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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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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就连潘师正这等得道之人都忍不住了,指着华天鼻子道:“你要把一国的皇帝遗弃于此吗?”
  华天虽然感激潘师正曾救过自己,但对于鲁班所做的事情,他更是敬佩,就毫不在意的盯着潘师正的眼睛道:“道士,哼,道不可轻传,在你看来可以理解为道家的仁慈,可道祖老子都曾教化众生,你难道不知?”
  “再者,教书育人是国之大事,匠神一人在此,方不忘国之根本,教化万民,虽力不能及,但亦尽其力,如今他唯一憾事,竟是此事。文德天皇得知,也未必不会答应,就算他不答应,我答应就行,他是我和张大侠推上的皇位,需要他时,他敢不尽力?”
  潘师正听了这番话,一时气急,大怒道:“你,你,你还是大唐的将军,竟无半分忠君之心,君就是君,何为你推上去的,罢了,罢了,我不该来此,”
  说完,就一挥袖子,直向裂缝外飞去。
  华天眼看他飞远,几次想喊回他,却欲言又止。
  忽然站在边上的鲁班道:“由他去吧,修道之人虽为修得清心寡欲,却对忠孝仁义甚为看重,哪能知道万民之苦。”
  华天点点头,拜了一拜道:“匠神,我必当会送文德天皇来此教书。”
  鲁班笑了笑道:“此事不急,进屋说话。”
  此时的潘师正还未出澳洲,就忽然停下拿出一个铜镜落在树上。
  铜镜上显现出一位老道士的虚影,潘师正急忙把铜镜放到树枝上,行礼道:“师尊。”
  这虚影正是上清派王远知,只见他笑呵呵道:“徒儿,此事我已尽然知晓,回去吧。”
  潘师正不敢忤逆,但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师尊,何为道?”
  王远知的虚影摸了摸胡须,抬头望天道:“道,即是天意,天意既是民意,民心所向,天道自然,民心所背,天道不容。”
  潘师正忽然跪在半空泣道:“师尊,徒儿修行百载,竟不明道之根本,请师尊收回成命,允徒儿回山修行。”
  王远知弯下身子,似是抚摸了他一下头顶:“痴儿,天地之间何处不是道,何处不为道,何处不存道,道无处不在,在哪里修行又有何不同呢?”
  潘师正兀自道“那华天私设国君,如今又私弃国君,当为不忠不仁之人,师尊为何要看重他?”
  王远知似是叹了一口气:“你虽修行百载,却不通世事,蝼蚁之王朝夕更替,又有谁为其主持公道,不过是生死轮回罢了,纵观历史,王朝更替,又有谁力挽狂澜,其也不过是天道轮回罢了,忠是为道义,仁是为苍生。华天此事虽不忠,却无关根本,虽不仁,却是大仁。”
  潘师正默默想了一想,就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尊,弟子这就回去。”
  王远知慈祥的微微一笑,就消失在铜镜里。
  此时的华天正在一处优雅的房内斜躺着,听对面床榻上的鲁班讲故事,虽这床榻很硬,但鲁班的故事却是异常精彩,倒也不至于让他感到难受。
  原来鲁班也是修道之人,他天赋异禀,是传说中的松命,更有幸遇到庄子,教其长生之术,故能延年益寿,并且,只要不死,就绝不老。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异,庄子寿命也不过百年,而且人老了才会死,不死又和不老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华天自己都会道术了,还会在乎这个,反正这世界怎么看都不正常,当所有事物都不正常的时候,也就是正常了,华天也就没计较,接着往下听。
  鲁班因为寿命够长,衍生出了一个大家族,称为公输世家,与墨家学派都能相提并论,不同的是,墨家擅长机关术,而鲁班擅长建造之术。
  在六百年前,嬴政统一六国后,忽然对百家发难,首当其冲的是儒家,也就是著名的“焚书坑儒”,但也没有放过其他诸子百家,各家的兵器和铜铁工具纷纷被没收,铸成十二尊铁人摆放到咸阳,镇压国运。
  这只是开始,而后,嬴政不满北方匈奴南下,四处征集劳力修筑万里长城,以拒其于关外,各大世家的能工巧匠皆在征集之列。
  若是召集工匠只是修筑倒也罢了,可秦王暴戾,其下将士更是如狼似虎,工匠日夜劳作,几乎不得歇息,稍有怠慢,就棍棒相加。
  鲁班作为家主也不能逃过此劫,每日看到族人死去,心痛不已,就靠族人偷偷找来的工具,用滚木的边角料制作了许多零件,藏在一个烽火台之上。
  如此半年,族人十不存一,就在一天夜里,鲁班召集自己所有还活着的族人,带上自己的女眷上了烽火台。
  趁守卫松懈之时,将所有零件组装起来,竟是二十只巨大的木鸟,每只木鸟可负十人,族人还不到两百,就又带了几位要好的苦命人一起趁夜色向东飞去。
  哪知一飞到大海就迷失了方向,鲁班只好吩咐众人不得散开,一直有陆地时再降落。
  因木鸟岁速度奇快,但只能靠风力推动,因此一路顺风而行,如此三天三夜,就到了澳洲。
  此事本应是值得高兴的,但不知何处来了一只巨兽,一巴掌就把木鸟毁去一半,剩下的也被掌风带动,落进大海。
  等爬上海岸,也只剩下七十六人,众人来不及悲痛,又被巨蜥吃掉了一部分。
  接下来一段时间,族人都是靠吃野果生存,住在大树之上,但也其乐融融,比在中原不知好了多少倍。
  如此一月时间,一位苦命人带回来一位原人,说这是本地的居民,见他们住在大树之上,觉得不合情理,就邀请他们去山洞居住。
  讲到这里,华天就想到了《物语》,不禁问这苦命人怎么能听懂原人的话。
  原来这苦命人本是阴阳家的弟子,生来聪慧,长大后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鸟兽的语言,征集他的目的,就是因为他可以奴役牛马劳作,一人抵得上千人。
  华天听到这里,不禁笑道“此人一走,那些奴役你们的监工估计会被杀头吧。”
  鲁班也笑了笑道:“当时督建长城之人为蒙恬将军,此人军法严明,说一不二,必定是杀头了。”
  华天看到鲁班的笑容,心中有些凄凉,当时的他们该有多凄惨,才能让鲁班这么忠厚的人能认为他们被杀后有复仇的快感,此话也只能想想,不好说出,就示意鲁班继续。
  当那些原人带鲁班等人进入洞穴时,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好心,而是食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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