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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外,一对中年夫妇正焦急地坐在室外的长椅上,时不时地抬头向急救室的方向张望。但在那门帘的遮掩下,他们却什么都无法看见。
这两位,当然是柳月的爸妈柳元以及施盈盈。
柳元夫妇二人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家这宝贝儿子不过才回来一天左右。最多是一顿早饭的功夫,他们再次相见时,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如今还在里面抢救着。
他那伤势,分明是受到严重枪击,而且因为流血过多,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柳月,在他们赶来时,手上的刀伤虽是不轻,可她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正有一位专门的医生在为她缝合伤口。
惊惶不安之下,施盈盈焦躁地站了起来,走近急救室的大门,眼睛向里面费力地扫视着。可是,这些显然是白费力气。
她那消极的情绪,严重地感染了柳元,就连向来睿智冷静的他,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而这时,“嗒,嗒,嗒,嗒”地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杨羽音陪着缝好伤口的柳月赶了过来。
刚走到长椅旁边,柳月便惊慌地开口问了一句“施不语,他,没事吧!”
这话本来没有什么不对,柳月的语气也充满了关切。可是,听到女儿这番问话,焦躁地等在急救室外的施盈盈却没来由地爆发了。
一记耳光,直接落在了柳月的右脸。
“施不语,施不语!给你说了多少次,那是你的哥哥!他才回来一天啊!就因为接了你一通电话,早饭都没吃就赶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是生死不明!可你呢?让他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还敢心安理得地站在我面前问他有没有事!你说,你说有没有事?”
“我,我...”显然,这是有史以来,施盈盈第一次对柳月动手。面对母亲这股怒火,她委屈地泛出了泪水,捂着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其实,看见施不语中枪的那一刻,柳月的心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来到这里,发现他到现在还没出来,她就痛的更厉害了。
自在那凶案现场接到施不语的电话时起,柳月就已经明了。虽然自己一直不承认,虽然一直将其作为最大的敌手,可里面那个男人,自己一直都将其视为一种依恋,一直都是自己的亲人。
只是,这种时候,哥哥这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柳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原因,竟然成为了母亲导火线。心生愧疚之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盈盈,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打月月呢?......”
一旁的柳元也是没料到妻子居然会这么冲动,正要责备她这样的行为,可话说到一半,就被杨羽音打断了。
“阿姨,你不该打阿月的!这次若不是为了救我,施不语先生不可能伤的那么严重!你若是想要出气,冲我就好,千万不要伤及你们母女的感情!”
杨羽音本是好言相劝,但正在气头上的施盈盈却完全听不进去。气哄哄地审视了杨羽音几眼,她再次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一家子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我是个外人,但我也是阿月的同事。施不语先生是因为救我才受伤,所以你不该因此责备阿月,更不应该动手打人!”杨羽音瞧她不听人劝,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恼火。
本来,施盈盈在打了柳月一耳光后,就已经后悔了。可眼前这小丫头的态度,却教她那娇蛮的性子又蹦了出来:“哼!这世界,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妖精,明明没什么本事,还总是连累别人!这次,是我那宝贝儿子心地善良,并且本领高强,所以你才会安然无事。否则,哼!不要以为你每次运气都能这么好,或许下一次,里面躺着的就是你了!”
这话一出,杨羽音的怒火立即被勾了起来。这女人,自己看她是柳月的母亲才对她这么客气,好心劝她,她竟然指桑骂槐,非但将柳月又牵扯了进去,而且还咒骂自己。
“你,你...”一想到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位女法医再也冷静不了了。冷眉一挑,向施盈盈走近一步,要与其好好“理论”一番。
瞧她气势汹汹,施盈盈却怡然不惧,眼睛一翻,立马也要发作起来。
柳月见势不妙,赶紧拉住杨羽音的手臂,要将其先带离这里。可谁想到,这平时有些柔弱的女法医,此时竟然力气大的惊人,柳月根本都没法让她挪动半步。
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这里绝对会爆发一场剧烈的争端,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将哀求无助的眼神投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柳元。
柳元接收到女儿的眼神,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够了!都吵什么,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不语在里面还生死不明,我们就已经自乱阵脚了!要吵出去吵,要是影响到我儿子,让他有个什么好歹,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突然的暴喝,将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吓了个不的不轻。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若是有男人插手,那这台戏注定上演不了多久。柳元这一声,将三个女人的耳膜都刺的有些发疼。
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向来娇蛮不讲理的施盈盈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回了长椅,杨羽音也不自觉的退了好几步。
柳月见状,也是有些佩服自己这老爹。瞧见场面总算回归平静,她稍稍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家属,病人的家属在吗?”
听到这声,急救室外的四人莫名地紧张了不少,因为这护士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根本不像是出来报喜的。
“在,在,我们在这!”回了这一句后,四人赶紧围了过去。
“病人失血过多,急需大量输血。可是医院的血库里现在并没有RH阴性血,有没有哪位亲属血型相符。病人最多能再坚持一个小时,如果晚了,我们医院也束手无策了!”
“什么,熊猫血!医院里怎么可能没有,你让我们一个小时去找RH阴性血,我们去哪找!”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杨羽音惊恐地叫了一声。
“实在不巧,医院本来是又一些熊猫血的,可昨天有个产妇生产时大量出血,为了保住她和婴儿的生命,库存刚好用完了!”
“刚好用完了!”柳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施盈盈听到这话,全身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身上,若非他用力扶着,她早就倒在了地上。
瞧见眼前几人的反应,护士猜到施不语的家属里面,也没有血型相符的人。情急之下,立马就要向护士中心跑去,利用那里的广播,或许能在医院里碰巧找到那么一个合适的献血者。
刚要挪步,柳月忽然叫住了她:“护士,输我的血。我的血型是RH阴性。”
“你,你真的还可以输血吗?”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而且手上还缠着绷带,小护士不免产生了一些怀疑。
一旁的杨羽音也忍不住问道:“阿月,你之前也流了不少血,真的没事吗?”
柳月看了看杨羽音,摇头笑了笑:“没事的,再少一些血,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不一样,他需要我的血。是他救了我们的性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哥哥,我必须救他!”
说这话时,柳月的心中莫名地颤了颤,眼神却坚定了不少。
话音刚落,她便随护士走了进去。在她走后,剩余的三个人又陷入了另一种沉默,只是这沉默中却多了一些感动和期盼。
半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几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推着两台推车走了出来。
这些医生护士一出来,等候多时的施盈盈就先一步迎了过去:“医生,我儿子和女儿没有事吧!”
“手术很成功,血液没有任何排斥。多亏了柳月小姐,施不语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两人现在身体都很虚弱,建议在我院修养几天。”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三人都放下心来。看着脸色都有些惨白二人,施盈盈的眼角不由浮现出一抹莹光,抹了抹眼泪,向治疗的医生千恩万谢之后,便同他们一起,将自己这对儿女送入了一间安静的病房之中。
在这个空当,柳元乘机去往楼下,办理了住院手续,杨羽音在看到二人都平安无事之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同施盈盈道了声抱歉,便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下午四点左右,柳月可算苏醒了过来,而施不语虽说尚未醒转,可他的脸色却多了丝血色,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待自己女儿用过补汤,施盈盈便叮嘱其好好休养,而她与柳元二人,也识趣地离开了病房,将这片宁静还给了苏醒的柳月以及尚在昏睡中的施不语。
在二人离去不久,柳月找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何佳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