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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浓重的黑暗如同无边的幕布覆盖在城市之上,街道上的灯光模糊不清,勾勒出斑驳的光影。一位看起来十几来岁的少年穿着一身与他年龄不符的西装,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慢地走着,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少年走路歪歪扭扭的像是喝醉了酒,但倘若你仔细地观察,你就会发现他受了不小的伤。他的脸庞苍白,双眼紧闭,仿佛每一次眨眼都能让他从痛苦的边缘坠落。他的嘴角有一丝血迹,虽然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显然身上的伤口让他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痛楚。眉头紧锁,鼻翼微微颤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枚戒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手指上满是划痕和裂口,鲜血滴落在地面上,与城市的灰尘混合在一起,留下一道道无声的痕迹。
西装下的身体并不完好。肋骨被重击后浮现的淤青,手臂上无数淤血斑块,甚至可以看到手指上的骨节已经因过度挣扎而略显变形。脊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水渗透了布料,沿着他的脊柱一直向下流淌,仿佛一道鲜红的痕迹,记录着他所遭遇的可怕经历。
忽然,少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了头,警觉地四处张望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周围一般。
“少爷,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一个男子毫无征兆地就出现了在少年的背后,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男人有着一双蛇一般金色的竖直瞳孔,闪着凛冽的光,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笑容,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瘆人。
少年没有说话,冷眼看着男子,但握着戒指的右手却愈发用力地攥紧成拳头,微微发抖着。
“绷着个脸干嘛,少爷,我们可是足足两年没见面了,不应该先熟络一下吗?”男子哈哈大笑着,完全没在意眼前少年的反应,他觉得眼前的少年是因为愤怒才做出这样的反应。
“这么说起来,你多半也是他们的一员吧。”少年不露声色地说着,悄悄地将戒指藏到了裤兜里。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少爷,他们觉得我最了解你,所以派我来对付你。托你的福啊,少爷,我也终于要飞黄腾达一次了。”
男子说完后,极为浮夸地向少年鞠了一躬,然后又开始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搞笑至极的事情。
“都过去两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少年故作感慨地说道,但其实他的双腿在颤抖着,仿佛马上就要倒下一般。
“不,我可变了太多了,少爷。”男子停止了大笑,换上了一副阴沉的表情。
“这两年我见过许多大人物,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少爷。”男子说着,开始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忆。
“命运总是偏爱那些强有力且傲气十足的人物,就像我的老板那个恶魔一样,即使他无恶不作,命运的齿轮也总是会因为他而转动不是吗?”男子又开始笑盈盈地说起来了。
“这么说你也想成为你老板那样的禽兽?”少年不屑地说道。
“大差不差吧,反正我们做的也不是什么干净事。”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倒确实,但大人物可不会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上七八岁的人叫少爷的。”少年慢条斯理地说道。
话音未落,男子的脸色已经狰狞了起来,他如同瞬移一般消失在了原地,随着一声巨响,少年猛地飞出了数十米外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而男子赫然站在少年前不久站着的位置。
道路被少年巨大的冲击力砸出了一个小坑,少年闭着双眼躺着,似乎习惯了这种伤害。
“所以我说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暴躁。”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猛地睁开双眼,露出与男子一样的金色蛇瞳。
就在此刻,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动了,他们的身体如闪电般迅疾交错,空气在他们之间剧烈震动,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破空声。少年如一只猎豹般跃起,猛地扑向男子的胸膛,拳头几乎是虚空中的一道金光。然而男子早已洞察了他的动作,蛇瞳微微一闪,他迅速转身,毫不迟疑地挥出一拳。
空气中的碰撞声震耳欲聋,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仿佛要撕裂整个街道。少年被这一拳打得向后飞去,脚下的地面因他的重击而裂开,尘土飞扬,但他几乎没有停顿。蛇瞳中的光芒愈发灼热,迅速调整姿势,像风一样再次扑向男子……
“不行啊,少爷,功力退步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人从肉肉相搏的战斗中脱离了出来,男子又挂上那副笑容,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对伤员是一点情面不留啊。”少年自嘲地笑笑,他的状态非常糟糕,身上多了好几道伤疤不说,体力也快到极限了。反观男子,他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脸上挂着一层稀疏的薄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我才是这只兔子。”男子又开始大笑起来,再次冲向少年。
少年顽强地反击着,他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而男子的攻势却依然猛烈。突然间,男子猛地发力,两只手反手抓住了少年,一个抱摔将少年摔在了路中间,少年龇牙咧嘴地躺在了地上,男子转身一脚踩在了少年的胸口上。
“听到了吗,少爷?”男子突然说道。
少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耳朵仍在耳鸣,但他的听觉异常敏锐,他仍然从嗡嗡的杂音中听到了一阵阵低沉的像是来自地狱的猫叫声,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听清了,那不是猫叫声,那是超跑的引擎声!
“永别了,少爷。”男子狡黠一笑,就要从少年身上跳走。但原本半死不活的少年却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腿。
“一起下地狱吧!”少年也笑了起来,但男子的脸上却惊恐了起来。刹那间,呼啸而过的跑车将两人撞飞起来,金属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血与碎肉在空中飞溅。
跑车带着两人划过了上百米,最后狠狠地撞上了一堵墙壁。墙壁在强大的冲击下发出沉重的裂开声,砖石飞溅,尘土四散。车身在撞击后依然没有停下,轮胎吱吱作响,仿佛还要继续推进,直到撞击的力量终于消失。墙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血迹沿着墙壁流下,像是某种残酷的画作。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橡胶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车后,两个巨大的黑色轮胎痕迹被刻在地面上,像是燃烧的轨迹,延展至远方。
血肉模糊中,少年的身体如同一块被打碎的木偶,完全没有了生气,而男子的身体却已经东分西裂了。
那辆肇事的跑车整个被血液覆盖,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杰作。
确定两人已经没有生机后,男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过了许久,在一切恢复宁静后,少年的右手突然像有了意识一般,没有征兆地开始四处摸索着,过了一会又不动了,但右手的小拇指上俨然多了一枚戒指,在黑暗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