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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和拖雷率领主力部队,穿越大沙漠,于1220年2月,抵达不花剌城下。
这是一座联系新都与旧都重要城市。无论是新都还是旧都,都藏着无数财物。摩诃末派出大军,重点把守。而对两都之间这座城市,却视而不见,防守薄弱。
成吉思汗紧紧抓住摩诃末思想中这个漏洞。控制这座城市,就切断新都与旧都之间联系,将摩诃末重点防御体系拦腰截断,两大都城之间数十万守军,不能相互救援。
不花剌城分为内城与外城。
外城范围大,城墙高大,十分坚固。在外城四周,设有12座城门。
这里守军只有区区2万人。守将名叫库克。
如果依仗人多势众,立即围城。围而不攻,长期围困;或者攻而不克,无论怎样,必定引来新都与旧都部队前来救援。那时,城内守军冲出,蒙古军就有遭遇反包围危险。
还在决定向不花剌城进军时,成吉思汗就已拿定主意,这一仗,必须一战而胜,速战速决,绝不能久拖不决。
成吉思汗命令部队隐蔽休息,同时将部分已经归顺花剌子模人,悄悄派出去,“你们混进城池,摸清守军布防情况。”
消息很快传回来。“这个城市易守难攻。城内守军并不多,但如果硬性攻城,必定伤亡重大,而且费时费力。”
攻城方案策划会上,拖雷说:“我们蒙古骑兵的特长,是在运动中歼敌,并不是攻城中歼敌。那么,如何把敌人引出这座城市,是取胜关键。”
如何把敌人引出城池,大将们反复讨论后,方案终于制定出来。
第一步,将不花剌城突然之间团团围住,不放走任何一个人去搬救兵。
第二步,三面猛攻。打出气势来,吓唬对方。在城市后方,网开一面,引诱守军出城,朝预定方向逃跑。
第三步,在敌人逃跑路途,蒙古骑兵预备队做好准备,全部备用快马。一边杀敌,一边换乘。用追杀方式,将逃出城墙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一天凌晨时分,成吉思汗发出攻城令。蒙古军突然而至,从天而降,把不花剌城围得水泄不通。
库克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里三层外三层蒙古军,心中大为吃惊。眼前数万人马,是从哪里冒出来?对手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优秀,密不透风,我居然一无所知。
再看看成墙上守军,区区2万人马,心里凉了半截。我们这点人马,不够成吉思汗大军包饺子。
情报官送来准确情报,“成吉思汗带来8.5万大军。”听到这个数字,一股冰凉感觉,从脚底往上冒。
库克打定主意,没有必要死死守在这里,趁着夜色,逃出这座死亡之城。
月亮缓缓爬上山顶,旷野里清风徐徐。蒙古军吃饱喝足,精神饱满,做好夜间攻城所有准备。
哲别、速不台率领3万精骑,每人配备换乘快马,在敌军逃跑沿途埋伏起来。
突击队、炮兵队、工兵队,从东、北、南三个方面对不花剌城发动猛烈进攻。
站在城墙上,库克瞪大两眼,看着火把映衬下蒙古军攻城场面。云梯车两边,装着厚实木板,挡住从城墙上射过去箭支、扔过去石块。
远一点地方,蒙古军炮手牵连不断地将石弹往城墙上抛射。墙顶上,石块雨从天而降,士兵们头顶厚木板,也挡不住石头雨进攻。即使躲在城墙后面,那些从天上突然下落的石头,一旦碰着,不砸碎骨头也砸烂皮肉。就在噼哩嗒啦可怕声中,本来坚固城垛,能清楚地看到,一个接一个毁损破坏。
火把映衬下,弩兵们使用床弩更是让人可怕。火箭和火药箭不停地飞上来,城楼不停地着火燃烧。同时发射上来的,还有粗如长枪大箭,谁碰到谁没命。天啊,这么粗的箭,就是一截子大号树杆啊。守城士兵看到身边落下来的树枝箭,胆颤心惊。。
城墙下面,底座装有车轮和车厢云梯,被突击队员们推着,一步步向城墙靠近。蒙古士兵藏身在车厢底下,奋力推车。从高高城墙上望过去,下面那些行进中的车子,全都是自动。
这些车子一经靠紧城墙,隐藏在车中的人就会利用绳索和转轴升起车顶云梯。本来是折叠成两段的云梯,不急不慢地打开,然后升起来,稳当当搭在城墙上。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云梯还能手动地调节它们高度,让守城军士够不着,却让爬城士兵轻松地从出口往下跳。
突击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士兵在下面做固定云梯底座工作,另一部分士兵一手举着盾牌,抵御城墙上射下来箭头、砸下来砖头,另一只手与脚配合,快速地攀登云梯,向城头一步步靠近。
看着这翻从未见过景象,库克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如果不能立即逃跑,在这座恐怖城里,生存机会一定是零。
库克发出命令:“城头上部队,坚守城墙,不许后退一步,誓与不花剌城共存亡。”这些人能抵挡一阵成吉思汗人马攻势。
库克给一万多骑兵部队发出第二条命令:“立即从蒙古军还没有来得及合龙的城西门出逃。”
哲别和速不台负责监视城西敌情。看到大门打开,敌军人马相继涌出,两位将领传出命令:“全体将士上马,待命追击。”
看到敌军差不多全部逃出,看到后面有老百姓跟着出城,看到敌军己经逃出一段路程,不可能再逃回来,哲别、速不台下达第二条命令“全员呐喊,追杀敌军”。
依着预定追逃方案,蒙古骑兵分成左、中、右三路队形,从逃兵背后追了上去。
逃跑沿途,库克反复发出同一命令:“保持队形。我们能做到有序撤退,保持团队组织,身后追兵就不敢轻易冲过来,就能保住性命。”
星月满天,轻风徐徐,身后蒙古兵喊杀声震天动地,逃兵们不紧不慢地跑着,始终保持出逃时队形。
蒙古骑兵一路穷追,始终没有突破逃军队形。追了一夜,天亮时分,只得望着眼前逃军,保持队形,越逃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