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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明来到储物间内,他仔细地将那些堆砌在一起的杂物搬开挪走。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长明将那些犄角旮瘩都找了一遍。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柜子没有找过了。
他把那个小柜子从杂物里取了出来,这是一个由铁链锁着的柜子。李长明捣鼓了会发现打不开后,他走出了储物室,他取出斧子往小柜子上劈砍了过去。
李长明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没有砍到里面存放的书籍,他把斧头挂在了一边后就将书籍从地上捡了起来。这本书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书皮是用皮革包裹着的。但皮革已经有了脱皮开裂的迹象。
李长明打开了这本被藏匿的图书,但当他开读书的那一刻起,他感受到了整座屋子突然一震。随后是拍门声,那声音正是从那道诡谲的大门后传来的。李长明只是瞥了一眼,他能感受到门后的东西似乎相当的躁动呢。
但越是如此,李长明对手里的这本书越发地感兴趣。可上面的文字却如扭动的蠕虫一般晦涩,李长明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些反胃了。他的眼前也时不时地闪烁出一些诡谲的画面。
他看不清那些画面是什么,可他清楚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而这时李长明注意到他的专注度正快速下滑着,另外他的耳边也开始浮现呢喃声。它们回荡着,述说着一些令人烦闷的音节。
李长明强打起了精神去阅读这本晦涩的书籍,每当他阅读过纸面上的文字时,字符与字符间开始蠕动扭曲。这使得李长明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推测其中的含义。
在经历了十多分钟的折磨后,李长明将这本书丢到了一旁。而他本人则脸色苍白,脸上还冒着豆大的汗滴,冷汗浸湿了他背后的衣物。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缓自己的呼吸,可每当闭眼的时候,他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那声响好似木头在火焰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又像是风吹过山峦后树木层叠交织的声响。
李长明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从虚弱地爬了起来,但好在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李长明现在习得了两个简单术法,分别是安神术以及剧烈出汗。
前者可以为他提供一定的精神庇佑,当面对一些诡谲事物的时候会减免其造成的精神损伤,并且可以缓慢恢复他的san值。
后者则看起来有些抽象,它的描述是在短时间内通过大量流汗来提高他对于病毒和诅咒的免疫力。
李长明先是给自己丢了一个安神术,只见他的白色手套上冒出了点点蓝光,这些蓝光如萤火虫一般涌入了他的脑内。当安神术,完成的那一刻起,耳边的呓语消停了不少,那些不断闪回的画面也没了。
李长明终于是呼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看不到他的san值,但他肯定的是,他的san值正处于极度危险的情况。人们对世界的认知构成了他们的san值,当人看到了与认知截然不同事物后会消耗一定的san值来处理和搭建新的世界认知体系。
而这几天里李长明的san值可谓是岌岌可危了,他自登入进游戏时开始就看到诸多诡谲之物。当然这也使得他的san值上限比常人高了不少,现在得到了一个能恢复san值的术法,李长明还是比较高兴的。
毕竟san值越低,就越容易看到一些抽象的事物,他们先是呢喃然后是不断闪回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东西都会化为现象降临,届时李长明不死也多少是个精神病。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李长明能明显察觉到耳边呓语声没了。现在该做些正事了比如说,通灵。李长明前往了盥洗室准备起了仪式道具。
李长明在阅读书籍的时候他除了获得两个术士外,他还了解到了这屋子的基本用法。别说,这些东西目前对李长明帮助还挺大的,作用不亚于安神术。
这间屋子可以看作是一个大型的魔法运作机器,其中门是作为机器的燃料口只要往门里丢一些“燃料”,整座屋子都会得到一定比例的补给。当然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燃料”,哼哼,在此先闭口不谈。
