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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赵不凡的家世显赫,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但是由赵不凡来顶替我的位置,我心里有那么一点不爽,难怪韩冰和郭大勇会有那样的表情。
等等,他当他的丙长,为什么要针对我的人?
“七狼,咱们又见面了,时隔数日,别来无恙吧?”
“还好还好,没想到赵公子这么快就被调到了这边,看来我们还是真的有缘啊。”我面向他拱手行了一个礼,就算是做做样子,那也得做不是?
赵不凡习惯性地嘴角上扬,弯出一道弧形,“听说你已亲手将吴力绳之以法?”
“是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躲藏在青州衙门。”
“吴勇贪赃枉法,又临阵脱逃,两宗罪任一条都构成死罪,这吴力也难逃干系,上次被他逃脱,我们正愁着无处找寻他的下落,谁知道这小子最后还是撞在你的枪口上,如今两吴已除,实在是大快人心。”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我养伤的这段时间把耳朵给养坏了?他赵不凡一直以来清高傲慢,现在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敢问赵公子,韩冰和郭大勇他们犯了何事,竟让公子发如此大的火儿?”我直接单刀直入切入主题。
赵不凡眉头一皱,片刻又恢复到原来的清冷模样,“哦,也没什么,只是教他们一些最基本的礼节罢了,我现在是兵部挂名的丙长,管辖着一千人的队伍,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这么随意,我该如何面对那些兄弟?七狼,你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丙长,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原来如此,都怪我治下不严,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决不会让类似的事件发生。”
赵不凡找不出借口来反驳我,只是道:“罢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本丙长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带他们回去吧。”
“多谢丙长。”
我以为带着韩冰和郭大勇回去,此事就这么告一段落,谁曾想那赵不凡突然又道:“七狼,以后在火头军可要安分一些,不要再生出事端了,本公子势微,帮不了你的,还有,以后本公子的饮食由你全权负责,出了差池唯你是问哦。”
我一怔,这是赤裸裸的向我示威,饮食交给我负责,他哪天随便叫着肚子疼,都说是我在饮食中下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个赵不凡的为人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大气,只是我心里一直铭记着佟一光交代我的话,只好点头应承:“是。”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太平了,赵不凡对指挥士兵作战训练这方面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加上他为人清高,宁愿不懂装懂,也不肯向其他各营的营长请教,导致在训练场上闹出许多笑话。
事实上,其他三营营长也只是表面上敬畏赵不凡的显赫身份才称他一声营长,心里头都有点看不起他,包括底下士兵对他也是敬而远之。
为了在军中树立威信,赵不凡曾多次向佟一光提出向济州的番营发出攻击,遭到佟一光义正言辞的拒绝,济州离淮水城一百多里,也是离中原最近的一支番邦部队,如果真如赵不凡所说一举攻破那个地方,也算为中原扫清了最后的一个障碍,何乐儿不为呢?
但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济州城的番邦据点可以说是整个中原战斗力最上,人数最多的一支部队,别说赵不凡的丙字营,就算将东西二营全部投进去,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再者,金国和番国不日就要开战,这次战役由赵参军统一部署,军事计划早已拟定好,决不能在节骨眼上出现任何纰漏,赵不凡是赵参军的儿子,皇贵妃的亲侄儿,佟一光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他去冒这个险。
被拒绝后的赵不凡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再次上书父亲赵德胜表明自己战死沙场的决心,赵德胜是个深谋远虑的大元帅,岂能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破坏了整个军事计划,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两个字的批复——不准。
……
相比之下,我可没有赵不凡那般壮志雄心,进入火头班以来,每天不用训练,不用操心,不用晚睡早起,吃得好,睡得香,几天下来,我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火头房每日就那些活儿,干完就休息,韩冰和郭大勇抢着为我分担所有的活儿,我倒是落了个清闲,佟一光经常派人叫我去他的大帐去观摩他的“新货”。
他那几十年不见的老友刚从西域回来,并给他捎来了一只蟋蟀王,号称大将军,只是这只大将军到了中原之后似乎不太高兴,既不叫唤也不愿意动荡,他让我去帮他研究研究,该怎么让大将军快速适应中原的生活。
其实我对斗蟋蟀一点都提不起兴趣,谁让他是我的上司呢,我便告诉他说,蟋蟀和人是一样的,离开自己的家乡肯定一下子不会适应,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让我想法子,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大将军马上进入状态,这真的是有些难为我了,我哪里懂蟋蟀啊?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忽然想到了有一个版本的西游记里面,太宗皇帝在唐僧西行之前给了他抓了一把家乡的泥土,西行路上每当唐僧思念家乡就拿出故乡泥土闻上一闻就能一解思乡之苦。
还有一种更夸张的说法,说故土能治病,无论是多大的顽疾都能奏效,当然,必须得针对当事人,不是什么人吃泥巴就能治病的。
于是,我让佟一光去弄些西域土壤过来试试,佟一光被难住了,他说中原离西域数百里,来回一趟得要几个月,我冥思苦想了一阵儿,让他从他老友以及曾去过,或者刚从西域回来的人的鞋底搜集泥巴,佟一光恍然大悟,立即派人前去照做。
没多久佟一光的军帐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大将军肯吃东西,会动了。
他一高兴,大家也跟着高兴,要不然在训练场上,看谁谁不爽,有你好受的。
看着佟一光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我心里就在想,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咋就跟个孩子似的那么爱玩?
“七狼,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没,哪能呢?”
“唔,是不是在火头班呆得不习惯?”
佟一光一边专心致志地用筷子斗着蟋蟀,一边瞅了一眼有些走神的我问。
我笑着摇摇头:“每天吃好睡好,如果以后每天都这样,那就舒服了。”
“以后都这样?你可真是想得美啊。”他有些不高兴地放下手里的筷子,用帕巾擦了擦手,我刚要从凳子上站起来,被他给按了下去。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道:“你和赵不凡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是无法无天,他是为所欲为,你们两个这是要存心想气死我啊。”
我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总长,我可没那意思。”
“你有没有那意思,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了,我问你,这次我将你撤了职,你是不是从心里记恨我?”
“冤枉啊,总长,这真是没有的事儿。”我内心对佟一光只有感激,哪来的恨意,不过我也知道他是随口这么说说而已。
佟一光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忽然皱着眉头道:“这个赵家公子最近很不安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很快他就会过来拉你入伙,你不要到时把持不住,眼下马上要开战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再弄出点事儿出来,我灭不了这火。”
“知道了,总长。”
“还有,我们东营需要团结,你回去和你的那两个兄弟说说,让他们不要去和赵不凡的人闹不快,赵不凡这小子虽然自命不凡,可他好歹也是皇贵妃的亲侄儿,他就算把天捅个窟窿,还有这么多人帮他顶着,而你就不同了,不要以为金延昭可以替你遮风挡雨,有时候杀一个将军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知道了。”我硬着头皮答道,心说我也不是多事儿的人,只要他赵不凡不来招惹我就阿弥陀佛了。
果如佟一光所料,我刚回到火头房就遇到了赵不凡,听郭大勇说,这个家伙足足等了我一个多时辰,相当于两千年前的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