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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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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三十分钟后,哭脸的剑身上的铁棘消散了不少后。哭脸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到动静的李长明也睁开了眼睛。该出发了,去往西村。
  呼啸的风从山谷中穿过,破旧的吊桥在风中不断摇晃着。二人正走在这座摇晃的吊桥上,李长明往吊桥下方看了眼。底下是深不可见的峡谷,如果这时候敌人出现在了吊桥的另一侧。他们的局势将会相当的被动。
  但好在好运这一次眷顾了他们,没有敌人出现在吊桥的对面,这也让李长明呼出了一口长气。
  可眼前的场景让他的精神却再度紧绷了起来,在一群低矮的木屋中,一座巍峨的教堂屹立在了山峰之上。那里就是他们最终的地点,但该如何上去却难倒了他们。
  而哭脸则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这儿的村子和寻常的村落没什么区别。村子虽然稍显破落了点,但比东村已经好了不少,街道上也没有游荡的敌人。暗地里的阴谋可比明面上的怪物要难处理的多。
  哭脸对李长明说道:“一起行动太慢了,接下来我们分开行动。记住,找到通往教堂的方式才是我们的目的。如果遇到敌人,打不过你就跑,跑的过程中记得发出些动静。”
  哭脸说完他就提着剑往村落的深处跑去,没有了哭脸,李长明觉得轻松了不少。哭脸的目的是尽快铲除掉这些异端,而李长明则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要去推演出病村的历史。
  一群低智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诞生出宗教崇拜,除非是遇到了上位者的投影残骸。但是病村的怪异程度明显不符合,这儿顶多算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了些。但远没有哭嚎小镇那种诡谲感。
  哭嚎小镇十多年前的事情没有店主说的那么简单,店主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外人目睹到了事件的表象,但他并不知道每一个势力在当时做出了怎样的抉择。
  在李长明的眼里看来,无论是在十多年前的那场瘟疫还是现在的病村,教会的影子可是一直都在的啊。而且教会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或许连更久远之前,小镇上的诡异事件都和教会有所关联。
  在十多年前,李长明可不相信教会只会在那虔诚的祈祷。在中世纪的教会可是包括了许多职能的,正如哭脸所说,教会也会通过血疗的方式来治愈病人。那场瘟疫,或许正是教会的治疗方式出了问题才让病情发生异变的。
  西村的村落,教堂,也和木匠口中所说的病村有所冲突。说明就连木匠的信息都是残缺的,木匠十多年的探索可能都止步在了东村。李长明将现在已知的所有线索互相勾连拼凑起来,可是还是有很多矛盾地点。只有深入调查西村,才能将这些结绳给理清。
  李长明按捺住了心中的思绪,他将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实。一扇木门挡在了他的身前,他将腰间的阔剑取出。随后警惕地推开了门,映入眼帘是朴素的家具。
  房间飘荡着一股血腥味,相比于整个病村。这儿的血腥味可没那么重,厨房里的人似乎听到了门开的动静。她缓慢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虚弱的声音从厨房里发出。
  “是小哑巴回来了吗?”
  那声音又苍老又虚弱,李长明听到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他快速将目光扫过四周,他看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歪扭扭的一行字。
  “回来,记得回应阿婆。不然阿婆会着急的。”
  李长明看到字条后赶忙发出了嗯啊的声音,在听到声响后阿婆也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阿婆似乎是个盲人以后,李长明才放下了些戒备。
  阿婆伸出手缓慢地朝着李长明这边走来,李长明脑袋不停地转动着。如果他接下来继续站着不动,肯定是会被眼前的婆婆给触碰到的。
  阿婆有些疑惑地说道:“小哑巴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啊?不是才去教堂没有多久吗?”