起码李长明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凑齐了燃料,这也让他足以驱动小屋施展一次术士。他本来是想过直接将英格朗姆给杀死的,但是嘛,现在他有了更好的打算,在英格朗姆死之前他要把所有能榨取的情报都给榨取出来。
他在盥洗室的不同方位撒下了迷迭香、白芷,随后他将不可窥之面放到盥洗室的中央。做完这些后,他又去了后院将一个的木桶给搬了进来。
这木桶是待会要用到的,待会李长明整个人都会浸泡在木桶里面。木桶很久没用了,上面都有些霉印。可李长明才懒得注意这些细节,他正认真地做着仪式的下一步。
他从木柜里取出了四根蜡烛分别在面具的上面,以及木桶的三个方位上进行了摆放。李长明依次点燃了这些蜡烛,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脱去了衣物。
他将整个身子都泡在了大木桶里,他的位置正好处于月光洒落的地方。他闭上眼睛,开始吟诵起了咒语。
“白雾游荡的灵魂,死海徘徊的亡者,若你的心愿未尽,请降临到我的身边。”
随着咒语被念出,面具之下开始泛起了层层白雾,耳边也传来汪洋的海浪声。此时此刻李长明好似泡在了无边的大海之中,而他还无法睁开双眼。耳边是水流穿过的声响,以及一些奇怪的声响。
那些声响如某如软体动物运动时候传出的声响类似,李长明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却在李长明的身侧不远处。李长明感觉他正在不断地坠落,坠落直到触碰到大洋底部。
李长明并不害怕,他的仪式会招来其他的诡谲之物。因为规则上可是写明了,术阵只能用来通灵那些化为“燃料”的灵魂。而且超过一定时间,就不能再通灵了。
一句低沉地回应传来:“我在。”
李长明这时候才睁开了眼睛,他又回到了盥洗室中而英格朗姆正在他的前面不远处。英格朗姆浑身冒出冒气,他的躯体残破不堪就像是被某种大型肉食性动物捕食后的样子。
李长明也不藏着掖着,他直接开口问道:“叹息山中到底有什么?以及你为什么执着于去往叹息山?还有为什么你能够每次都幸运地从叹息山中安全地脱离?”
英格朗姆面对李长明的问题陷入了沉默,但是在规则地作用下,他连闭口不答权利都没有。当他超过一定时间不回答后,他的嗓子,口腔会强迫说出答案。
“病患。一群不成人形的病患。他们是被神抛弃的子民,他们早先我们一步堕入了混沌。”
“具体说说。”
“第一代的病患在被扔入群山后,他们为了活下去和繁衍,开始大规模的近亲结婚。在疾病与疾病的交织下,他们的孩子都是些畸形人,并且免疫力极其低下不少都死了。但总有少部分的活了下来。”
“那群活下来的病患成为了新的病患,他们也染上了多样的疾病但是他们可比一代强太多了。他们的身体简直成为了瘟疫的温床,病毒在他们的身上不断变异着。直到现在,他们已不再具备人形。”
“他们只在叹息山中生活,他们进不来城镇。因为城镇被雾气笼住了,雾里的东西会无差别杀死那些在白雾里游荡的行人。”
“但是,他们的智商并没有完全退化,他们知道劫掠城镇的商人以及旅者。每一年不少人会死于那些病患的劫掠,其中也包括了庄园主的女儿。”
“庄园主也是在那次劫掠中侥幸存活下来,在劫掠不久后,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找回他的女儿无论死活。如果我完成了委托,我就能离开这里。”
李长明就像是抓到了某个关键字眼一样:“离开?你为什么不能离开?”
先前卫兵也说过,不建议外人久居但他并没有细想。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为什么这群人如此排外?或许是他们很久没有见过外人,也或许外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种资源,能让他们逃离的资源。
“当你拥有小镇的任意房产后,你的灵魂就和这块区域签订了血契。在雾彻底消散前,你都无法逃离此地。每当你有了离开的想法,街边就会漫出白雾。而他,也会找到你。”
“他是谁?”
“不好说,也说不得。我只知道他在我记事起就已经存在了。”
李长明点了点头,示意英格朗姆继续回答说下去。
“庄园主向我承诺说,当我带回他的女儿。他就收购我的房产,届时,我的血契就此消失了。而我也恢复了自由,这也是为什么我执着于去往叹息山的原因。”
“至于我每一次能活着回来,得感谢我的妻子。在她还没有完全沦为混沌前,她曾带我多次逃离了那里。我也记下了那儿的位置,以及回来的路线。在后面的探索中,也在不断完善。”
“地图在哪?”
“我家。”
李长明点了点头,他从桶里站了起来。随后离开了木桶,当他离开木桶的那一刻起。英格朗姆也消散了,仪式结束。白雾也渐渐回到了不可窥之面当中。
李长明将所有的仪式材料都收拾好后才放心的离开了,根据英格朗姆所说的他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找到庄园主,完成他的委托。当然在此之前,李长明先得找到地图,没有地图,他寸步难行。李长明理清他要干的事情后便退出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