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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修平看着李存穆,内心闪过了一丝痛恨,尽管你利用身份作为资本俘获了百姓内心,可事实就是事实,受伤的阿奴还在地上昏迷,自己作为受害方竟无一人坚持为自己声援!难道人内心的正义都是虚伪的么?“到底人都是崇拜强者的,我只是一个要入州学的普通学生而已,果然比不得这相公亲子,不如就认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太原府恐怕对上李存穆我是难以翻盘了!”安修平内心想着。龙潜于渊、伺时而动便是安修平心中的决定,只是回家要好好照顾阿奴了,阿奴受的伤总是要李思源还的!
“那我主仆两人与李公子之间就算一笔购销了,世家公子,风华无双,安二佩服!”安修平对着李存穆面色如常的讲到,“只是阿奴并非李公子所伤,况且伤人者如今确实并未道歉。安家虽然只是小吏之家,然而冤有头债有主的信念还是有的,我也并非要求李卫士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要他于我家阿奴致歉,今天发生种种,我权当误会,隔日待兄长还家,我兄弟二人必当上门拜访公子,再求公子教诲。”如果让安修平忍下这口气,他完全能够做到,再世为人的经历已经让这些世人诽谤成了他眼中鸿毛一般轻飘的事物,只是李思源殴打阿奴,他就要给阿奴道歉,这就是主仆之间的契约。主辱臣死是阿奴对安修平的承诺,而保护阿奴让他能够挺胸抬头行走世间,不用再像当年被当做猪狗一般被贩卖凌辱就是安修平对阿奴应尽的责任!
“竖子敢尔,你安家原本不过平民布衣,得义父恩荣,照料你家孤儿寡母,给安七一个差事,充其量不过我李家看门狗而已。今我堂堂将军,怎会给你家一仆人道歉,传出去岂不说我相府无人!你入州学本就不合规矩,你父亲不过一不入流之扈从,你兄只是承袭勋爵六品飞骑尉,而相公明令非职位五品官吏子弟不得入州学,我今不过是正相公敕令,何来犯错,你再喋喋不休,怕是又要吃你爷爷老拳!”李思源听到安修平执意要他给奴仆道歉,心内火起,暴跳如雷,便将心中对安从荣的激愤化作言语喊出。原来当年,安从荣与李思源曾有一段旧争,李绍荣军中选拔掌旗使并领亲军黑甲都百人长,李绍荣瞩目安从荣勇力,因安从荣能够单手将五丈有余的帅旗高举,而被李绍荣誉为翼德再世、典韦重生,军中一时称赞。不过却惹恼了李思源,李思源当场提出不服,要与安从荣一比勇气。安从荣便让帐下小军在地上铺满铁蒺藜,这铁蒺藜本来是军中打仗阻拦敌军战马所用,人赤脚踩上,无不穿透脚背,而安从荣正要与李思源较量赤脚穿过铁蒺藜,李思源心下恐惧不敢前行,安从荣便赤脚来回走了三趟,毫发不损,全军震撼,直呼天人,故而安从荣能够统领横野军中黑甲都最为精锐这三百余陷阵之士,李思源只能退为亲军卫士长领八十名仪仗军护卫李绍荣。有了这原本的旧怨,便是李思源今日非要打压安修平的缘由。
安修平本来只想让李思源对阿奴赔礼道歉一番便罢了,谁知李思源竟然大放厥词,侮辱先父,并及母兄。横野军内均知安修平之父安承禄为保主公,亲身假扮,最后死于朱晃部下乱刃之中,乃是不世出的忠贞为主之士,安修平兄长安从荣身上的勋爵正是李绍荣有感于义士行径,特向朝廷申领世袭勋爵来表彰安家之功。而安从荣能领黑甲都三百陷阵之士也是自己军功搏得,两年前李绍荣身边只带两千余兵正逢叛军大将史奈远五万大军,李绍荣且战且退,退至五台山无路再退。安从荣自愿领兵断后,率五百军士,皆除去身上明光铠,****上身,手拿陌刀对迎史奈远大军,安从荣一人当先,陌刀去处,人马俱碎,安从荣边斩边呼“大丈夫当横行于世,今正是我等报效国家之时!”五百陷阵士直冲得史奈远阵脚大乱,安从荣率人一路杀到中军,自斩小将三人,夺旗一杆!史奈远军中大骇,李绍荣趁机出兵击退了史奈远大军,此战下来安从荣身披十余创,一时威名响振三军。李思源眼见安从荣屡屡立下大功,便内心扭曲,一心只想陷害安从荣。恰逢这次安从荣受命远镇容秀城清除山匪,李思源便定下恶计,迫害他留在太原府的家人,这次如果不是阿奴卫主,李存穆得知轻重,安修平十有八九要重伤于李思源拳下!
安修平不愿与李思源有口舌之争,恐怕再争执下去,又要起拳脚冲突,自己年龄尚小怎比得过这战场上搏杀下来的勇士,心内定下一计,对李思源讲到:“我安家世代受相公恩遇,自当轻身相报,我父上原驿为主而死,天子名诏褒奖,特受勋爵,如今李将军辱及家父,是说当年我父不应为相公涉险吗?我母孤身一身抚养我兄弟二人,当年我兄陷阵立功之时,相公手书“孟母遗风”如今这牌匾还悬挂我家中堂。我家世代忠孝传家,相公特许我以世家子身份入学州府,李将军再三纠缠,甚至出恶言对天子与相公宣扬的忠孝楷范,是不顾朝廷纲常、礼义廉耻,和你与相公的父子之情了吗?”安修平将李思源今日所作所为与礼义道德、朝廷法度联系在一起驳斥,不论如何,传出去的话,李思源也无颜再在太原府立足!
“崇韬,你怎么看这刚刚恢复心智的安家二郎?”竟然是还未走的盖府君,他听完刚刚一段安修平与李思源两人的口舌之战后,对这个安修平颇感兴趣,本来他只以为这是一个生活在父兄余荫下的傻公子而已,没想到心智也是这般成熟。“不过,这李思源也是越混越蠢了,明日向主公禀报,派他去戍边防范回鹘吧!”盖昱心中就这般轻巧的定下了李绍荣心爱义子的去处,毕竟他是河东镇中的第一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