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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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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悠然想了想,好久没看看奶奶和她聊聊天了,就买了点东西来到奶奶家里,奶奶看见他非常高兴:“悠然,正好我在做你喜欢吃的豆沙包。”然后起身拿来几个已经蒸熟的豆沙包,林悠然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她团着豆沙,奶奶:“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喜欢坐在一边看我干活,以前包豆沙包的时候要先拿一块豆沙团圆了给你吃,然后你就不吵不闹的坐在那里吃着,你妈妈也经常说你是所有同龄孩子中最好带的。等你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回家,去上班的时候我给你再包一点带去吃。”林悠然心里很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把豆沙包吃完问道:“奶奶现在还有爷爷的照片吗?”奶奶把最后一笼屉豆沙包放到蒸锅上,擦擦手坐下:“你爷爷去世后所有的照片衣服都烧掉了,我本来想留一张做做纪念,但是你爷爷生前特意关照,不能留下一点他的东西和痕迹,他去世后我就干脆搬了家,老房子后来也被拆掉了。”林悠然心里也有预料,他想着是不是停止这个话题,免得奶奶又缅怀情伤,奶奶依然继续说:“你爷爷在你还抱在怀里那么大的时候走的,他以前一抱着你怎么都舍不得松手,一直说眼睛像他鼻子像他,哪里都像他,弄的我跟你妈一阵抱怨。可不是像他,你安静的看别人做事,专心听别人说话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有时候看到你就像看见了你爷爷,你爸小时候就不是,天生一个捣蛋鬼,一刻都安静不下来,被我揍过好多回就是不长记性。”说完呵呵笑了起来,林悠然也面露微笑说:“我妈说我爸他不怕爷爷就怕你,就连结过婚一吵架说要向你告状马上就老老实实。”“哼,他怕我说明我教育到位了,要不早翻了天。后来你爷爷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不想你让你跟你爸一样天天造反。”林悠然想了想问:“爷爷去世前他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比如药丸一类的。”“时间太长了我哪里还有印象,不过我就记得他有一回抱着你逗着玩,笑着笑着突然间哭了,哭着说不能亲自把你带大,没福气看着你长大,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走他的后路。他那段时间天天交待我假如他死之后怎么处理后事,我当时还怪他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谁知才过没多久他真走了,我才知道他早有预料,好像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一样,走之前躺在床上说他对死亡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舍不得我们,但是他却从不多说一句其他的事。”奶奶用手抹着眼睛,林悠然赶紧把奶奶扶着坐到床上,拿着毛巾给她擦眼泪“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你爷爷这么好的人出现了,要是再回到那时候我怎么也不让他去做那些事,安安心心的做个普普通通的人。”林悠然看她情绪稳定一点,不想再让她沉浸在被悲伤里,便马上央求着奶奶一起去买菜,中午要在这里蹭一顿。
  林悠然安顿好奶奶,带了一大包的豆沙包回到家,然后他出门买了一些香烛火纸,来到了湖边,离他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湖心岛,或者说是爷爷的坟墓,他摆好拜祭物品向那个方向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等火纸烧完才起身准备离开,转身发现老刘也站在他身后:“小爷。”“悠然,看来你也知道咱叔是留在了这个湖里了,看着你爸在那个老坟烧纸没啥意思,我就过来看看。”老刘说完在烧完的纸灰前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找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林悠然也席地而坐。两个人半天沉默无语,林悠然开口了:“小爷,我有时候会看见那些东西。”老刘又蹦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小忽悠你说啥?”林悠然被他吓了一跳:“我说,我有时候可以看见那些鬼魂,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后来看见的越来越多。”“那你能看见这个湖上有什么?”“什么也没有。”老刘又坐下,喘了一口气:“小忽悠,你就算能看见它们,但是也要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千万别去招惹它们,那样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不然。。。假如,如果它们找上你了,找一些至阳之物消灭它们,千万不要逃避,你越害怕它就越强大。”“什么是至阳之物?”“像普通一点的就是鸡血、朱砂、雄黄、铜刀剑等。”林悠然心里嘀咕:除了鸡血其他的东西一般也不常见吧。这时湖边又来了一些人,两辆豪华轿车停在他们身边,两个身穿唐装的大块头下车陪同着一位约六七十的老者下来了,径直走向老刘和林悠然,老刘和林悠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老者开口了:“小刘师傅,还记得我吗?”老刘跟林悠然互相看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哈哈哈,看来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二柱请你跟林祖师帮忙来着。”老刘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孙老弟老丈人!叔你有空回来了?”“我回来拜祭一下恩人,回来问我那女婿,他不知怎么跑去医院把腿包的严严实实跟见了鬼一样,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明白,只是说在湖里,我到了恩人家那边但是早已搬了,于是我就来湖边看看。”老刘指了指林悠然:“这是咱叔的孙子,我和他正在拜祭咱叔。”说完又用手指了指远处湖心的一个小突起,于是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老者给跟随的两人点点头,那两个人从车里拿出一大堆的锡纸包的金银财宝、火纸纸钱,在老者面前一一铺好,然后用火柴点燃,一个人开了一瓶白酒递给了老者,他慢慢的把酒浇在的面前的土地上,然后自己猛喝一大口呛的咳嗽半天,旁边人上去扶住给他顺气,老刘眼瞅着上面茅台两个字,心里感叹财大气粗。三个人站成一列深深的鞠了一躬,那些东西烧了好久才烧结束,老者邀请老刘跟林悠然一起回到镇上,两个人便上了顺风车。两个人上车坐下,感觉好像坐在棉花堆里一般,对车的奢华程度赞叹不已,老者哈哈一笑:“代步而已,我年龄大了受不了颠簸,所以买辆舒适点的。”老刘悄悄说:“小忽悠,你在城里见识多,这么好的车是啥牌子的?”“好像叫林肯什么员吧,看国外电影的时候常常见到,听说将近一百来万。”老刘一听,咂舌:“乖乖,我得白忙半年才能买得起啊。”林悠然在一旁直翻白眼,不再理他。
