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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看,萝卜发芽了,顺着“正生”手指的方向,大家一窝蜂地围了上去,这是去年在“扫荡”中幸存的一根红萝卜,顽强的生命力,让这颗幼小的生命破土而出,伴随着气候的转暖,春的脚步已悄然而至。
村口“涝坝”周围的柳条已开始变绿,沉寂已久的坝面由外到里开始融化,那个留给玩伴美好记忆的天然溜冰场已慢慢化去,二爸家养的3只大鹅已经下水,村头的土堆上蹲满了许多老者,每个人的脚下放着一个洋瓷盘子,里面装着用开水煮过的菜籽叶子,这是当地庄户人每家常吃的一道菜,一年在冬季来临之前,每家每户都将生长过密的菜籽叶连根挖起,然后挂在铁丝上风干,待吃时,再焯水,放上辣面,浇上菜油,撒上盐,拌上自家酿的醋,再配上一碗稠稠的玉米糁子,那味道,何止一个“绝”字。
不出两周,玩伴们就已开始爬上柳树,折下柳枝,然后折成小节,一节节用力拧下,用指甲掐去一头的树皮,制成“口哨”,上学的路上展示着各自的音乐天赋,或高或低,或清脆或沉闷,因为取材的不同,长短不一,也就吹出不同的声音,像鸟鸣、像鸡叫、像牛吼、像知了,可谓是“百家争鸣”,好似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春的到来。
田间地头,沉睡一冬的大地开始复苏,休整一冬的老黄牛也开始忙碌,拉着犁,套着磨,象极了“战场”的“勇士,春播正式开始。
放学后刚进门的文生,还未放下书包,就被妈妈喊到厨房,锅台的瓷罐里已经装进几个鲜嫩的荷包蛋,妈妈正在不停的用铁铲翻动着淋满菜籽油的烫面饼,除了麦香味之外,还有菜籽油浓浓的油香,金黄、软嫩、层层叠叠,好叫人眼馋,正要伸手,确被妈妈的铁铲挡了回去,这是为帮忙耕地的人准备的午餐,临行之前,还不忘用小铁铲向瓷罐中铲了一块“臊子”,然后在罐子上盖上碗,用笼布包裹起刚出锅的烫面饼,妈妈再三叮咛,一定要小心,别把汤撒了,别把饼子吃了,送完饭,记得拿上罐子和碗早点回来。
原本已经饥肠辘辘的文生,三步并做两步,沿着河畔,穿过菜籽地,踩着被黄牛耕过松软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将饭送到地头,喊着“云龙哥”快来吃饭,直到那条田耕犁完,把老黄牛拴好,“云龙哥”将手在衣服上胡乱地擦了擦,便开始“用膳”,二话不说,他先将烫面饼卷成柱状,然后将罐中的荷包蛋倒入碗中,一口饼子,一口汤,直到“风卷残云”,然后把罐子和碗交给文生,安顿他快些回家。到家后,妈妈已准备好了午饭,米玉珍子配菜籽叶,这便是整个冬季一直延续的美食,即便是万物复苏,大地回春,但餐准一直未曾改变。
春播,对于身在农户的家庭,很关键,也很忙碌,不次于秋收,老师也因为春播,牺牲了自习时间,安排学生早早回家。文生便约上了玩伴,背上书包,直接就跑进了学校对面的墓地,这里除了先辈门的坟头之外,周围长满了苜蓿,因为是一块“净土”,很少被人破坏,玩伴们散开,各自在坟前墓后采摘着刚发出嫩芽的苜蓿,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算是为家庭减负,也算是春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绿色菜肴。
春天来了,小草发芽了,野花开了,燕子飞来了……。从二年级的教室里传来了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