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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凯旋爽朗笑了笑,随即说道:“侯爷但说无妨。”
“刚刚各位进侯府不知可否观察侯府警卫如何,可有什么漏洞,如何在我这侯府中穿梭自如。”镇北侯扫过众人的面庞,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梁凯旋摸了摸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本以为侯爷调教吃上的学问,却没想到是这个,进来的时候自己光观察这侯府的景色了,对于守卫基本都是忽视。只好继续拿起一块羊肉往嘴里塞去。
司空心中暗叹不好,自己刚刚有些紧张,通过回忆与唐巍的对战缓解情绪,没有观察,但是面上却毫无表情,他相信黑鼠这家伙每次去哪都会给自己留退路。听听黑鼠说的就好。
果然黑鼠嘿嘿笑了两声,开始用茶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随后说道:“侯爷府上一个庭院三组,每组两人,呈三角形交错站位,理论上没有死角,但是再换防的时候,人会出现一瞬间的松懈,借着夜色和伪装,倒是有一瞬间突破的机会,从刚刚一组换防人员的状态,应该是一炷香一次换防,从后门到这里一共经过两个庭院,若是我一个人从后门来到这里,我有七成把握三炷香之内来到这个庭院。”
镇北侯不由挑了挑眉,这家伙虽然看着獐头鼠目,但是只是总了一遍,能大致推出我府上的布置,倒是顶尖的情报人员。不过三炷香来到这里,倒是有些自信。于是镇北侯说道:“那这位小兄弟可以给我们展示展示,我倒是有些好奇。”
黑鼠心中一喜,正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说道:“要是侯爷想看,怕是的多等一会,我的做些准备。”
“无妨,今日就是想看看各位的本事。”镇北侯笑道
黑鼠搓了搓手说道:“若是我赢了,侯爷可有赏赐。”
镇北侯拍了拍手,只见两个武士端进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有若干大小不一的盒子。镇北侯说:“今日若能获胜,这里面的礼物任你选择。”
黑鼠嘿嘿笑道:“那我就先行告辞,侯爷待会见。”
唐巍本想上前叮嘱一下,却见黑鼠一个瞬步就出了门去。唐巍不由暗叹,但愿黑鼠注意到那些暗桩。
唐巍细微的举动并未逃离镇北侯的观察,随即问道:“唐将军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唐巍不由一惊,没想到侯爷对在场每个人的观察都如此细致,不愧是武帝时期封的一公三侯之一。随即说道:“刚刚本想叮嘱阿貂兄弟注意府上的暗桩,但随即想到也许阿貂兄弟不说自有他的打算。”
“你倒是对那位小兄弟有信心,不过你怎么发现的?”镇北侯不由好奇问道。
“下官自小有一种能力,若是有人盯着我便能感觉出来。刚刚路过时在一些我看不见的地方感觉到有人注视,所以才有此猜测。”唐巍如实说道。
镇北侯不由一愣,这种能力被称为“预心”,极少数人有,据说顶尖的武功高手都有这个能力,一方面可以防止偷袭,一方面在对战中能迅速察觉对手招式上的变化。没想到自己下面的一个校尉居然有此能力。不由心生好奇,对唐巍说道:“唐将军,这会正好等黑鼠兄弟无事,你和高荆过过招,好久没见会武的高材比试了。”
高荆也附和道:“在这城里好久都没遇到对手,唐兄弟咱们今个正好比试比试。”
长孙世却打断道:“高将军刚刚已经和司空比过一场,不如让莫澜试试。”
镇北侯暗自吃惊,莫澜是自己身边的影卫首领,若论战场杀敌那自是不如高荆,但是若论武功较量,澜可谓是戍宁城的第一高手,不由说道:“长孙先生对唐将军这么自信?”
