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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在山路上,开始相互交流此番刺探的感受。
“副队长,我早就说了,咱们肯定又是白跑一趟,你看人家老王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杨木舟呢!再说,我仔细看了他的脸,一点疤痕也没有,怎么也看不出是整过容的!”孙波边走边说。
“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我们对它可以放心了,没什么白跑不白跑的!”林浩宽慰道。
吴峥似乎对两人的谈话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焦急的从口袋摸出两粒小东西,慌忙地问道:“谁有打火机?看看这是什么!”
“有哥在,你不用怕黑!”孙波故意拍拍胸脯调侃道。
“少耍贫嘴,有火就拿过来!”吴峥把手里的两粒东西捏在指尖说。
林浩掏出打火机点燃,问道:“你小子搞什么名堂?”
吴峥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手中两粒羊粪球,说道:“这是我在老王家门槛的地缝里找到的,刚才故意摔倒就是为了抠出它们。说不定这个小玩意就是仿生监测装置,只不过被遗漏在了那里!”
孙波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你没听到副队长的话呀!你觉得就凭两粒干粪球能证明什么,也不嫌脏,快离我们远点!”说完立刻躲开了那两粒羊粪球。
“不放心就试一试!”林浩却是一副支持的态度。
吴峥蹲下身子,找来两块巴掌大的石头,将一粒粪球放在中间,用力一夹,立刻散落成一撮细小的淡绿粉末,明显那是干粪球。
“我就说了,没问题的!别在那瞎折腾了!赶紧回学校吧!”孙波话音刚落,吴峥手起刀落,用石头砸向另一粒粪球,没想到,那玩意儿由于太硬,直接陷到土里去了。
三人先是一愣,吴峥挖出那粒坚硬的粪球放在石头上面猛力一砸,“嘭”的一声闷响,分散成了几大粒黑色的锥形硬块,稍微懂点集成电路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半导体集成电路的残骸。
“不好!杨木舟要逃跑!”林浩猛然惊呼,调头就往回跑。
孙波和吴峥立刻紧随其后,三人飞速向牧羊人的小屋跑去。
三人跑到距屋子百十米的地方就看到牧羊人老王拎着行李箱准备逃跑。
林好大声警告道:“你别跑!再跑也是死路一条!”
牧羊人老汉扭头看了一眼三人,握紧手中的行李箱,奸笑道:“想抓我,门都没有!黑风,上!”
那只牧羊犬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朝三人疯狂扑来。他们一时躲闪不及,先后被牧羊犬扑倒咬伤。牧羊人又一个响亮的口哨,黑风便扭头追随而去,他就这样,凭借着一条狗轻松地逃过了三人的抓捕。
脚踝被咬伤的林浩痛苦的不能走路,孙波倒在血泊里昏迷了过去,只有吴峥还能动弹。
林浩焦急的问道:“吴峥,伤的怎么样?还能动吗?”
吴峥摇摇摆摆的走到林浩身边说:“胳膊被那畜生咬伤了,还能坚持!现在怎么办?继续追吗?”
“不用了,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畜牲,快回驻训场叫部队过来搜捕,还要通知贾队长,让他派些专业的人对付牧羊犬。这里我先看着孙波!你快回去找人!”林浩说道。
“你们两个人行吗?万一那畜生再跑回来怎么办?”吴峥担心地问。
林浩大声说道:“别啰嗦!把撬门的钢管给我拿过来,看那畜生还敢回来,我就敲碎他的脑袋!”
吴峥没再多说什么,找来钢管交到林浩手中,便拼命的向部队营地跑去。
吴峥离开不久,李股长就带着两个营和卫生队赶到了现场。
他见到林浩第一句话便是:“老林,我算是服你了!什么也别说,先去接受治疗,这里交给我了!”
林浩因为失血过多,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的,他用力抓住李股长的手嘱咐道:“老王,老王是重大嫌犯,他带的那只牧羊犬会伤人,让兄弟们当心。还有,一会儿警察也会赶来,让他们从山的背面搜查…”
“好好好!你放心,有我呢!赶快把副营长抬回去!”李股长拍拍对方的肩膀,让卫生员用担架把他抬到了救护车上。
两队人马经过连夜奋战,牧羊人老王就像水蒸气蒸发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空气里。他们不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就连那条狗也没留下一点线索。
老贾实在坐不住了,从指挥车上走下来,点上一支烟,猛吸两口,便习惯性的踱起了步子。
此时,他正心里烦躁,何剑再一次闻讯赶来,只好赶忙迎上去,满脸焦急的规劝道:“你怎么来这里呀?牧羊人和那只伤人的狗都还没抓到,这里不安全!”
“贾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在病房里思来想去,如果他真是杨木舟,此时竟然敢贸然留在中国铤而走险,说明他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所以,我来这里就是想安慰你也别太着急,不要因为我而产生心理压力。我能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至少让我又看到了希望。”何剑郑重的看着老贾,用虚弱的声音劝慰道。
老贾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对方,笑着说道:“不瞒你说,刚才我还在发愁怎么给你解释呢!一转眼,你倒是先宽慰起了我,有时候你真还让我摸不透!”
何剑憔悴的脸庞换发出容光,也笑着回答道:“我原本对火脸魁就没报太大希望,而如今突然又冒出个嫌疑人,算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觉得我们迟早会成功,所以也不急一时。”
“呵呵,看来一点儿的希望就能让你起死回生,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既然你都想得开,我也就不纠结了。实话告诉你,从昨晚到今天早上,我们和部队上的同志已经把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地方搜了个遍,也没发现丝毫踪迹,以我的经验判断,嫌疑人应该已经逃出了包围圈。”老贾语重心长的说道。
何剑重重的点点头说:“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行就从其他方面寻求突破!”
“我已经安排技术人员到嫌疑人的住所进行勘查去了,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老贾说完,何剑没有表态,他继续试探着问道:“那我就安排收队了?”
何剑清楚这是对方顾忌自己的感受,他内心很温暖,点点头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说了算!同志们都一夜没合眼了,快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老贾长舒一口气道:“那你也快回医院吧!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何剑虽然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在差强人意的现实面前一次次碰壁,虽然步履维艰、头破血流,也让自己认识到坚持的魅力,希望的美好。
他已经凭着坚持走到了现在,此刻,便又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惧怕继续坚持,那是他唯一可以取得成功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