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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被愚弄的呼延灼,骑上衙门的骏马,怒不可遏的向姆姐所在的“猫一杯”酒肆赶去,不想才加了两鞭,就听见西北方向穿来的响箭声。
呼延灼勒住马儿,向西北方向看去,确认是衙门的穿云箭,必是有大案发生,身为衙门把头,必须第一时间亲临现场,虽然他心里烦躁,但还是要顾全大局,啐了一口,便调头骑向西北方向。
发出穿云响箭的地方,正是昨日呼延灼安排两位巡查探察到的,被高丽人租下的小院,此时已被衙门的巡查封锁,四周围了一些百姓在凑热闹,呼延灼很怕案件没摸透之前就被传开,立马招来一个手下,让他驱赶周围的百姓,自己独自进入小院。
到了案发之地,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呼延灼打量了一番,地上躺着四具死尸,房间正中防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人,血流一身,亦是死透。地上散布着几十截手指,场面十分残忍,除了昔日在战场上,当差十几年还从没遇见过。
衙门的仵作还在勘验现场,昨日来此摸底的两位巡查走过来向呼延灼汇报情况。
“把头,昨日我两奉命来此摸排,得知此地有异常,便来探查一番,因未与衙门的兄弟安排支援,便先行撤退,打算今日安排好支援再来探个究竟,哪知今日一到此地,大门敞开,一阵血腥之气飘出,我两进屋一看,才发现昨日监视之人均已毙命。”
接着,两位巡查又将昨日摸排情况向呼延灼说了一番,呼延灼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叫苦,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么大的命案,势必将成为有心之人攻击自己治安管理的理由。
“凶手施展酷刑,定是在寻找某物,现场周围并无杂乱的脚印,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没有反抗,任凭凶手处置,看来死者定是认识凶手,凶手应该只有一人,而且是个武林高手。”
呼延灼回头看是谁在分析案情,见到完颜不破,诧异的问道:
“此人怎会在此,命案现场,无关人等,迅速退出。”
原来完颜不破到了通远坊衙门,没等到呼延灼,却见到衙门的巡查集合出动,心知必有状况,便跟了过来。
两位巡查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完颜不破拿出大理寺令牌,说到:
“凡洛阳城命案,按律,大理寺均有权过问。”
呼延灼看着四周的手下均不出声,想来也是怕得罪大理寺,便不好说什么,只能心中暗骂,想着如何不让大理寺接手此案。
“这位大人说的有理。”
地上的仵作站起来,同意完颜不破的看法,解释到,
“从切口来看,表面光滑,切口整齐,每一个切口形状几乎一致,看来凶手是个用剑的高手。”
“何以知道凶手是用剑?”
呼延灼捡起一截手指,问道。
“四根手指伤口几乎是一条直线,切口表面有一定的菱形弧度,应该是一剑刺出,将四根指头全部切掉。”
仵作继续解释,
“只是一事有些古怪,切掉的手指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切的,但尸体上面还有几处伤口,却是死后补上,从这几处伤口来看,凶器可能是道宗的两仪剑,如此明显,不知道是示威还是嫁祸?”
完颜不破跪下检查仵作说的伤口,在尸体胸部呈贯穿型,切口光滑,呈现两仪剑特有的形状,没有肉屑,几乎没有破坏肌肉筋膜,有如庖丁解牛一般的精准。
“看这五名死者,并非江湖人士,为何会引来这般惨剧?何物值得凶手如此这般残忍?”
完颜不破想不明白,围着现场走了起来,看不出还有什么疑点,便来到第二间房间,里面摆放着炼丹用的工具,工具上还残留着些许黑色如沥青状的油膏,完颜不破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在舌尖,熟悉的味道再次传来,这是昔日作战时,军医用来止疼的曼陀罗花的花汁液。
地上还有两个空桶,里面也有曼陀罗花的花汁液,看来此处曾经炼制过大量的丹药,已经用完了两桶曼陀罗花的花汁液。
已经将命案现场勘验完毕的仵作,也来到此处,将萃取壶取出闻了一下,又从壶中挖出一勺白色的粉末,浅尝一下,脸色大变,惊呼到:
“乐天丸!”
闻声赶来的呼延灼和手下也进入屋内,拿起仵作手中的萃取壶,严肃的说:
“确定是乐天丸?”
依然处于惊恐中的仵作忐忑的回话:
“没错,把头,就是乐天丸,前些天刑部因洛阳城重现乐天丸,特意安排各坊巡查和仵作培训,这种味道太独特了,极易认出。”
呼延灼也注意到地上两个空掉的原料桶,心里大叫不妙,乐天丸炼制并不复杂,只是原料不易取得,昔日高丽沦陷之后,大将军李世勣和苏定芳将高丽境内种植的曼陀罗花付之一炬,天后亦曾下旨,大唐境内不得种植,违令者,连坐并诛九族,唯有西域小国龟兹、于阗、焉耆尚有种植,专供唐军做镇痛剂用,也只在边关交货,不得进入中原,如此大量的曼陀罗花汁液进入通远坊,必定是用了自己签发的文牒,此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凶多吉少。
凶手定是在寻找炼制成功的乐天丸,眼前的剂量,应该有数百颗,不知凶手是否得逞?但又为何要杀掉药剂师,内讧还是被其他势力盯上?
完颜不破陷入了沉思,却听见呼延灼不安的吼道:
“此间之事,已有通远坊衙门接手,待整理完案情,自会向大理寺送呈,不劳完颜大人费心,来人,送客”!
