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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不可能顿时让李响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心中更是滋味莫名,好在李响得到了释怀的理由:让徐丽玲伤心的是平时的小打小闹,平时的生气哭泣,而死心的却是李响自身颓废,不思进取。
本以为这个夜晚会很难度过,却又收到了许可发来的消息:
“其实她给过你最后的温柔,就是在你病好回学校那天,但她几次扭头却发现你在那儿有说有笑……”
“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当她选择剪去长发那一刻,她的心思就只剩学习了。”
看到这儿,李响的忏悔愈发强烈,若是,能有时光机就好了,只怪科技不够发达……
弄清楚一切,李响选择改变现状,倒不是说契合聊天记录,而是现在的他,确实要好好为高考做准备,毕竟说不准以后见了面,至少看上去还算得上是体面,于是,在高二下学期,李响一改懒散态度,文化课的学习与练琴都没有落下。他也是用寒假弹会了“告白气球”。
高二下学期有一个毕业水平测试,于李响而言,这还是很轻松的,考完试基本上也就放暑假了,而在七月一日那一天,正是李响集训专业课的第一天,还有其余四位女生,一位男生,共六人,在这里他们又将产生一些属于他们的故事。
之前,李响就已经向学校那边请了假,6月30日的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到家中已经晚上九点,突然间从学校转到一个陌生环境,多少有些不适应,但肯定的是都要早睡,毕竟明早八点就要到。
次日一早,李响睡到七点半才起床,上学期时候可起不了那么晚,正是因为近的缘故,李响不慌不忙,洗漱好后吃完饭已经七点五十,余十分钟去机构是来得及的,今天是星期四,或许可以很疯狂……
来到机构,前台已经来人了,李响进去后独自找了间琴房,练琴之前,李响习惯性地触碰了下钢琴上的几个音,感觉还算可以,才坐了下来。
李响随意地摆弄了几下,装模作样地想体现一下“大师风范”,而后,右手在一处黑键上敲了下去,很快,一段旋律就被演绎了出来,告白气球那优雅的旋律贯穿钢琴,被琴房包裹着;李响不禁暗喜,而在弹的中途,就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言语声,李响明白,想必是同学们也来了。
李响按耐不住这种寂寞感,忙去打开门,四处寻找同学,迎面而来的就是三个女生,前后不一,看样子并不是一块来的;在集训之前,六人就已经在一起上过课,已经熟悉。
几人见了面,相互寒暄,步伐都出奇地一致走进了右边第二间房间,可能是因为之前几人在这间屋子上课,然后又比较大,还亮堂,总之,这个房间比其余房间的条件要好,是啊,连挑房间都会带有偏见……
这间屋子是用来上小三门(乐理,视唱,练耳)的,打开门,正对着的是古筝教室,房间不算多大,但也足够放下两架古筝了,左边第一间屋子也是理论教室,正对着的是声乐教室;一楼教室是这么分布的,再往内走,正前方有个玻璃门,里面是画室,平日里会有美术生来这边,右方是去二楼的楼梯;二楼的分布与一楼分布空间上是相似的,右侧是厕所和洗手槽,外加一片敞亮的大镜子,旁边是两个架子鼓教室;洗手槽对面是两个钢琴教室,往左边去,有两个吉他教室,一个圆号教室,然后是一个空房间和一个杂货铺,这是内部的设置,而前台处,才是真正靓丽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钢琴,吉他,古筝,架子鼓等乐器。
几人在房间内等候,顺带聊了聊,三个女生是同一个学校的,本生就会有话题,而李响与其中一位叫魏莉莉的女生是初中同学,也曾坐过同桌,也是长达五年的友谊,在李响所有的朋友里,是除刘枫之外友谊时间最长的了。
“我想,这里将会是我人生第一个转折点的地方”。李响心想。
(余后第三视角将均改为第一视角)
“这个集训规章制度有吗?”
“才第一天,想什么呢?”
魏莉莉噎了我一下,我倒也已是习惯,毕竟初中时就经常这样,彼此的性格已经比较了解。
“那,我们接下去应该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就发出疑问。
“哟,你这么厉害还能不知道啊?”
又一次,我被怼得焦头烂额,正思索着怎么回击却又不太能过激。
“还是先练琴吧!”
来自旁边一个名叫薄雨昕的提议,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最终,我们各自回到自己对应的琴房练琴。
此刻,我面对着是那架有88个琴键的钢琴,窗外正是上午8点的明媚阳光;我再也练不下去了,决心去窗外瞧一瞧;窗外的世界,是一片杂草,不远处还有一处废墟的平房,在杂草中央有一滩湖泊,我有些被这很普通的一幕所吸引,只觉得它是如此凄凉,又如此唯美;也终于意识到我所渴望的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那会是画家笔下的一道极光,因为它本身就绚烂多彩……
回过神来,我又回到了琴凳上坐下,理想世界的萌芽已深深扎根于我的心中,所以这个琴我练得心不在焉,老师给我布置的曲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难度很大,也正因如此,上次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想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心中暗示自己如果他们没有练琴,我好像也就可以无所谓……
虽然薄雨昕学古筝,就在我的对面,但却没有去找她,而是转身一扭跑到了楼上的吉他教室,我来到门外时,里头坐着两个人正抱着吉他;我礼貌性地敲了下门,随后便走了进去,嘴里嘟囔着:
“好无聊啊!”
那位抱着吉他的男生显然是被我这一幕弄呆了,但好在之前我们在一起上过课,加之我与他的互动平时也不算少,也没太在意。
“你不好好练你的琴,跑上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无聊吗?听不清楚话啊?”
我倒也不惯着。
“你可有事?没事我们还要练琴。”
“那你跟我来,我们单独聊聊呗!”
魏莉莉放下手中吉他,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跟我到了对面的一个休息室里;等她走进来,我连忙把门关上,生怕别人听见。
“陈媛媛呢?来了没?在哪个房间?”
显然,从魏莉莉表情我就知道她被我着三连追问给整不会了。
“你到底可有事?”
魏莉莉终于是压不住火气了。见状,我立马安抚道:
“别生气,这不是怕别人听到吗?”
魏莉莉脸上雨雪转晴,像是理解了我。
“她刚来过了,在你们老师那屋。”
我顿时放下心,毕竟中间隔着一个琴房呢!缓缓开口:
“你觉得越努力会越幸运吗?”
“会吧。”
我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答。
“其实,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画家笔下那最画龙点睛的一笔下所展现出的,在诗人笔下最引人入胜的一段所描绘的。”
“可以,你自己去吧,我可没时间在这和你瞎耗。”
我见势不妙,直进主题,将我与徐丽玲的事说给了她听。她听完后可能也是有所感触,于是静下心来,像是要与我长谈。
“如果以后见到了,希望你已经找到了你所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并且分享给她,让她也能见到。”
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窗外,而这间窗外的世界与之前截然相反,底下是一条街,有汽修,装修,旅馆,各式各样;我的心中又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因为现实世界的种子也在里面扎根了……
我幻想的美好都被现实的魔爪拽到了谷底,也许,有朝一日,我踏足了山巅,就真的可以看得到那“外面的世界”了。
突然间,一个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我,我看了下,原来是课程表发出来了,此刻,我也明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也该到了,我决定不再这般低迷,向着楼下琴房走去,心中却还在回味着那个幻想着的“外面的世界”,但我也深知,幸运的理想只是努力的现实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