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还是更加愿意相信眼前见到的事情。
　　即便神灵的光泽被描述的天花乱坠，但是没有人看到，那就没有什么效果。
　　勇士之光虽然有时候也被描述的虚无缥缈，但是至少可以具象化。
　　哈尔当初见到这个勇士之光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那个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没有表现的太夸张。
　　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习以为常了。
　　他甚至都觉得那玩意，不就是花里胡哨的光么。
　　但是在杰哈他们的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可见证了勇士之光照耀着奥伦多战胜了无畏勇士。
　　信奉的东西真真切切在他们眼前给他们回馈，这只会让他们更加的死心塌地。
　　这还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收买人心的做法啊。
　　哈尔挠挠头，这是不是跟金手指有关呢！
　　他还好奇的撵开那张羊皮纸，结果啥也没显示。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离勇士之光的眷顾这么近！”杰哈说着说着眼神又变了，他看向一旁的奥伦多，神情之中尽是崇拜。
　　这场面让哈尔看了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
　　要说这尼玛跟金手指没关系，打死他也不信。
　　这种把戏就是建立自己的狗腿子团队啊，用这种直观的方式洗脑，太明显了。
　　为啥勇士之光这玩意只能够在安德烈酒馆才能出现，这不明显有着猫腻么。
　　建立传奇，建立信念，然后……
　　这金手指到底要干嘛！
　　哈尔渐渐背后发凉，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条邪恶的产业链。
　　这条产业链正在生产一样东西，叫做反抗神灵的叛军。
　　难不成，失踪的安德烈就是那个秘密组织的幕后黑手，他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筹备着某些阴险的计划？
　　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千万别被卖了啊！
　　哈尔死命搓搓那张羊皮纸，他想要交互。
　　“你这是干嘛呀！”杰哈意识到了哈尔的心不在焉。
　　当一个人不在认真听你述说的时候，你也没那个兴致再说下去了。杰哈就是如此，刚才还一直兴高采烈的讲述着勇士之光，突然发现眼前的听众根本没在听。
　　这种反差会让述说者很难受。
　　“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不是，我刚才手痒痒了！”哈尔根本不擅长撒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尴尬了，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种尴尬。
　　“你好敷衍！”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哈尔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小女孩，同时他又给倒上一杯酒。
　　“我原本以为，我找到安德烈酒馆已经很是幸运，但是今天看到奥伦多的决斗，我觉得我也能成为无畏勇士！”
　　信心满满，眼神笃定，这坚定的信仰铁定会被利用的。
　　到时候安德烈呼风唤雨一指挥，他们都是一把把有用的枪啊。
　　哈尔似乎着魔了，满脑子胡思乱想。
　　“勇士之光，照耀我吧！”
　　看到这样癫狂的杰哈，哈尔突然又觉得自己还好。
　　不过，奥伦多的这场决斗影响力确实很大，整个酒馆这个时候的话题都是这。
　　那个老掉牙的游吟诗人琼斯，这一刻也改变腔调，开始歌颂起奥伦多。
　　只有哈尔知道这场决斗是什么情况。
　　然而他还不能说。
　　这个酒馆似乎在潜移默化的收买着这些人，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怪不得，斯卞斯，盖伊这些人动不动就来问安德烈的消息。
　　现在怎么觉得失踪的安德烈是隐藏的大boss啊！
　　不过，大名鼎鼎的安德烈酒馆好像也有个地方比较奇怪。
　　哈尔自带的分析能力突然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异常点。
　　这该死的分析能力啊，就不能让自己的脑子休息一下么。
　　但是既然出现了，就不能无视。
　　这个传奇的酒馆，大名鼎鼎的酒馆，客流量似乎有那么点点不正常。
　　按道理，这种举世闻名的大酒馆，应该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甚至应该酒馆外都应该排成长龙。
　　然而，正常酒馆都是恰好坐满的样子。
　　热闹归热闹，但是从来没有过人满为患的感觉。
　　说回来，整个酒馆也就哈尔一个酒保，如果说是那种人流量大的酒馆，一个酒保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后厨也就两个厨师大妈，大部分时候还是轮流……
　　这似乎不符合哈尔所假设的阴谋论。
　　反抗组织当然是洗脑的人越多越好，老是这种要坐满坐不满的人流，好像不太对劲……
　　而且吧，这酒馆里太多的熟客了。
