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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生高门消仇怨,身负本领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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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何仇听了,思索一阵,突然抬头问:“太一山那道牒我有的,我能不能做那护营道人?”
  胡平叫他问住,只得说:“却要看侯爷家里安排。”
  秦何仇一行在官驿等了三日,李赤终于回来了,一见面,他喜道:“师弟,是我傍了你家大腿,这仇怨也算解了。”秦何仇问他情状,李赤自然一一道来。
  话说那李赤先头验了火药,便说要作法,叫胡平等回去。他是哪等作法?只是把那些火药配了些白糖等物,做的更烈,配上引线,捆扎在腰腹间,又用打火石作了个飞轮火镰,一拉便着,也接上引线。于是便俩腿贴上甲马,便去寻王磐一路人。他贴上甲马,比那千里马、汗血马都快,奔行一日夜歇了不到三个时辰,总算追上王磐一行。
  那王磐等乔装成船帮,走黄河水路间,听见李赤呼喊:“前面的好汉,可否上来一叙?”几个商议道:“那厮竟真来了!便把他杀了,刚好往河里上一抛,叫这厮做个水鬼。”铁骄伸出头去,瞧见李赤撑个扁舟,杆子戳的飞快,直摇出残影来,那铁骄回过头来,说:“不若把这厮射死算了。”王磐道:“这厮会术法,怕是射不死,先诓他上来,咱们这船献过三牲,弟兄们血气也煞人,他上来术法难使,便好杀些。”
  铁骄便叫到:“那你便上来吧。”
  因黄河水况,走黄河水路的大船都扁平,李赤带着甲马,用力一跃便跳那船上,便觉身形不稳,甲马效力十不存一。正环顾间见王磐打开舱门,道:“好胆识,可敢进来一叙?”
  李赤迈开步子,把大船登的轻轻摇晃,一闪身便到王磐近前,那王磐牢里受了公人多少逼迫,身体还虚着,被他抓住胳膊,李赤便钻了进去。
  这边几个好汉各备利刃,姜周峰袖里藏着火铳,只待王磐令下,把李赤结果了。那边李赤拉住王磐不放,正是:人有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那王磐被李赤拉住,心里也不急。李赤武艺虽强,也难赤手空拳把他一下打死,他让李赤抓着,也是想将他诓进舱里。王磐笑道:“李赤,既然是来划道的,何必这等亲热?”
  李赤道:“哥哥不知,我自小爱慕壮缪侯单刀赴会的事,今日却得哥哥给的良机,如何不亲热?”他扯开衣服,捏住飞轮,又道:“只是我不如关二爷远矣,只能用些诡诈,让诸位兄弟见笑!”
  群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王磐面不改色,道:“既是划道来的,有些防备有甚么见笑?”李赤道:“只是辛苦哥哥等下单独送我到岸边。”王磐道:“好说。却说你来时有甚要说?”
  李赤道:“只说二个事,一是那日诸位也见得,钱时金死时,先叫我庚气喷中面门,然后才叫官军砍中脖颈。实里说他中我庚气,当时便死了,人命应算我头上。”
  王磐道:“你欺我见识少不成?使内家功夫的好汉我也识得几个,也见过正宗的武当吊蟾功夫。你若能一口气能喷死人,多几口气喷死我等省事,何必与我废唇舌。”
  李赤道:“随你信也不信,这第二个事,你我仇怨照算,那卫武侯府的,我来与你俩家说和。一者仇怨有我担,二者你何故寻此强敌?”
  王磐笑道:“李兄弟,你且说说我的名,当今天子晓得不?”
  李赤道:“我看他是晓得王兄弟的大名。”
  王磐道:“这便对了,如今皇帝都想叫我死,我何怕他一个侯爷?”
  李赤道:“你不扯旗造反,那皇帝心疼粮草,也不差拨大军拿你。顶多叫些厉害鹰犬寻你,那卫武侯更是理你也不理,你说是也不是?”
  王磐道:“不错。那秦镇在西北,手哪里伸得到我?他手底下兵少说有几万个,日后我杀几个,他又怎地?”
  李赤道:“那皇帝坐天下,好比小牧童五个指头按着五个知了,今天遇着你这蚊子,腾不出手,用唾沫吐你一吐罢了。但你若想杀卫武侯的亲孙,那卫武侯不是攥起拳头,打死你为止?”
  王磐心念转动,问道:“哪个是他亲孙?”他问话间,已猜出五分实情。
  李赤道:“那日钱时金偷袭的便是。”
  王磐急道:“可是故忠怀侯之遗腹子?”众好汉听了,神色各异。
  李赤道:“正是。”
  王磐道:“却和你有甚么关系?”
  李赤道:“俱是凭虚真人教的本事。只是我有辱门楣,江湖上不曾提我师名。”
  王磐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钱兄弟晓得那公子身份,也定不会那般出手了。”
  李赤道:“我此番来,不是信你等真有那个本事,实是爱护我师弟。我不怕在江湖上拚命,却不愿让人咒骂我师弟一句。我给你说的和,你应也不应?”
  王磐道:“便是钱兄弟泉下有知,亦不会让我朝小侯爷寻仇,怎地不应。便是你李赤,日后不过河东,也无人找你的麻烦。”
  李赤喜道:“既然如此,便劳烦王兄弟到我船上,送我至岸边如何?”
  他说罢便拉着王磐往外走,众好汉不让,王磐叫众人安心,随李赤到那小船上。眼见到了黄河南岸,李赤跳到岸上,把腿转成个轮子般,等王磐回到船上,已不见踪影。
  却说王磐因何罢了与李赤的刀兵?自古侠士,多轻财,不重色,但少有不重名声的。那汉武时的郭解,家里也无甚余财,能引得大将军卫青求情,便是因名声之故。这“赛郭解”亦是如此,否则哪有三十来个好汉冒死救他?秦何仇因父母贞烈之故事,谁若与他不利,必然损及名声,这李赤也跟着沾了光。
  待李赤到了洛阳,把事简略与众人说了,众人也都高兴。旋即去请带兵护送众人的刘把总,一行往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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