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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很想和大家一起去招工,但是却被陈尘拒绝了,理由有不少,店里不能无人看守,搬桌子搭架子之类的东郭郎和童离显然比小花更适合,(虽然梅梅姐说的没有那么直白,但是有扎心的童离存在,总能把委婉的话解释的很直白,狠狠的打击着萌新小白王小花。)而且,外面风吹日晒的,对小花这个娇嫩欲滴的小女生不好,(这个理由让小花很受伤,尤其是童离说了一句:“娇嫩欲滴的大小姐还是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吧。”说话的那种语气、那种神情,气得小花想吐血。)
原来拒绝一个人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对方真的想要一个理由,那么什么样的奇葩说法都将会成为理由。
服务所里就剩下小花和小绿,等人上门的小花和小绿玩起了互动。小花一直在教导小绿,两人虽然不能用语言交流,默契度却很高。小绿能够挺懂小花说的话,小花能够感觉到小绿的情绪变化。不过,因为小绿太小了的缘故,小花从心里把小绿当作小孩子,再加上小绿很多时候喜欢坐在小花的肩头,导致小花一工作起来老是忘记小绿的存在。
现在店里无人,工作上又不需要小花,小花终于能和小绿好好的相处了。
本以为今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刚吃了午饭陈尘就回来了,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带来了韩局长的消息:涂宏志有消息了。
小花精神一震,有正事干了。
还没等小花开口,一个很意外的消息从陈尘口中说出:涂宏志死了。
小花错愕,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消息竟然是人死了。我嘞个去,这个是什么剧情?导演,这个剧情还能展开下去吗?编剧呢?编剧人呢?你自己看看,你还怎么让故事继续下去?虽然制造悬念创造意外是你的职责,但是,故事的发展的正嗨你把人给写死了是几个意思?果然,剧本什么的是不可信的。
“韩局长只是给了涂宏志死了的消息,却没有说明具体的死因,是内部资料得到的结果,罪名是故意杀人罪。案发地点在QZ市,案子的具体记录是在QZ市的市局里,我们得去一趟了解具体的情况。”陈尘说。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小花接口道。
“越快越好。如果没有什么要收拾的,现在就出发吧!”陈尘说。
闭店,关门,梅梅姐有钥匙不用担心他们回来进不去,小花和陈尘打车到了车站,买了最近最快的动车。
候车室里,小花静静的等车,小绿漂浮在小花的面前,小花看着小绿,有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玩手机的陈尘,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就这样和公司的老板一起出差了?而且还是孤男寡女的出差了?什么都没有交待,身边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就这样给着男人跑了?额,不对,是和男老板一起出差。话说,现在出差不是某些不能明示的事情的代名词吗?就像某个笑话里说的那样:男的找女的开房,女的给父母说去出差了,男女分手后,男的有复合的想法,往女方家打电话,女方父亲接到了,说女方出差去了。这是一个悲哀的冷笑话,小花想到这些的时候,嘴角翘了翘。
小绿围着小花转了个圈,在小花的脸上亲了一口,坐在了小花的肩膀上。
一路平安,两人到了QZ市的市局门口。陈尘拿出了一个证件,门卫敬了礼恭敬的放行。路上问了人,找到了韩局长打过招呼的那个人。
当陈尘说是韩如风韩局长打过招呼的时候,小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了才知道,原来那个体格健壮、面庞坚毅、声音洪亮的韩局长竟然叫韩如风。不是小花要笑话他或者他的名字什么的,只是,想一想他这个人,怎么也和如风扯不上关系吧?像风一样飘逸?估计韩局长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在档案室里,陈尘和小花看到了涂宏志杀人案的详细记录,有本人口述的,有证人证明的,意外的是,还有一份涂宏志的妻子刘文娟的口供,这个已经不单单是口供了,里面记录的一些事情和涂宏志杀人案关系很大。
陈尘和小花详细的看了一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些,整理之后,事情的大概是这样的:
涂宏志因为好赌,欠下了很多钱,信用卡刷爆,信贷无力偿还,输了不少钱的涂宏志是赌场的常客、熟客,赌场里有专门做高利贷的人,涂宏志贷了款,说是用房子抵押,五十万现金,结果一夜输完。到了还贷时间,涂宏志无力偿还,催款人几乎天天上门找他。这时的涂宏志已经结了婚,妻子是刘文娟,房产证上的名字也是刘文娟的名字。高利贷的人拿着欠条也收不回房子,因为房子不是涂宏志的,他名下就没有房产。眼看催债公司的人催的越来越急,涂宏志想故技重施,在保险公司买了大额度的保险,用妻子刘文娟的身份,受益人是涂宏志。保险公司人员回访,电话打到了刘文娟这里,刘文娟留了意,涂宏志制造了几起意外都没能如愿的杀死刘文娟,刘文娟从开始的留意防范到证实涂宏志的想法,从涂宏志的身边逃了出去,并报了警,jing察这方面主要以调停为主,毕竟没有出大的事故。刘文娟心中不踏实,搬到了乡下的老家居住。
刘文娟走了,涂宏志连住处都没有了,几次想从QZ市离开,都被催债公司的人发现了,每次都是毒打一顿,逼迫他还债,终于在涂宏志准备离开QZ市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一把刀,在车站里,催债公司的人再次截住了涂宏志,在毒打的过程中迎来了涂宏志的反抗,用随身携带的刀具杀死三个人,刺伤一个人。死亡的三人中,有两个人整个肚子都已经血肉模糊,另外一个腹部也中了十三刀,刺伤的那个人还是因为跑得快才免遭毒手。
这件事情影响力极大,QZ市电视台曾做过专门的报道。事情是发生在公共场合的车站,亲眼目睹此事的民众很多,在事后的治安整顿中,车站一度成为重中之重。
