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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周末。
卫蒙一早便赶来,山地车勉强塞在后备箱里,箱盖还开着。蔚青也准备妥当,骑行服,头盔,防风镜,手套,运动鞋,设备齐全,和梦珂一人一辆赛车。
“怎么,梦珂也要去吗?”
“女孩子不可以骑车么?”兰梦珂问。
“那倒不是,是怕你体力不行,跟着是累赘。”卫蒙调侃地说。
“谁累赘谁还不知道呢?别说的这么早”,兰梦珂不屑的说到。
卫蒙停好车,把山地车取下来,又去楼上接热水。
“卫蒙,你怎么这么磨叽啊?来的时候不准备好么?”兰梦珂说。
卫蒙下来的时候,乔慕,王越悦也陆续到来。
“这是都来了么?”蔚青说。
“我都联系了一遍,还没跟你说,这不,大家都有空。”卫蒙说。
兰梦珂乜斜了一眼卫蒙:“刚刚还说怕女孩子累赘,还通知越悦啊?”
“王越悦那是哥们儿,不算女的”。
这话卫蒙声音很小,王越悦没听到,倒是梦珂放大了音量,王越悦骑着车就撞了上来。
“卫蒙,你大爷,谁不算女的?“
卫蒙骑在车上被撞的一个趔趄。
“诶?瑶瑶呢?”王越悦问。
“不知道,一早就没看见,可能还没起床吧”,蔚青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见到,这个妹妹周末懒散习惯了,每次睡到正午。
“要不要一起带上?”王越悦说,“瑶瑶在气氛更活跃。”
蔚青笑着说:“还是算了吧,半路撂挑子,我可背不动她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开始向太湖边骑去,风撩动着秋的长裙,湛蓝的天空擦洗过一样,路边金黄的银杏叶子已经开始凋落。偶有的几个车友从身边疾去。
卫蒙哼着小曲,时而绕左边,时而绕右边,时而快骑几下跑到前面,放开手大声高呼。
“这感觉像是被禁锢很久了一样。”王越悦说。
“越悦,梦珂,你们要是累了提前讲,我会体谅你们休息一下的,别到时说我骑的快没有风度。”卫蒙今天就像出笼的鸟。
蔚青和兰梦珂并排骑着,显得依旧心事重重,还不知道事态在向哪里发展,虽说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影视剧里看多了冤假错案,心里还是没底的。蔚青想到母亲,想到梦珂,想到妹妹,想到这些朋友带来的快乐时光,总归是舍不得,放不下的。
“蔚青,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心事重重的样子。”卫蒙回头看。
乔慕紧蹬了几下,赶了上来,打断了卫蒙:“卫蒙,我们比赛一下,看到前面的高架路牌了没?谁先到谁赢。”
“小样儿,多久没虐你了,痒痒了吧?准备好了吗?”卫蒙被乔慕这么一说,好斗不服输的脾气被激起,俯下身蹬起车,猛往前冲。
一会儿,蔚青,王越悦,兰梦珂已经被甩在身后。
卫蒙一鼓作气直骑到路牌下面才停下来,看后面赶过来的乔慕,笑着说:“咋样儿?哥们儿什么时候输过你?”
乔慕喘了口气说:“卫少侠风采依旧,甘拜下风。”
乔慕接着说:“看出蔚青心情不好了么?”
“对啊,我看他今天就不对,刚才正要问,被你岔开话题了”。
“说和你比赛你还真信啊,就是不想让你再问一遍,他再重复的讲一遍,徒增一遍的烦恼。”乔慕说。
卫蒙听的云里雾里,呆呆的说:“你倒是早点说啊,拐弯抹角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乔慕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叮嘱卫蒙:“就当你不知道,别在蔚青面前表现出来,今天是出来散心的,别把气氛整抑郁了。”
卫蒙火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拳头砸在车把上:“我觉得这就是贾佳一手安排的,别人没理由啊,真特么恶毒,这他么是个男人干的事儿么?别让我遇到他,非削他不可。”
卫蒙火往上撞,直来直去,觉得这种事情的根由就是这么简单。乔慕一再的嘱咐,这才算压住了怒火。
一直等几个人赶上来,才并行开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路看到好几波骑行的人了?”王越悦问。
“是我们出来的少了,可能这边一到周末就是这么多骑行的。”兰梦珂说。
终于到了环湖公路,可以看到沿路的人原来越多,远处还能看到举起的标语。
“看来真的有活动。”蔚青说。
“前段时间听说有环湖的自行车赛,提倡环保的公益活动,不会就是今天吧?”兰梦珂说。
几个人骑过去然后被拦下:“对不起,你们报名了吗?”
“这里是?”乔慕问。
“这里是鋆和集团赞助的环湖自行车赛的公益活动,没有报名的话,这条路暂时不开放,你们可以从一侧绕行一下,谢谢!”