长孙世躬身道:“可以让唐将军试试。”
高荆却有些不爽,他自是知道自己单挑武功不如莫澜,但是长孙世这家伙岂不是意思自己不如唐巍?于是说道:“唐兄弟,那莫澜下手可没轻没重,还是咱俩较量下给侯爷看看。”
唐巍还未答话,却听侯爷说道:“无妨,我也好久没看莫澜出手了,莫澜你觉得怎么样。”
忽见一个身影从黑影中走出来,梁凯旋和司空一愣,刚刚明明没发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这家伙隐藏的实力怕不在黑鼠之下。只见那澜穿着一袭黑衣,甚至连口鼻都遮挡住。
“谨遵侯爷吩咐。”莫澜的声音很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情绪。
高荆见到莫澜出现的时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上次和莫澜交手那个伤疤好像还有一丝隐隐作痛。转身对唐巍说道:“唐兄弟,这家伙可不会留手,一会坚持不住就说。”
唐巍微微躬身道:“谢谢高将军提点,莫首领您请。”
司空不由暗暗笑道,若是一会让高荆看到唐巍的实力估计能惊掉他的下巴。
莫澜冷冷道:“请。”
唐巍依然将手放在刀上扎下马步等待时机,高荆看到唐巍的马步,不由啧啧称奇,好扎实的基本功。
但是莫澜却没一丝变化,只是形若鬼魅的在唐巍的身边游走,见唐巍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莫澜的步伐又一点加快,且在外人看来难寻规律。
司空不由惊到,这是鬼影迷踪步,对手一旦判断错误,鬼影迷踪步就会带对手坠入深渊。据说修罗殿的绝学,司空不由捏了把汗。修罗殿,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据说门派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当世高手,所有招惹修罗殿的门派都没什么好下场。
但见场上鬼影重重,但是唐巍却仿佛一座大山巍然不动。高荆不由叹道,鬼影迷踪步一出,大多数人都乱了阵脚,然后被带入莫澜的节奏,但是这唐巍居然一点也不受影响。不过不动是破不了鬼影迷踪步的。
梁凯旋不由说道:“司空,唐兄弟怎么还不出手,这个鬼里鬼气的家伙怎么光在那跑,不累么。”
司空还未回答,梁凯旋觉得莫澜好似突然瞪了自己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唐巍突然拔刀斩向莫澜。却见莫澜一个回转,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刺唐巍胸前,当软剑拔出才发现比唐巍的刀要长一寸,且剑是直刺,刀是横劈,距离大大占优,刚刚那一瞪只是为引唐巍出招罢了。
却见唐巍将横劈突然向下斩去,减缓软剑速度同时欲压住短剑,莫澜迅速挽出剑花,将剑转于刀背之上,随即刺击之势不减,唐巍转歩躲开,却见软剑被莫澜一抖绕过刀身直奔唐巍面门而来。
司空不由捏了把汗,莫澜的招式好像一个毒蛇,只要缠绕着你就始终攻你要害,唐兄弟已经进入鬼影迷踪的阵里。
唐巍也心中不由暗暗惊叹,这种软剑剑法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出招方式诡异难测,要不是凭自己“预心”几次堪堪躲过只怕早已被这剑捅个窟窿。
可是被莫澜缠住自己的刀身实在难以突围。只能不停防御等待时机,高荆不由赞道:“这家伙果然厉害,被莫澜缠住居然能支持这么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上次坚持的久。”
莫澜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有一丝疲惫,总是在唐巍的变招中找寻杀机。誓要撕咬下眼前这个猎物。
又一次软剑绕过唐巍的刀刺向唐巍,这次唐巍没有在选择躲闪,而是全力转动刀身,在唐巍转动下,软剑缠绕到刀身,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长孙世不由叹道:“好小子,这能被你想出来,软剑一旦缠住,容易崩断,莫澜行动必然受阻。”
果然莫澜行动略微受阻,唐巍抽刀向前,冲拳向莫澜袭去,却见莫澜忽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直刺唐巍拳头。唐巍欲撤步后退,莫澜拉剑冲刺,这匕首若中,只怕唐巍左手会废。
唐巍收手推动刀柄去抵挡莫澜的匕首,软剑缠绕下的刀身发出磁力哗啦的摩擦声。
突然嘭得一声,伴随哗啦啦的声音,只见唐巍的刀碎了一地。匕首扎进唐巍的刀背,莫澜的软剑横在唐巍的脖子上,但唐巍的双指也抵在莫澜的太阳穴上。
瞬间的安静之后,镇北侯鼓掌道:“好好好,果然是一个精彩的比试,唐将军莫首领二位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彼此。”
听闻镇北侯发话,唐巍与莫澜双双分开而来对镇北侯行礼。唐巍感觉胸口一直咚咚咚地在跳,这是除了当年独孤沧然以外第一个让自己感受到死亡的人。
莫澜语音冰冷说道:“你不错。”
唐巍说道:“莫首领才是,若不是刚刚你留手怕是末将得交代在这。”
莫澜依然面无表情:“这次突围还得靠你,我不会伤你。”
唐巍一愣,这么说莫澜真的留手了?不过还是说道:“谢谢莫首领。”
莫澜并未回话而是又默默消失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