呼延灼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案子的主导权握在自己手里,方能戴罪立功,便顾不得层级关系,执意要将完颜不破送出,但是一旁的巡查却还是无人动手,不想得罪大理寺,呼延灼大怒,咆哮着:
“都聋了嘛,送客,有什么事自然有某家顶着,有武三思大人顶着。”
“送客!”
在呼延灼厉声呵斥之下,巡查才赔笑的将完颜不破送出小院,完颜不破掂量了一下局势,也觉得让呼延灼在明处查案比较有利,便不再纠葛,告辞而去。
因大案而集体出动的通远坊衙门只剩下几个文书和化名金太保的外聘幕僚崔湜,正当要趁空隙搜查一番,却不想被一名文书打扰:
“金兄,可有要事?”
“无甚要紧事。”
“此间来了一位突厥人,不会唐话,听闻金兄会胡语,能否帮忙?”
“自然可以,请!”
被打乱计划的崔湜,叹了一口气,便跟随文书出来,衙门大厅里,一名突厥装扮的中年汉子焦急的唧唧歪歪对着一个文书,不懂胡语的文书也是没法的手舞足蹈,希望能够让对方安静下来。
“你有何事?”
崔湜用突厥语对着焦急的中年汉子说到,
“天神啊,终于来了个会说话的了。”
中年汉子激动的拉着崔湜的手,一口气的说:
“我家大爷,前天夜里外出一直未归,直到今日依然没有消息,恐怕是被强人绑架或是谋害,请大人为我家大爷做主。”
洛阳城里针对胡商的绑架案多有发生,但也不稀奇,只要按时付给赎金,多半都能放回,只求财不害命。
崔湜倒也没放在心上,说到:
“可有收到绑匪的赎金要求?”
“未曾,我家大爷一向谨慎,又经常打点各路人马,从未被绑架过。”
“你先不急,把情况登记一下,待把头回来,安排巡查来府上查探一番。”
“多谢大爷。”
在崔湜的协助下,文书将情况登记完毕,中年汉子便哭哭啼啼的离开了衙门,崔湜将登记好的文书拿起再过目一下,确认失踪的确实是,海定牙行的老板,阿史。
此人还算有名,在洛阳城的几个坊均有分店,主要是作西域和洛阳两地间的运送买卖,跟洛阳城的黑白两道都有交情,传言私底下,也走私烈酒等违禁品,平日里大多呆在自己的豪华别院,养了些胡姬,专门招待各坊衙门。
崔湜将登记簿还给文书,说到烈酒,便想起昨夜答应李隆基要拜访上官婉儿一事,回屋换了一身行头,打扮如翩翩世家公子,来到上官府邸。
听到是崔湜来访,上官婉儿急匆匆的来到门口迎接,故意娇嗔的说到:
“崔侍郎真是贵人多事,婉儿几番邀请,均未尝所愿,不得不求助隆基殿下。”
崔湜被说穿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倒也并非殿下安排,只是日前调了岗位,俗事较多,一时来不及拜访,还请上官大人见谅。”
“侍郎太见外了,唤奴家婉儿即可。”
上官婉儿并未继续抱怨,像及那等待情郎的闺中少女,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保养极好,看上去依旧是副少女样。
“快随婉儿进屋,婉儿准备了醉琥珀,就等着听崔郎的诗作。”
上官婉儿将崔湜带入闺房,让其他人等退下,端出酒具,给崔湜倒了一杯,崔湜紧张不安的接过酒杯,放在一旁,虽是自己最爱的醉琥珀,当下也怕因酒误事,随即提议要为上官婉儿诵读最近的诗作,上官婉儿拍手叫好,如同追星的少女沉醉在偶像的怀里般,如痴如醉,屋里充满暧昧的氛围。
直到一个时辰后,崔湜事先安排的阿里假装大理寺有紧急公务,要寻他回去,方才脱身,见到阿里,入蒙大赦的崔湜感激的说到:
“要是阿里晚来一步,崔某恐怕要成为大唐第一个因诵读而气绝之人。”
将崔湜依依不舍的送出府后,上官婉儿回到闺房,突然变了一张脸,厌恶的把崔湜用过的酒杯扔到,房外的翠湖之中,而闺房之后竟走出一发福中年男子,从身后抱住上官婉儿,装着心疼的说到:
“辛苦婉婉,要作这般下作事。”
上官婉儿依然愤怒的厉声呵到:
“拿开你的脏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发福中年男子陪笑的继续哄到:
在武某心中,婉婉比什么都重要。
“难道还能比武周朝重要?”
上官婉儿冷笑着刺破男人的谎言。
“婉婉此话怎讲,你我皆是成年人,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婉婉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就让武某安慰一下。”
说着,中年男人便要解开上官婉儿的衣带。上官婉儿用力挣扎出来,冷淡的说到:
“此间事了,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中年男人有厚着脸皮抱住上官婉儿,柔声地说到:
“姑母年事已高,已到立储的时候,一群遗老遗少还想光复李唐,都看不见覆盖天下的武周旗,此番若是能扳倒武三思这个废物,继承大宝之人必定非承嗣莫属,待承嗣登上皇位,定册封婉婉为皇后,母仪天下,婉婉可满意?”
听罢此言,上官婉儿方才露出笑容,任凭武承嗣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配合的发出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