案子是审理是在去年秋天开始的,因为证据确凿、影响太大,此案做了公开审理。涂宏志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判以死刑,于10月19日执行。催债公司被强制解散,高利贷公司被查没大量金钱并对主要负责人处以三年的有期徒刑,几家赌场被连根拔起,相关的负责人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小花看完这些,心中翻腾不以,这种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故事,竟然真的在现实中发生了,让人难以接受。这跟看电视不一样,看电视的时候,知道那是假的,是有剧本的有套路的,演员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剧本上写的规划好了的,可是现在呢?都是真的,涂宏志是真的,刘文娟是真的,死的三个人是真的,伤的一个人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涂宏志死了,是真的,被涂宏志杀死的三个人,也是真的,连根拔起的赌场、被判了刑的高利贷公司责任人、被强制解散的催债公司,这些都是真的。整个事件都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小花不能理解,现实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花不知道是自己见识的太少还是对社会认识的太少,总觉得人生一辈子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努力挣钱、好好生活就好,简单的平凡的从容的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多好的事啊。生活中却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事情当中的主人公在当时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想要过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所处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处境?小花想象不来。
陈尘发现了小花的异样,轻轻的拍了拍小花的肩膀,小花惊醒,叫出的声音有些大。陈尘温声说:“怎么了?发呆都呆了半天了。”
小花连忙摇头:“没什么。走神了。”
陈尘又说:“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又什么发现?”
小花沉默了一会儿,把心中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陈尘笑了笑:“在劝慰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请问: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些大?”
小花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意思?”
陈尘换了一种说法:“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反应很迟钝?杨月娥的时候你就该有这样的思考了,怎么拖到现在才来?发生在杨月娥身上的事情,算是现在的事情的先奏吧,你那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现在了突然感觉这么强烈了?”
小花张了张嘴,说:“我那个时候……”
对呀,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是因为杨月娥是鬼魂?因为害怕鬼魂下意识的把这方面的东西忽略了?还是因为第一次抓鬼的兴奋,把这方面的事情忘记了?或者是对于事情并没有走到总结,对于结局还有期待而并没有去思考这方面的东西?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自己的反射弧太大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陈尘又说:“想开点吧。我们个人所生活的地方是很小的,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也是很少的。但是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很多的事情都在无时无刻的发生,而我们却一无所知,这不是我们的错,是因为世界太大了。所以,才有了那句“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流行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也会有不同的结局,千篇一律总是让人生厌,精彩槟纷总是包含很多不同的内容。人生有美好也有缺憾,有快乐也有悲伤,有光明也有黑暗,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会遇到很多有缺憾的事情、有悲伤的事情、有黑暗的事情,比正常人遇到的会多出很多。我们不能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做出修改,只能要求自己对以后的事情做得很好。这样才能避免自己的身边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看着陈尘说话的样子,小花心里的不痛快慢慢的减少了。
“说真的,我们本来是不想让你接触这样的事情的,就像你刚才想的那样,过多的想象会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所以,你现在还可以选择退出,以后只做服务所的前台就好了。”陈尘说。
小花把贴在脸上的小绿轻轻的放在手心,脑子里浮现的确实另外一个念头,原来只是公司的前台吗?
“报告老板,纠正一下:前台只是我的兼职工作,我的本职工作是会计。会计有权利知道服务所的每一个往来账目,当然也可以做一下深入调查,比如现在。”
陈尘笑了,说:“那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小花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当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