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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僻壤出刁民,越是偏僻的地儿,越是不安全。
富少卢星宇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带了保镖,还是在枪口面前乖乖投了降。
车被抢了,人也被押到了贼窝里。
几顶帐篷,篝火猎猎燃烧着,上面驾着一口锅,锅里咕噜咕噜地不知道煮的什么东西。几个晒得黝黑、带着毡帽的男人斜着眼睛蹲在帐篷里看着他。他们背上都背着猎枪,一些兽类的皮毛堆叠在一起。
显然,他们是偷猎者。
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卢星宇的太阳穴上,胡渣男人将叼着的烟屁股吐在地上,兽皮的靴子踩了上去,狠狠地碾了碾,抬着下巴睨着他:“小子,有钱啊?富二代?”
“啊……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卢星宇挠了挠脑袋,伸手去扯那男人的袖子,笑得有些谄媚:“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把我放了,等我回去后,一定不会亏了你。”
“别特么乱动!”那男人一吼!抬腿就要踹!
吓得卢星宇一哆嗦,手一松,老实了。
“现在就给你爹打电话,五百万,立即打到这张卡上,否则,你死了都见不了尸!”一张银行卡在卢星宇的面前晃了晃。
卢星宇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人说的话不假。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处皆是戈壁,真的死了,警察都懒得过来寻,谁管你是被人弄死的,还是饿死的,又或者是被猛兽咬死的?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衣兜里掏手机,掏出来,拨了老爸的号,在那匪徒的目光示意下按了免提,心惊胆战地等待着……
然而,手机中却传来了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看,手机又没有信号了。
不止他的没有,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了信号。跟昨夜昆仑山脚下的情况一模一样!
“靠!怎么回事?!”那个胡渣男人脸色不好看了,这么凑巧?莫不是天都在帮这个小子?!
他并不急,也不放卢星宇他们走,而是将这几人一捆,把他们往帐篷里一扔:“等着吧,等有信号了再说,别想耍幺蛾子,枪子儿可不长眼!”
卢星宇心里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在被扔进帐篷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祈祷着,一定不要有信号,一定不要有信号,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这么一祈祷,便是一天。
一天的时间里,所有人的手机,都奇怪且巧合地没有信号。
这一天的时间里,卢星宇只喝了两口水,吃了一块干馍,眼见着帐篷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他开始犯困,但心里紧张,并睡不着。
一同被捆着的几个同伴散发着低气压,他们觉得,若不是卢星宇太过露富,他们也不至于跟着被绑架。
卢星宇也懒得去和他们搭话,当初这些人跟着他过来时,哪个不是看在他钱的面子上?现在出事了,这些人倒好,屁股一拍就想撇清关系,果然半路入伙的都不靠谱!
比如最左边那个,名叫尤妮的女孩,长得是个尤物,自出发以来,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星宇哥哥”、“星宇哥哥”地喊,那声音娇滴滴的,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把他恨不得霸王愣上弓了!
但他心里明白,这小妮子还不是看上了他的钱,想找他做长期饭票?
左手第二个,高野,据他说自己是一个退伍军人,想来那棱格勒峡谷找失踪的战友,说需要卢星宇给他提供资金支持,而他给大伙儿提供安全保障,可结果呢?一出了事儿,撇得比谁都干净!
“他最有钱,我最穷。”这是高野对偷猎者们说的,他指着卢星宇。
再比如右手第一个,身材瘦削,皮肤黝黑的老人。他名叫多吉次旦,藏族,在昆仑山附近的村落中找的,据他说自己曾经进入过地狱之门,只要钱出得够多,他就愿意带他们进入一次。
可这一路上,他变着法子要钱的次数绝对不下五次!一会儿说这季节雪还没化,不适合入昆仑山,要再加五百;一会儿说这是冒着性命危险在挣钱,要再加一千;一会儿自怀里掏出几串藏传佛珠,说是活佛们祈过福的,能够辟邪,要进地狱之门,每个人一定都得戴一串,每串三百块……
现在,他那轻微浑浊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瞅着卢星宇,卢星宇被他看得头大,低声道:“成成成,如果这次能脱险,再给你加一千!”
他满意地移开了目光,垂头闭目睡觉,不一会儿就起了鼾声。
卢星宇带来的保镖名叫穆刀,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他手脚功夫好,但面对枪,却还是毫无还手之力。许是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雇主,他有些愧疚,这么久都没直视过卢星宇。只低着头,听着旁边那个红衣服女孩的絮絮叨叨。
这个女孩名叫桃夭。一听就是假名,但卢星宇并不介意,谁还不能有点秘密呢不是?
桃夭长得很可爱,一张萝莉脸,一看就是那种天真浪漫、不知世事险恶的小姑娘。她孤身一人、萧条孤零地在一条国道上拦下了卢星宇的车,没有行李,连一个背包都没有,据她说,是被抢了。
她也是到现在为止,都愿意给卢星宇笑脸的唯一一人。
“我说,大家不要气馁,那几个人坏,他们一定活不过今晚。”她吸着小鼻子,活跃着气氛。
可是,一点成效也没有。
夜色渐深,气温也迅速下降。虽然是五月的初夏,但天空中却开始落下细碎的雪子,那几个盗猎者已经回了他们自己的帐篷,只留了那个胡渣男人,抱着把枪钻进了卢星宇他们的帐篷。
“看什么看,睡觉!老子就不信了,明天手机还会没信号!”他横了卢星宇一眼,而后找了个角落,将毡毛毯往身上一裹,呼呼睡去。
帐篷的一角被风吹得飞起,卢星宇看到,外面的篝火已经被雪子浸得熄了,只剩几缕白烟袅袅地自灰烬中向上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