　　斯卞斯以及小跟班，游吟诗人琼斯，混子克鲁，酒鬼弗兰克……再加上杰哈，这也不少人了……
　　难不成这金手指还要筛选人……
　　亦或者这勇士之光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好像都不太对啊。
　　看上去这信息还是要再收集收集啊。
　　“酒……不，勇士之光的号召力好像也就那样啊，酒馆里换来换去也就那些人。”哈尔故作镇定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本来就不擅长隐藏好撒谎，所以眼睛一直盯着酒瓶，都不敢看杰哈。
　　“你是不是傻？”
　　杰哈反应果真有点大，都不自禁的摇晃起哈尔。
　　“一直怪怪的，你喝多了么？”
　　“没，没有啊！”哈尔感觉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也没办法，信息不对称啊，说话底气也不足，又没有那种指鹿为马的本领。
　　“你指定有点毛病了，安德烈的酒馆你还不清楚么！”
　　“额……”不得不承认，哈尔好像还真的不了解。
　　“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哈尔很诚恳，好多东西他确实不知道啊。
　　杰哈松开哈尔，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哈尔有点慌了，这难不成怀疑什么了。不过这种慌张一会就没了，哈尔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来这里的，别人怀疑他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
　　话说回来，这如果能够营造一种神秘感，对自己也是很有利的。
　　“也是，你好像没怎么出过酒馆。安德烈那次说过，你一直在后厨帮忙，很少露面。”
　　嗯？这安德烈难道连这种人设都帮他设好了？
　　“你不了解酒馆也是很正常。”
　　这……明显杰哈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啊。哈尔自己都不知道啥情况。
　　“那安德烈还说我什么？”一下子，哈尔对自己的人设感到好奇起来了。
　　“他还说你很害羞，不怎么爱说话。”
　　害羞……算了，这种评价整体说来还是挺中肯的。
　　“当然，也说你傻里傻气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尼玛，混蛋安德烈啊！
　　哈尔怎么也不能忍受，他哪里傻了！
　　“你也不要这么不高兴，他说的好像也是实话，你在后厨躲了那么长时间，也够胆小的。”
　　……
　　哈尔无言以对。
　　“现在出来就好！”杰哈还开始安慰起来了。
　　“安德烈，”哈尔眯起眼睛，“是不是还说我有过一场大病？”
　　“果真是……安德烈确实说过，不过他说你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健忘了。”
　　哈尔内心深处再一次问候了安德烈的祖宗n次。
　　“小酒保，你在这里干嘛呀！”粗鲁的声音打断了杰哈和哈尔的默契交谈。
　　凑过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是斯卞斯的另一个跟班南森。
　　南森是来兑现的，决斗的结果自然老早就传开了，毕竟斯卞斯另一个小弟雨果的执行力还是非常给力的。
　　“呶，你们的金币。十个银币变成了金币，这生意还是很划算吧。”精明的南森露出尖尖的虎牙，一脸的稚嫩。
　　哈尔和杰哈对金币自然是不拒绝。
　　“你们在聊什么呢……哦那就是击败比安奇的奥伦多么？”
　　现在这个大个子还真是酒馆的大明星。
　　“你以为呢？”杰哈翻翻白眼。
　　“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强啊！”南森这个家伙虽然擅长计算，但是并不擅长聊天，一句话就能聊死，“他看上去还有点蠢。”
　　“你……”
　　哈尔连忙按住激动的杰哈，心说这到底谁是傻子不是一目了然，也不知道安德烈什么眼睛。
　　“我不太懂，看上去像。”南森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啥，一屁股坐下，蹭起酒来。
　　“我说南森，你们的老大斯卞斯怎么没来？”哈尔赶紧岔开话题。
　　“他正忙着伺候神山上的人呢。”
　　“那你也不跟着去伺候？”
　　“不去，规矩太多，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
　　哈尔也算明白了，这南森是被斯卞斯那个老狐狸打发出来的。
　　那老东西啥时这么快兑现过赌资。
　　“还好，这次酒馆不难找，没费劲。”
　　？？？
　　哈尔对南森的这句话一头雾水。
　　杰哈倒是没啥反应，仅仅是斜着眼瞧着南森：“你一个有晶石的人还嫌酒馆难找？”
　　“那不一样，这酒馆说换就换，一会东一会西，谁知道什么情况，走过来可费劲了。”南森一边说一边摇头。
　　“有晶石还嫌费劲，那人奥伦多什么也没有还来这两回，这不表明人家要比你强好多倍。”杰哈这显然还是对南森刚才的话语耿耿于怀，找着机会冷嘲热讽。
　　“那他确实厉害，但是看上去还真不像……”
　　哈尔一会看看南森，一会看看杰哈，他完全搞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
　　还没等哈尔发问，又有酒客朝着哈尔喊叫。
　　“酒保，快来给我那块晶石，我可不想再费劲找寻这酒馆了。”
　　晶石？
　　费劲找寻？
　　都是啥玩意！
　　哈尔这头雾水越来越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