  听到阿婆的话,李长明也是灵光一闪,他发出了匆忙的声音,然后快步跑向了客厅。他迅速地将客厅的窗户开了个小口,而他则假装拿东西一样。
  在阿婆的视野里,她只看到一个模糊地影子从自己的身边跑了过去。然后再跑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本类似书籍的东西。阿婆看不清,她只能通过影子来猜测。
  “小哑巴,说了要你慢一点吧。把教典给落家了吧。”
  李长明没有回应阿婆所说的话,他推开了门跑了出去。他绕着木屋跑了一圈,随后躲到了草丛里面。过了好一会婆婆才来到门口,她用手抓着木门,她的目光看向了街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关上门去。
  李长明没有选择离开,他在屋外朝里看着。婆婆一个人在家行动很慢,她先是从厨房里摇出了一碗红色的液体。她端着碗回到了客厅里,李长明正好能够看清婆婆的动作。
  只见婆婆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锋利小刀,她用手摸索着刀套缓慢地将它给摘下。然后右手握住了小刀,小刀在手上一划,血液从掌间流落。而阿婆的身子也是随之一颤。
  她颤颤巍巍地将小刀套上了刀套,在此期间也被小刀划出了不少的伤痕。她将小刀放到了一旁,然后双手合十。她嘴里虔诚的祈祷着,直到屋里的血腥味来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她才停止了祷告。
  她端起了装着血液的器皿喃喃道:“主啊,我不配受领祢,只求祢垂怜我,带走我的眼疾。”
  她说完后,便将手中的器皿往嘴里送去。看到这一幕,李长明更加确信了,教会和病村有着莫大的关联。婆婆刚才的动作和教会中教徒领受圣餐前的祈祷是如此的相似。
  李长明收起了情绪继续观察着婆婆的动作,婆婆在吃完圣餐之后。她就回房间了,李长明则从窗户中翻了进去。他压低了身子,尽可能的减少他发出的动静。
  整个房子构造很简单,两室一厅。李长明没有去往客厅。婆婆刚才那儿做了祈祷,那儿挂着一张画像但李长明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但是他能猜到,他可不会犯第二次蠢去看那些上位者的画像。
  他先是来到了厨房,厨房里血腥味明显比客厅里还重一些。而且还有着一股很重的腐烂味道,那些腐烂的来源是在一些陶罐之中。那里存放着被斩断的四肢,以及一些脑花。
  李长明强忍住恶心的情绪,他将陶罐给盖上了。然后望向了先前婆婆摇出血液的器皿之中。这些血液已经凝固了,上面一层是黄绿色的血浆,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金属味和轻微的腐败的气味。
  这血液放置了有一段时间了,李长明从厨房离开了。他本来想看下这里有没有被俘获的人的,但是有也估计变为了那些腐烂的四肢吧。李长明随后去往了小哑巴的房间。
  小哑巴的房间里堆叠黑色的修士服,李长明将那些衣服都翻找了一遍,衣服上面除了沾染干涸的血渍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李长明又将目光看向了书桌。
  书桌上就相对整洁了不少,上面大多都是些小哑巴自己的日记。李长明从中拿了一本出来,日记本上记录的都是些琐事。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接下来李长明又翻阅了其他的日记,一些琐事李长明直接略过了,但好在还是有些事情引起了李长明的注意。
  李长明没有着急翻阅,他先是去检查了一下婆婆在干嘛。婆婆平缓的呼吸声正不断从她的房间里传来,在确定婆婆睡着了以后李长明才回到了小哑巴的房间。他打开了那本记载小哑巴成为教徒的故事。
  “今天是试炼之日,婆婆大清早就和我说。在吃下圣餐之后,如果听到了进食的声音。不必理会,继续将圣餐吃完。但是如果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瘙痒不断,就停下来记住不要去挠。直到瘙痒感结束以后,再去吃圣餐。”
  “婆婆说的我都记住了,在去教堂的路上。有着许多和我一样的前往试炼的人。可他们都失败了,畸变的四肢从他们的背后长出,有的则跟疯了一般,用手死命地捂住耳朵,然后用头撞击着墙壁。”
  “圣餐来啦,我将圣餐吃下。随着我的吞咽,呓语声开始在我的耳边不断回荡着。那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以及食物吞咽声。我没有理会,继续吃着我的圣餐。我很幸运,除了呓语没有受到其他的什么影响。”
  “当我进食完圣餐之后,教士们带我离开了教堂。他们在我的背后绘制着图案,在绘制的途中。我看到了残阳下由血肉堆砌的尸山,在尸山的中央有着一座血红的湖泊,湖泊上有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仰躺在湖面之上,她或许是怀孕了,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
  “我朝她所在的位置走去,我行走在湖面之上。天空与湖面共一色,天空中有着不断落下的黑色物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本能驱使着我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
  “当我走到了湖的中心,那个女人如一尊雕塑般安详圣洁,我的手不自觉地朝她的肚子伸过去。当我的手接触到她的一瞬间,湖面不再平静,我的视野里天空与地面开始翻转。”
  “我掉进了深邃的湖面之中,暗流裹挟住了我,我试图从暗流中离开。但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没有办法从暗流之中挣脱开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出现在了一座门前。两个教士围住了我,我和教士们描绘了我的所见,他们说,我有幸进入了酣梦境并看到了神子。但是我的出现打搅到了神子的安眠,所以我被赶出来了。”
  “后来,我问我该如何进入酣梦境。教士们则一脸神秘地说身,心,灵达到平衡的时候,门扉就会打开。而我们就会进入到酣梦境之中得以觐见神子。”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本日记的笔墨很新像是刚留下没有多久。李长明记住了日记中所提到的门扉,说实话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家中也有着一扇门扉,那不会也对应着进入到酣梦境之中吧?
  李长明将日记本合上,他走出了房间。当他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你其实不是小哑巴,对吧?”
  李长明听到声音后他心中的警铃声大作起来,婆婆不是在睡觉吗?什么时候醒来的?李长明右手摁住了剑身,而左手则从物品栏中取出了迅捷药剂。
  如果婆婆进行攻击,他就会嗑下药剂然后挥刀砍向婆婆。但婆婆却没有继续发难,她平静地说道:“升降梯的钥匙在柜子上面,没有它你可去不了教堂。然后,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到小哑巴。”
  婆婆说完就回到了房间,李长明则拿完钥匙就转身朝着街道跑去。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婆婆一个人了。
  她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是那间屋子现在的主人啊?有很多年了,那间屋子的主人没来过这里了。真是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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