“鋆和集团?”兰梦珂心想,真是冤家路窄。
几人只好绕开这条路,从岔路方向骑过去。
“哥,嫂子,越悦姐……”一个欢欣雀跃的声音。
蔚青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梦珂已经搭上话了,“瑶瑶,你怎么在这儿?出门时还以为你在家睡着呢。”
“我们学校有参加这项公益活动,我们几个同事都报名了志愿者,这不,一大早就来了,知道你们会来,那边一开始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蔚瑶一如一束阳光在湖边的柳树下熠熠生辉。
“你胆子也忒大,现在翅膀硬了,一个人可以独自飞了?这么远自己骑过来?”蔚青显得很不高兴,训斥了几句。
蔚瑶本想着给大家一个惊喜,没想到哥哥莫名其妙的发这么大脾气,十分的委屈。
梦珂在一旁说:“蔚青你干嘛呀?瑶瑶都快急哭了。”
王越悦也说:“蔚青,你疯了吧,我觉得瑶瑶做的挺好的。”
经历了这些事后,蔚青把自己家人的安全看的比什么都重,显得有些谨小慎微,过分紧张了,刚听到鋆和集团的赞助,又看到瑶瑶时心里咯噔的一下。瞬间就不淡定了,被王越悦骂了一句,清醒了不少。
卫蒙看着蔚瑶要哭的样子,有些不忍,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拍了拍蔚青的肩膀。
“瑶瑶,对不起,哥刚才激动了”蔚青说。
“走吧”王越悦在前面安抚蔚瑶,两人并行骑在前面,不大一会儿就传来说笑声,气氛又恢复如初。
兰梦珂看出了蔚青的心思,也安抚到:“也不用这么过分谨慎,刚刚吓到瑶瑶了,这就是个简单的公益活动,别想太多。”
“我知道,刚才一时没忍住,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身边人受伤害。”说着伸手拍了拍梦珂的车把。
几个人悠悠的看着沿湖风光,波光粼粼的湖面像细碎的五彩斑斓的梦。湖边的几处芦苇荡风中摇弋着花絮,像饱蘸诗情的笔,挥毫着不可言状的湖光神韵,把整个秋天装点的美轮美奂。
在一个路口的转弯处,两辆车交错的停靠在路边,可能以为今天比赛,这条路不会有人走,车随意的停着。
“谁这么没素质啊?车都停不好”卫蒙说着骑过去看看有没有人。
一男人穿着休闲装,戴着墨镜,正靠在车上抽烟。
“嗨,哥们儿,车能挪一下吗?挡着路了”蔚青说到。
“好的,稍等一下”这人也挺客气,掐灭手上的烟蒂,打开车门进去发动车。
几个人已经都到了近前,从车的间隙里陆续穿过。
“嗨,梦珂”
听到声音几个人同时回头看,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摘下墨镜。
“贾佳?真是阴魂不散”王越悦自言自语的轻声说到,旁边的卫蒙却听的真真的。
旋即调转车头,骑过来。
“你就是贾佳啊?”卫蒙挑衅地说。
“对,有事么?”贾佳打开车门,侧身下来。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我哥们儿蔚青是你挑的事儿?”卫蒙问。
“是又怎样,不是有怎样?”贾佳往地上啐了一口。
“那就是喽?”说着推倒车子,迅雷般的拳头就轮过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卫蒙已经出手了。只见隔壁车上也迅速下来两个人,一个染着黄毛,打着耳钉,另一个西装革履,头发程亮。下车便冲卫蒙过来。
蔚青,乔慕撂下车跑过来,没想到卫蒙反应会这么强烈,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卫蒙吃亏。
刚到近前,远处巡逻的警察已经鸣起了警笛,转眼已经到了身边,这边已经收手,贾佳由于猝不及防,鼻子还在出血,卫蒙的腰上也被后面的两人踹了几下。
“你们干嘛呢?”
