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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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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餐厅忙个不停。
  好不容易压制住情绪,匆匆请了假,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按照医生的预计,应该是还差十几天才到产期的,没想到提前了。
  还好,我妈一直在家里照顾儿媳妇儿,这才及时送去医院。
  尽管我妈在送鱼儿去医院的路上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但是当我赶到医院时,鱼儿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无奈我只得在门口等着。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有些发神,一会儿想到我要为人父了,一会儿又想到生孩子多疼啊,鱼儿真的累坏了,要不是他们都想要孩子,鱼儿也想要,我是万万不肯她受这个苦的。
  想着想着又想到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据说生下来八斤八两,给我妈累坏了,想想这些年老人家为了我也是操碎了心。
  有时候我这人真的很胆小,总是在害怕。
  比如现在,害怕鱼儿受不住苦,出现危险,又怕因为生孩子累坏了身体,以后几十年都得受苦,还怕孩子出现问题,鱼儿辛辛苦苦这么久,努力都付之东流。还怕我做不来一个好爸爸,照顾不好孩子。
  各位朋友,以后照顾小孩儿真的还是很需要家中长辈的帮助的,咱们年轻一辈的,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根本不会照顾孩子,能顾上自己就不错了,别说孩子和孕妇了……
  总之,在欣喜,担忧,害怕,惶恐,感恩等一系列极其复杂的情绪中,我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黄昏,听着房间里鱼儿沙哑的痛呼声,我在外面也揪心的不行。
  直到一声清亮的声音传出来,孩子的啼哭声一瞬间压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鱼儿的痛呼也降下去了,当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孩子的啼哭,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门一开,我就往里面冲,孩子已经被转移出去了,我妈也跟着孩子。
  床上,鱼儿费力的抬起眼睛看着我。
  周围的护士在忙碌着,我扑向鱼儿,想要狠狠地拥抱她,却又害怕伤着她,只能握住她的手,脸上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鱼儿……”
  一开口,我的声音嘶哑,大概是难听极了:
  “鱼儿,咱们再也不要孩子了,真的,再也不生了……太疼了啊鱼儿……”
  记不清当时我哭的有多难听,但是我记得鱼儿的笑,大概从头到尾,我在乎的只有鱼儿吧,孩子,只是因为她喜欢。
  安顿好鱼儿,我才走出病房,突然脑子又短路了。开始恍恍惚惚的到处乱窜,我当然脑子里当真是一团乱麻,丝毫搞不清楚自己能干嘛,在干嘛。
  人来人往的医院,我一直在跑个不停,也不记得跑了多久,总之我再次出现在鱼儿面前的时候,我手上抱着一堆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水果,补品,吃的,喝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只能都买上一堆。
  还好,我妈及时回来了,挑了些产妇能吃的留下,其他东西一股脑的让我拿出去放车上去,不要放在这里占位置。
  …………
  我和鱼儿从认识,到相爱,到分手再到再次相遇,最后急急忙忙的结婚,生下孩子,总共历时9年。
  几乎是从青年到中年,人生的一大阶段从她开始,但愿也从她结束。
  我这一刻当真是安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看着她抱着孩子的那一刻吧,我感受到,这一刻,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人,她的小心翼翼宛如水晶,美丽,却又那么脆弱。
  我还没学会怎么去做一个父亲,只能边看边学了,在网上看育婴知识,和身边认识的有孩子的亲朋们讨教那些生活小技巧。
  大概这真的是人生中必有的一个阶段吧,年纪的生长不算长大,有了女人也不算长大,工作了依然不算长大,一直一直到我的生命有了延续,平凡的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个属于我的痕迹——一个属于我的孩子,一个新的生命,一个与我而言,独特于世界的存在。
  孩子教会了我很多,这个独特的存在就像是我人生路上的牵引绳,拉着我去做我从前绝不会多看一眼的事。
  从给孩子喂奶开始,然后是换尿不湿,判断孩子是饿了还是拉了,是不舒服了还是想睡觉了。
  光是两个小时一次的喂奶就给我和鱼儿折腾的够呛,我一个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人,现在得两个小时醒一次,还不敢有闹钟,于是我也被赶出去睡上了沙发,闹钟叫我,我再去卧室叫鱼儿起来。
  好几个月熬过去,我从一百六十多斤瘦到了一百四十多斤,终于实现了我体型从肥胖到强壮的转变。
  我是瘦了,鱼儿对比怀孕前却胖了许多,飞快的发福让她的脸蛋儿越发的圆润了,只是脸上的眼袋肿的厉害,一开始几个月还老是尿裤子,脾气也越发古怪,再加上身材走样,头发也掉的多,还一直腰酸背痛,导致她脾气暴躁。
  我呢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但是这真的是成长吧,不敢有一丁点的事让她不顺心,每天下了班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报备,报备一会儿下班后要去哪儿,做什么,见什么人。尽量打消她的疑虑,不要惹她生气。
  …………
  “鱼儿,你说~给咱儿子取个啥名儿呢?”
  这是孩子刚检查出来时我问她的话。
  “你说嘛,还不是要上你屋头的户口,还不让你取个名字迈,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了。”
  她当时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说道。
  “我这不是请教下姐姐的意见嘛,总不能说咱不尊重女性撒。”
  我讨好道。
  最后在集合了家中几位长辈的意见和我们夫妻俩的想法,最后一致决定:
  男孩儿叫“骅”,希望孩子是一匹骏马,健壮,美丽,万里奔腾,出类拔萃。
  女孩儿叫“婳”希望她生活美好,开心快乐。
  人啊,存在的证明约莫着就是从名字开始吧。
  从刘婳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开始,这个世界从此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由我和鱼儿共同带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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