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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令我惊呆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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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男人,于社会、于家庭而言,最重要的品质一定是责任与担当。
  责任是男人的脊梁,担当是男人的肩膀。
  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承担不起对家庭、对社会的义务和责任。
  而因此延伸出来的,便是男人的气魄与胆识,没有胆气的男人,何谈担当......
  以上这些,都是我的母亲教育我的。
  为什么是我的母亲而不是父亲?
  只是因为,我的父亲,在我母亲看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当然,不光是我的母亲,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一些街坊邻居。
  总之,在外人眼中,父亲是一个极其懦弱的人。父亲的为人处事方式与向来以“霸道”著称的东北男人似乎格格不入。他极为内向,而且不问世事,固守在自己的小超市里不问世事,像是守在一座小城里闭门不出他人勿入的国王一样,哪怕这座小城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各有志,可是令大家都看不惯的,或者说是瞧不起的,是父亲对我们这个家。
  用母亲的话讲,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家都顶不起来,那还算什么男人。
  父亲虽然不赌钱不酗酒,可是却偏偏喜欢研究“文学”,喜欢到痴迷的地步,像个山秀才一样写诗作对,家中的大事小事一律不管。
  好在,母亲不仅是善良贤惠,而且强大。作为一个女人,在父亲“不中用”的情况下,她用她小身躯大气度来支撑起了我们这个小家,也让小镇上的所有人不会小瞧我们。
  或许也是受母亲的熏陶极深,我也不想让镇上的人小瞧我们,甚至要让他们去高看。所以,高考分数公布,我成为了我们县里的“高考状元”,也成为了我们镇上唯一一个到京城读大学的。
  我并不过多在意鲜花和掌声,我更在意的是,母亲可以为我自豪,以我为荣。
  父亲却似乎显得低调了些,从高考分数下来到成功被京城的大学录取,期间父亲唯一提到我的地方就是让我把高中三年所有的语文和历史课本找出来给他,他要看......
  虽然,我打从心底里对父亲也有些不满。但是,我却不敢去对他说一句顶撞的话。因为上一次当我对父亲表达我的不满情绪和外人是怎么去看待他的时候,直接动手打我的并不是他,而是怒不可遏的母亲。
  就在那一刻,被打的那一刻,我也彻底醒悟了。因为,不管父亲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却做了一个不合格的儿子......
  也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我一直试图找机会去与父亲独处,然后向他道歉。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吃完了饭后,父亲让母亲看着小超市,他自己则对我说:“赵希,我们俩出去走走。”
  我当时一愣,既惊又喜,因为一是终于可以有机会跟他道歉,二是可以聆听他的教诲了。哪怕是他把我臭骂一通,我也愿意,因为这才是父爱啊!
  我在父亲后面小心谨慎地跟着,镇子上许多夏夜在外面街道上乘凉的,人家好意地向我们父子俩打招呼,又不吝地又夸赞着我,父亲只是淡淡地客气了几句,让人家觉得不冷不热的。我不用想也知道,大家肯定等我们走后又会议论起来父亲的种种了。
  可是,父亲不管,我也懒得去管,只是跟着父亲一直不紧不慢地往前赶。
  小镇本来就不大,所以很快就走了出去,来到了镇外的野地中。
  夏夜,天上星月灿烂,地上虫鸣不绝。而我与父亲却默默不语地沿着乡间小路走着。
  父亲不说话,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开口。
  慢慢地,我们已经走到了镇子外的河边。
  这时,父亲停住了脚步,然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离开学还有多久?”
  我思考了一下,赶紧回答说:“还有一个多月呢!”
  父亲转过身来,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诧异目光中捏了捏我的臂膀和大腿,随即点了点头,道:“在中学里锻炼的还不错,一个月的话,差不多......”
  我有些纳闷地瞧着父亲,不知道他这举动和话语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却见父亲突然一指河对岸,然后二话不说,在我的惊异之下,大跨步向前飞奔两三步,紧接着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河对岸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河对面的父亲,嘴巴张得老大,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神明点化寸心丹,降妖守职世代传。勾玉金镜可驱魔,护佑生灵百事安。”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河对面的父亲,嘴巴还是张得老大,却不自觉地眨巴了几下眼儿......
  “哈?”
  此情此景,我实在是无法组织语言去表达,只能满是疑惑地“哈”了一声。
  且不说刚才父亲念叨了一句什么,可就是这一跳......
  要知道,我们面前这条河的宽度,目测可不止五六米!或许那种专业运动员来跳个没问题,但对面那位可是已经年近五十的我的老爹啊!
  这老爹整天呆在小超市里,不是写字作诗就是玩手机看电脑,也没看到他出去活动活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格啊!就算是助跑起跳,可是直接跳个五六米,这......这真的是我的那位“不中用”的老爸么?
  父亲依旧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你也跳过来。”
  “哈?”
  我还是愣愣地看着父亲,又惊讶地瞧了瞧河面,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句:“爸!开......开玩笑的吧,这河宽度我目测一下跟咱那两层的小超市高度差不多,估计6米不止了!这么宽的,您儿子是不可能跳过去的!”
  “试试!”父亲微微一笑地我说。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被父亲鼓励了,还是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竟然冲着他点了点头,接着学着父亲的样子,退后几步,然后奋力助跑,紧接着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完美的抛物线。
  然后,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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