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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年纪尚浅
而有些时候,一件事的起因往往是一句话引起的...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是真说着玩儿,他是真听真记啊!
待走出很远,刘阳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斜眼瞅着马善道走进了胡同,又折返了回来。
眺了一眼空落落的胡同口,又瞧了一眼自己师傅屋顶的烟,刘阳安站定许久,最后好似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头也不回朝着西边走去···
那西边到底有啥呢?
杂粮铺子以及隔着不远的正街酒楼!
正街酒楼出了命案,自然会有人来管,这是刑事案件,而且影响极其恶劣,基本上整个桃花县的捕快都来了。
尚正宝这会儿功夫也终于把屎给拉完了,系着自己的裤腰带,来到了现场。
正街酒楼外,人乌漾乌漾的,基本上全是看热闹的。
尚正宝大力推开人群,挤入其中,很快人们都识相地给他让了一条道。
他算是桃花县里面资历最老的一批捕快了,从二十三岁就在此任职,现年四十二岁,已经干了十九个年头了。
而且大家伙都知道他是个混不吝,仗着自己的官职基本上在街面上,随手拿个橘子,苹果是经常的事。但有幸的是,他只是有些混却不坏。
看似粗犷的外表下,往往粗中有细。
现场一共来了十二名衙役,所谓三班衙役,一共是十八个人。早班六个,中班六个,晚班六个。
带班的是“狗不理”谢钟馗,这个人和尚正宝同一批进衙门当任,至于为何有个叫“狗不理”的称号,就得说这人的那张脸,鞋拔子脸通俗易懂就是长脸,驴脸,早年间因为抓犯人,下嘴唇被削了一块肉,所以他的嘴是空的,能看到牙齿的那种。
之后,他就带了一个面罩来遮掩自己的面容,只不过那道伤除了把他的嘴伤了以外还波及到了舌头,导致他说话有时会不清楚,所以后来就不怎么说话了。
即使人们和他搭茬,他也只是点点头,摇摇头,所以百姓们就把他起了个这样的外号,“狗不理谢钟馗”!
谢钟馗此时正蹲着身子看那具死尸的切口,突然眼前就黑了···
谢钟馗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个人站在了他后面,也没说话,只是继续回过头看那道切口。
尚正宝伸了个懒腰道:“行家。似乎是打北边来的,身上的膻味很重,个头和我差不多,亡命徒。应该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实在等不到主家,才干的这一票。”。
谢钟馗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捂住漏风的嘴唇道:“切口很整齐,下手的位置很准,一刀就把骨头给断了。听你的话又是亡命徒,三俩个人还真不好抓。杀了人,谋了差事,会在本地再杀一个人才走。
不能放着不管,话说,你没道理打不过他啊,更何况善道也在。”,随即,谢钟馗也扫了一眼阳卫良,后又道:“你们仨,咋就不抓呢?”。
尚正宝鼓着一张脸,睁眼说着瞎话,“准备抓,跑太快,没逮住。”。
“你猜我信你吗?”,谢钟馗一眼就看穿了他。
尚正宝,打了个哈哈,指了指自己额间的疤瘌,“哈哈,这一刀差点杀了我,那时我还年轻,今年我四十二了,再过三年就退休了。当捕快,生孩子都晚,今年才七岁。
我死了,谁管他啊?
马善道,老婆刚怀,他有个事儿,谁管啊?”。
尚正宝一指谢钟馗道:“至于他,就更不用多说了,满打满算没来一个月,杀鸡都难,让他用刀砍人?”。
谢钟馗瞧着眼前这位厚脸皮的同事,有些犯难,“但这事,你是知道的。抓不住人,老爷平时虽然好说话,那是在没事的时候,有事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里资历你最老了,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吧。”。
尚正宝把头一横,嘴一咧,“抓!谁说我不抓!肯定得抓!肯定抓!”。
瞧着尚正宝这副样貌,谢钟馗就知道这事,实在没搞头了,用手一点他,“你呀你呀···”,最后也只得说一句,“陈礼备案,落尸还衙!”。
没多大功夫,现场便被清理干净了。
被粉刷的地面,甚至看不出历史遗留的痕迹。历史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死了,死了也就死了,他如片刻惊鸿一般出现在人世间,又如尘埃一般消失在时间长河里。
整理备案,通知家属,勘察周围附近以及法医验尸之后,天色便已经不早了。
尚正宝,走出衙门的那一刻打了一个哈欠,他瞧了瞧旁边惊魂未定的阳卫良,宽解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捕快是下差,什么是下差?就是下等的差官,咱们的命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是不值钱的。千万别被所谓的正义感给利益熏心,所以以后记住一句话,能不管的就不管,实在得管的话,那就···”。
话说到了这,阳卫良木讷的嘴唇终于有了微微的起伏...
夜色朦胧
挂在酒肆的黄灯,昏黄的光落在石阶下浑浊的深洼中,沉寂许久。
“师傅,我是我爹买来的官,但不该是这样的。我明白您是告诉我这一行的生存之道,可是就是因为我们这样,百姓才会被地痞恶霸欺负。
不应该是这样的···”,阳卫良最后一句话,道尽了辛酸,说尽了苦头,可更多是包含着无奈,来自底层人民的哭诉。
尚正宝听着自己这位徒弟的话,抿唇一笑,眼神中似是流光乍现,似是往复流年,最后只得轻轻诉说一语,“年纪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