打架斗殴是会被拘留的,这点儿大家都清楚。贾佳想到这是集团组织的大事,如果今天上了新闻,回家肯定会被骂死。抹了下鼻子,忍着疼笑着说:
“警察同志,朋友间小误会,闹着玩儿的”说着搂起卫蒙的肩膀,用力的拉了一下。
“对,闹着玩的”蔚青过来也搂起贾佳。
“别搞事情”警察并没有过分追究,骑车走了。
卫蒙蔚青用力推开贾佳,好悬没推个趔趄,被贾佳的两个朋友扶着,用手指了指,示意这事儿没玩。
王越悦本想说卫蒙太过冲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当然是站在朋友这边。
有好事者已经在往这边聚拢,王越悦说:“大家赶紧离开吧,等下人多再拍照就麻烦了。”
推起车开始往主路走,蔚瑶凑过来小声的问:“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卫蒙挺了挺腰,疼的直咧嘴,还是满脸堆笑的说:“没事儿,钢筋铁骨,这都是小事儿。”
“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么冲动?”蔚瑶还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看到突然就这么发生了,刚刚的阵仗心要跳出来。
“没事,我们继续出发吧”
刚走出不足百米,就被前面一队人拦住,贾佳爸妈刚做完致辞在回去的路上,听说儿子被打,旋即赶来了解情况。
“不省心的东西,也不分场合,今天什么日子跑这里打架?”贾总抱怨道。
“人还没见到,就先骂自己儿子,每次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
“哪一次不是他挑事儿?你就继续惯着他吧”贾总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看到一行男女和描述的相符,贾佳妈妈下车拦住了去路,
“刚刚谁动手打的人?”
“我!”卫蒙停好车。
“还有我!”蔚青也把车向前推了一步。
“我儿子认识你们吗?哪里惹你们了?”贾佳妈妈大声地说着,这时已有人去远处叫贾佳了。
“呦,这是来护犊了。这个问题你怎么不先去问你儿子啊?”卫蒙说。
“你知道这是谁吗?”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指着贾佳妈妈对卫蒙说。
卫蒙不屑的说:“切,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敬你那是我的涵养。”
贾总走过来接过话说:“不是难为你们,我们就想知道事情起因,是不是我们家贾佳错在先。”
“贾叔,您是明白人。”兰梦珂过来说。
“你是?”贾总被一句贾叔叫的愣住了。
“哦,我是简氏集团的兰梦珂。”
“哦,你好!”贾总伸出手和兰梦珂轻轻的握了手:“我们见过对吧?我还说最近去找你爸爸聊聊呢。”
这时贾佳从远处走来,知道是爸爸在,显得有些灰溜溜的怯。
贾佳妈妈看到儿子鼻子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渍,用手拨开前面的贾总:“兰梦珂,虽说和你们简氏是合作关系,但是一码归一码,今天伤了我儿子就得说出个所以然。”
“妈,没事,走吧……”贾佳轻声说。
“怂包,被人打了还叫没事?”
“阿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着你儿子的面你可以问问清楚啊?没这么护短的吧?”王越悦实在看不下去,拉下防尘围巾,摘掉护目的茶色眼镜,站在蔚青和卫蒙的中间说。
贾佳妈妈看到王越悦愣了一下,眼神仔细的上下打量,一手推开一旁的贾佳往前面走了两步,紧盯着王越悦。
王越悦被这眼神盯的十分无措,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无异样,心想自己就说了一句护短,不至于就触动软肋了吧。
“老贾,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不像……”
贾总上前一步:“像,太像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贾佳妈妈问。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本来看着阵仗又是一场暴风雨,眼下完全看不懂这风是要从哪里刮起。
刚刚还凶巴巴的贾佳妈,此刻看到王越悦眼神中却充满了祥和。
“不,不是……阿姨,咱在理刚才的事呢。”王越悦说道。
“那个不重要……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贾佳妈一手扶着王越悦的肩膀,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说。
“王越悦?”
“今年多大了?住哪里啊?”说着要拉王越悦的手,被挣脱了。
“……”
所有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卫蒙看了看乔慕,乔慕看了看蔚青,蔚青摇了摇头,兰梦珂摊了摊手。
贾佳知道此刻母亲想的是什么,走过来拉着妈妈:“妈,不是你要找的……人家有父母,我之前了解过了。”
“了解过了?怎么没听你讲过?”贾佳妈被贾佳推着往停车的方向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看王越悦,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这一家人有病吧?”卫蒙说到。
“诶,越悦,不会认识你吧?”兰梦珂说。
“小珂,两个月前贾佳给你打过一次奇怪的电话,对越悦问东问西的,后来被你挂掉了,还记得么?”蔚青问。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兰梦珂蹙着眉说。
“打听我的什么啊?”王越悦好奇的凑乎来问。
“好像和刚刚的画风一样,问你多大了,住哪儿,父母在不在……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儿”兰梦珂说。
“烦死了,不管了,这家人有毛病,别影响我们心情,想想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一起放飞吧”王越悦说着,率先拉下眼镜,快速的向前驶去。
卫蒙看了看蔚瑶,双手松开扶手,开始大声唱起自己随意编的歌谣:
风吹起鬓角的头发,
吹皱了湖面,
将阳光吹成五彩斑斓的
没有云的天空碧蓝碧蓝
自行车的发条嘤嘤嗡嗡
像是述说我们倔强的梦
这是自由的风
这是自由的梦
这是自由的青春啊
没有人能阻值我们奔跑
没有人能阻值我们热爱
我们是这样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