但不会起疑心,还会感到很欣慰。
  “没……没什……什么事……不小心压到了吧……”我满嘴苦涩,随便找了个借口园过去。
  接下来那边那个假货,要是真和我一模一样,有着同样的记忆,那么他应该知道怎么园这个谎,也不会不知道我撒谎说不小心压到是为了什么。
  我爸妈已经快五十了,他们一辈子勤勤恳恳,就我这一个儿子,要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估计直接吓死过去都有可能。
  挂断和我爸的电话,我揣着手机想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打了良子的电话。
  “喂,怎么了。”良子带些慵懒的声音想起。
  看来不只是我给自己放了年假,盗墓贼也有给自己放年假的习惯啊!
  我好一会没有出声,良子没有催促也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等我开口。
  终于,吐出一口闷气,缓缓说道:“有空么,来我这边一趟。”
  良子似乎有点吃惊,我不想和他们这圈子人走得太近这种心思一直是挂在脸上的,现在突然打电话叫他过来。
  “怎么了?王家那边有人找你了?应该不会吧!”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说话的声音平稳一点。
  “不是因为这个,那里面有人跑出来了,一个叶一。”
  明显,良子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道:“我明天一早过来,把你地址有短信发给我,不要到处跑。”
  挂了电话,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还好,起码良子现在还是站在我这边的,那个假货蛊惑了我爹妈,但良子给我号码是在他出院的时候。
  接着,我又打了大发的电话,大发估计是盗墓贼里的模范标杆,周围闹哄哄的,应该还在讨论什么,估计又有人给他下雨了。
  “喂,叶子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好了准备和我捞一笔啊?哈哈哈。”
  自从上次活着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过后,虽然和大发没有和良子亲,但最起码也过了互相客套的哪一阶段。
  “登天台黑雾里面的……的人跑出来了。”
  大发那边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估计是大发制止了他们吵闹。
  电话里面传来大发吞口水的咕噜声,问道:“你确定?”
  “确定,跑出来那个是我,叶一,联系我了,明天有空么?有空过来一趟,我把地址发给你了。”
  最后,很没底气的补充道:“左良也过来了。”
  “好,我明天过来。”
  放下电话,脑袋靠在一直背后,轻轻揉着我的眉头。
  我打电话给良子他们,不是为了安心。
  我要杀人,这个世上,只能存在一个叶一。
  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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