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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指挥得胜之军,率领中军主力,向花剌子模都城撒麻耳干推进。
冬天到来时候,蒙古军占领撒麻耳干城郊。冰天雪地里,大军撑起帐篷,驻扎下来。
刺骨寒风中,撒麻耳干守军纷纷登上城墙,眺望城外旷野里数不清蒙古帐篷,个个磨拳擦掌。
成吉思汗派出传令兵,向术赤、察合台、窝阔台送信。“率领所部兵马,原地休整,过完这个冬天。明年初春时节,前来会师,共同攻下撒麻耳干城。”
主力部队每天吃肉喝酒。屋外寒风呼啸,帐篷里烧着红红炭火,温暖如春。侦察部队一天也没有歇着。一些人扮作当地百姓,混进城里,登上城墙。一些人袋子里装着黄金,暗中收卖敌军军官。一些人偷偷接近敌军营房,悄悄观察敌军动静。
源源不断情报,送上成吉思汗案头。
撒麻耳干大战即将上演,赶紧来围观一下这座都城。
撒麻耳干位于阿姆河、锡尔河之间。这里是冲积洲平原,土地肥沃,物产富饶。新都里宫殿成群,街道繁华,被誉为人间天堂、人间乐土。
为摆脱来自母亲方面(外戚势力)控制,为发展自己势力,摩诃末将都城从玉龙杰赤迁到这里。新都里云集高官、贵族、王公,聚集全国巨量财富。
蒙古大军压境,都城守军信心满满,士卒们一丝不懈,日夜不息,加强城市每一项防守工作。
摩诃末调集11万精锐部队,防守城市各个要害部位。其中,6万人为突厥部士兵,指挥官是母后秃儿罕弟弟秃孩,5万人为大食士兵(伊朗人)。
摩诃末为成吉思汗准备一道特殊大餐:大象部队。城里蓄养20头大象,象身上披挂铁甲,放在阵前冲锋陷阵,掩护步骑兵进攻。类似于当代坦克装甲部队。
摩诃末征调10万居民,参加城墙修复工作。四道城门中,那些生锈铁质构件全部重新更换,护城河挖得更深更宽,城墙垒得更高更厚实。
成吉思汗,你就放马来吧,我们这里已经严阵以待。
前方将士一批接一批败退回来,纷纷描述讹答剌城、不花剌城被攻陷惨状。耳朵里听着这些恐怖消息,摩诃末心里感觉很不好受。
先前,曾听到过札木合手下描述乃蛮部太阳汗遭受成吉思汗骑军进攻惨状。突然想起老乡大使马哈木提供情况,对比之下,觉得那位老乡话很不准确。住在东部大草原里蒙古骑兵,并非不堪一击,而是有着一百只手,每只手上握着一件古怪兵器恶煞凶神。
每天中午时分,摩诃末走到城楼,仔细观察蒙古帐篷变化。冬去春来,蒙古军在郊区帐篷越聚越多。由城东到城西,敌军阵营旌旗招展,由城南走到城北,摆满蒙古军运输大队运载来的奇形怪状武器装备。摩诃末越看,心中越害怕。
一个大雪纷飞深夜,摩诃末带着一行人马,悄悄离开城池。“这座城市,己处在大战风口浪尖,我们向阿姆河以南撤退。”摩诃末向护卫亲军将领发出撤退命令。
临走时,摩诃末把撒麻耳干城防司令职位交到秃孩手上,“你的任务是拖住成吉思汗部队,能拖多久拖多久。”
1220年3月,河床里冰块开始化冻,大地吐出新绿,察合台、窝阔台、术赤、阿剌黑,押着各自战俘,装载着抢到手财物,率领所部兵马,向撒麻耳干前进,与主力部队会师。
到达城郊后,各路兵马休息五天,随后,依着划定战斗部位,前进到城下,进入战斗序列。
撒麻耳干四周,纵横十里,蒙古包绵延不断。
按照计划,炮军、弩兵和工兵集中起来,统一行动,同时向四个城门发起进攻。作战目标第一步:控制城门,夺取吊桥。
察合台自告奋勇,以围攻讹答剌城取得经验为底子,向父亲说:“请授予我炮军、弩兵和工兵指挥权,我来为骑兵冲进城池打通缺口。”
儿子们在战斗中成长起来,成吉思汗心里想着。脸上堆满笑容,答应儿子请求。
察合台立即组织工兵队,围着城墙,略大于一箭远地方,构筑三十八座土台。每一座土台都高过城墙,台上架设重型石炮和床弩。
察合台指挥炮兵和驽手,对准城门处墙头,对那些能躲人的城墙垛口,实施破坏。
第一波破袭战里,没有经验的守军,一小部分被杀伤。
察合台接着发起第二波攻击。月黑风高夜晚,无数火箭和火药箭,从这些高台上纷纷发射出去。楼橹着火,城中街道着火、仓库着火、草料堆着火。
敌军忙着扑火时,察合台立即组织工匠们乘坐皮筏、木筏、竹筏,强渡护城河。这些筏子上,除了工匠、工兵和突击队,还搭载各种各样攻城器械。
与讹答剌、不花剌城守军比,撒麻耳干守军十分勇敢。天上掉下来飞石算什么,床弩射来火箭、火药箭算什么,粗如长枪箭算什么。无论蒙古军怎么打,他们坚守在墙头上,从不退却。
看到那些试图强渡护城河蒙古军突击队,守城弓弩手万箭齐发。看到靠近城墙各种各样战车,守城官兵,一刻不停地从城墙上抛掷滚木和巨石,砸毁砸死砸伤靠近城墙蒙古军工兵。
发现有突击队过了护城河,城里立即组织反突击。骑兵们冲出城门,一次又一次击退渡过河面正在做攻城作业蒙古军突击队。
这样拉据战连着搞了几次。之后,察合台攻城表演就此结束。这是他从血与火讹答剌攻城战中取得宝贵经验,然而,用在这个城市,似乎不怎么起作用。
“老爸,我就练成这么几手,就这三板斧,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还是请您老出手吧。”成吉思汗似乎听到儿子求助声音。
成吉思汗一直都站在旁边,看着察合台每一个战术动作。
难道攻城战就这样陷入僵局?又要像围攻金国中都一样,需要花上半年甚至更长时间?
或许半年时间里,城里粮草够吃够喝够用。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成吉思汗眼睛不停地看着,脑子不停地转着。
看着看着,慢慢地,看出其中名堂来。这个城市守军,跟金国中都守军不一样,他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主动出城作战。
成吉思汗命令所有弓弩神射手,全都集中起来,摆放到护城河岸边。
你们骑兵队,不是要对我们工兵进行反冲锋吗?那我们弓弩手就专门对准你们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