  老者带着他们回到镇上,傍晚时分跟着老刘一起到老林家里拜访,然后无论如何要老林老刘两家人一起吃晚饭,老孙家里容不下这么多人,就一起带到了县城的大酒店里,大家上了酒席各自介绍一番,原来老孙老丈人被爷爷救治好之后利用自身对古董玉器的了解和原来的关系网做起了古董玉石生意,慢慢的从小贩小卖发家成了现在的一方龙头,现在身边家属家眷一大堆,偶尔回来看下女儿女婿,老孙跟他媳妇也不愿加入到家族行业里你争我斗,依然平平淡淡的在吴城镇生活。一番酒来酒往后,林悠然不习惯酒桌上的你来我往,便找个借口到外面透透气,他在楼下的花园边上坐着发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好。”林悠然转过头来,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一张脸庞如出水芙蓉般靓丽,一双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林悠然记得她是和老者一起来的人群中的一个,他赶紧站了起来:“你好。”“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已经吃饱了,而且不太懂喝酒那些,就出来随便看看。”“听爸爸说你是他恩人的子孙?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普通呢?”“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等等,爸爸?”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爸爸五十的时候娶的妈妈,有什么不妥吗?”“不,没什么不妥,我只是。。一下没想到。”“我叫萧采玉,你呢?”“林悠然。”“林悠然啊,那你见过鬼没有?”一个问题把林悠然问的相当无语,“你相信有鬼?”“不信啊,可是爷爷相信,还说当年就是你爷爷把他和姑姑身上的鬼驱掉的,所以我很好奇鬼到底是什么样的。”“既然不相信就是没有呗,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种信仰,因为很多人信仰上帝,所以耶稣就是真实的,若他们都不相信,那耶稣还怎么会存在?”萧采玉点点头“啧啧,你说话这么有哲理,可是我觉得这个比喻不恰当哦,宗教是一种带有强烈的心理暗示的信仰,它最多能影响人的心理,要是鬼也一样适用的话,当年爸爸跟。。。应该叫姐姐吧,怎么会被迫背井离乡?若心理暗示已经强到这种地步,单单这一项就可以说明鬼是真的存在!”“。。。那个东西一般人都躲之不及,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受爸爸影响啊,他做的生意多多少少和这类迷信的东西有关,他还经常跟我说他以前盗墓时候发生的离奇怪事,但是我又从来没见过,所以。。。”“所以你就是单纯的好奇了?”“对啊。”林悠然摇摇头,语气慎重的对她说:“听好了,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但是这类东西和我们并不是一个概念、或者说不应该和我们有交集,两者相冲突,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和一只饥饿的老虎呆在同一个笼子里的后果,虽然并非所有这类东西都是邪恶的,但是它们的存在肯定有因有果,若你接触它们但是无法消除它们的影响,那时候所有的因果都会强加在你的身上!除非你有豁出一切的觉悟,否则不要因为好奇而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萧采玉被林悠然一番话加上灼灼的目光弄的有点恼羞,俏脸微红的轻哼一声,这时一位年轻的贵妇人出来喊萧采玉的名字,她转身应了一声:“我妈喊我了,应该快结束了,我们一起进去吧。”林悠然点点头,起身和萧采玉一起回到酒桌上,进门前萧采玉顺势挽着他的胳膊,林悠然脸一下红的如火烧一般刚想挣开,萧采玉转脸对他说:“这在我们那是很正常的哦,是礼貌的表现,难道说你嫌弃我?”林悠然身体一僵,停止了挣扎,萧采玉笑嘻嘻的推开门进去。屋里的人有说有笑,高谈论阔,看见萧采玉挽着林悠然的胳膊进来了一下变的鸦雀无声,林悠然感觉自己应该和雕像一样,已经没办法移动一根手指了,萧采玉笑盈盈的挽着他来到桌边一起坐下,老林捅捅旁边眼睛冒火的老刘小声说:“这个女娃当他女朋友怎么样?”老刘气的呼呲呼呲也不理他,萧老(老孙老丈人姓萧名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小家伙,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众人这时又热闹起来,不过林悠然能感到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过来两眼,他低声对萧采玉说:“你是骗我的对吧,这样子无论在哪里对两个陌生人来说都不正常。”“嘿嘿,谁说的,我说正常那就是正常,管别人怎么看。再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林悠然拿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没办法,只能拿起一杯果汁埋头喝了起来,心想还是不理她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乱子。“哎哎,你的头都快碰到地了,爷爷问你话呢。”萧采玉拧了一下他,林悠然茫然的抬起头来,萧采玉旁边小声说:“你点头说好就行。”他只有点头的份了,旁边的人一阵大笑,林悠然这才感觉不对劲,他扭头看萧采玉,发现她脸色羞红的在一边捂嘴偷笑,萧老哈哈一笑:“采玉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林悠然一头雾水,他转头看看自己老爸跟小爷,发现老林脸庞红的发光,一眼就能看出多高兴,老刘则黑着一张脸瞪着他,他小声问萧采玉:“你爸他说了啥?”萧采玉嘿嘿笑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我爸让你。。。。。。”萧老起身:“在座的各位对我萧某一家大恩大德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若各位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义不容辞!”大家也都起身客套一番,便散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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