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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昱,李绍荣帐下左都押牙,遥领岚州刺史,官拜检校左仆射,故人多称其盖府君,盖昱为人少时即多智谋,有远见。盖氏家族久居于颖水流域,当冯南初起反叛的时候,兵士多在河南道,距离颍川一千余里。盖昱向族中三老进言:“家族久居颖川,自古便是首战要冲,如果不及早迁徙,一旦叛军势大,必将首当其冲,很有可能身死族灭”。而盖氏家族大多恋土情深,何况盖昱不过年初弱冠,说话进言并不得家中长辈相信。盖昱只好带着阿爷、阿母北去,以求躲避兵祸。在北去途中,果然冯南叛军攻占颍川,尽屠盖氏一族,掳掠财宝,妇女。盖昱听闻家族惊变,心下十分痛恨,转而投军李绍荣,追随李绍荣东征西讨,出谋划策,成为李相公手下第一谋臣,李绍荣甚至以侍奉母亲的礼节对待盖昱母亲,更是让盖昱坚定了伴随主公荡平乱世的决心。而安修平将要去的州学便是盖昱担任祭酒。
“二郎,你这次去州学,一定要好好修习功课,尊重师长,阿母已经到东市给你买了束脩之礼,一共两匹绢和一些酒肉,我让阿奴给你驾车去。”安母眼怀温存的向正在研究胡饼吃法的安修平交代着上州学的注意事项。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安修平内心居然有了痛苦的感觉,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在那边怎么样,而自己已经永远回不去他们的身边了,虽然是不一样的话语,但是让安修平想到了自己在原本时空中幼年上学的经历,“孩子,你在学校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要和小朋友们打闹,下午四点半,我来接你!在大门等我啊!”这是每次父亲送自己读书时都要交待的,每当自己和同学们唱着儿歌列队走出校门时都会看到那个站的笔直,双手扶着自行车四处张望的身影。但是,现在自己再也无法去团聚父亲、母亲了,心中突然想起了另一时空自己的家庭,便再也无法自制了,安修平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尽管打湿了手中的胡饼,却毫无知觉......
“二郎,你只是白天离开阿母罢了,不会太久的,你怎么就哭起来了,我的儿”,安母看到安修平双目流泪,以为是安修平不愿离开自己而内心苦闷,就出言宽慰他。安母走到安修平身边将他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儿也长大了,该去学经了,咱们安家还要靠你去争个进士功名,不哭了,不哭了,你就这样离不开阿母么”。安修平靠着安母的胸脯,是啊,这就是母亲的心跳,既然我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回到原本的时空,那还考虑它那么多干什么,我在这里就要把这里当作我的家一样去保护。安修平渐渐止住了内心的伤感,他抬起自己的手臂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阿母,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在州学跟着先生学诗书,为咱们安家读个功名”!“那就好,阿奴,你载着二郎去州学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坊道上的行人和马车,不要蹭着伤着了”......安母交待着仆人阿奴,把安修平送上了马车,当安修平随着走远的时候,依然还能看到母亲在倚门张望。
“二郎,已经到了州学,我领着你把束脩礼送给博士和助教,我就要回家了,来先下车吧”。阿奴搀扶着安修平从马车上跳下。尽管阿奴名义上是安家家仆,但实际上却与安氏兄弟一直以兄弟相称。原来阿奴本是胡人,早先被人贩卖至太原,由于路长道远,阿奴病倒在人市上,无人问津。就当人贩准备将阿荣抛弃城外时,被安母发现,出于怜悯遂买了下来养在家中悉心照料,直至病愈。说起来,阿奴和安修平还曾经喝过一个药壶中熬出的药水,自阿奴病好之后,就投身安家。阿奴对安家母子一直心存感恩,愿意把生命都奉献安家,但是安母却让他和安氏兄弟以兄弟相称,并不像寻常人家对待奴仆那样对他,因此,安修平也就称呼他阿奴哥。只见阿奴肩扛两束绢布,手提一篮酒肉就在前面给安修平开着路向州学大门走进去。抬眼看去,州学所处的院落并不很大,但门上斗拱硕大,屋檐看上去显得深远,似乎像是一座山似坐立坊间路旁。而两层屋檐上的鸱吻看起来雕琢十分粗犷,给人一种历史沧桑感,让人看后顿觉内心沉稳。檐下门柱呈现青灰色,十分粗大,上书一联“井邑龙斯跃,城池凤翔余”,这是玄宗手书楹联,留存太原府州学,数百年来,一代代河东学子精英都是从这门下走过。原来,历史上的州学是这样的!在安修平原本所处的时空,由于华夏多遭战火,盛唐庙堂建筑已经损毁殆尽,甚至一些日本学者妄言,盛唐庙堂建筑只能到日本去看。而今,终于看到真正的华夏庙堂建筑了,安修平压抑着内心的冲动,缓步向门内走去。“站住!你这小子就是七郎的阿弟么,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七郎的本事!”,一个清秀少年伸手拦住了安修平的去路,只是他清秀的脸上却饱含着纨绔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