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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左右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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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意,就帮我?
  老王作为绯闻男友,主动帮晚辈撮合绯闻女友?
  这是啥操作?
  “怎样?”
  “啊?”
  莫秸可不是傻白甜,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哪怕面对大名鼎鼎的王维,而且把自己描绘得品性高洁。
  莫秸保持两世为人的警惕,但也不会忘记人情世故,遂指着天上打了个哈哈。
  “日头都这么高了,王兄行了这么远的路,不能光用山泉水待客,你们稍微休息一会,我这就去生火做饭。”
  “莫兄不必...”
  “王兄安坐,我今天也还没吃呢,等会可别嫌弃农家饭,我家就这条件。”
  “那不会...”
  王维还在客套,莫秸已起身回屋。
  青砚跟着凑上来,小声提醒道:“公子在这儿吃点也好,回镇上且得走两个时辰,来时也没准备干粮,要是咱们稍微走晚点,到地方也吃不上东西了。”
  “少吃两顿没啥,只要不想就不饿。”
  王维洒脱回应完,扭头看了草庐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问道:“青砚,刚才我看走眼了,这莫秸应是诗作本人,二郎的担忧多余了,也难怪公主对他上心。”
  “那是与公子相似...”
  “五官相似,神采不同。”
  “我不明白...”
  青砚是王家老仆之子,伺候王维已有五六年,虽然也跟着开过眼界,但看人的眼光还很肤浅。
  主要刚刚谷中相遇,莫秸给人的印象太深刻,如果不是他那张脸像王维,完全就是个精干的樵夫,实在难和诗人联系上。
  而王维也没细致解释,只是淡淡感叹道:“我学佛已经五年,自以为超凡脱俗,没想到人外有人,我若在他这个处境,只怕没有这么豁达,更没有那股自信...”
  “莫先生,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青砚虽是个肤浅小厮,但眼力见却是一点不差,看到莫秸端碗去到石磨前,立刻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既然王维对莫秸评价高,他自己又不可能上前帮忙,青砚作为随从自然得主动。
  莫秸干活麻利,哪需要外人帮忙,连忙挥手说道:“不劳小哥费心,灶里火架好在烧水,我顺便来磨点面,你与王兄都是客,哪能让你干活?”
  “呃...”
  只要眼里有活,哪有不能上手的道理,青砚见莫秸占着磨盘,正好看到檐下两坛酒,便不由分说上前,说道:“这酒最好别晒太阳,我帮先生搬进去好了。”
  “也行。”
  就在莫秸回应之时,青砚笑呵呵已抱起酒坛,脚步轻快走向茅屋。
  青砚也出身农家,知道农家条件不好,但此时进屋抬眼一扫,简陋的陈设让人吃惊。
  灶台区域一目了然,看不到一点荤腥食材,心说莫秸此时在外磨面,看来吃得会很简单。
  算了。
  我也用不着苛求,人家不知道有客来,等回镇上再吃好的。
  青砚搬完那两坛酒,就回到院外王维身旁坐下,又等莫秸带着磨好的面进屋,才轻声提醒:“莫先生过得清贫,家里似乎没什么吃食,等会肯定拿不出好的,公子要没胃口就算了,咱们下午回镇上再吃。”
  “人家一番心意,能吃尽量吃掉,不要太过计较。”
  “哦...”
  “何况我来此地,本不为口舌之欲...”
  王维抬头从叶片缝隙中,看到天上白云随风而动,当即想起莫秸的随性洒脱。
  是啊,坐在此地看云,可以忘记烦恼。
  隐居的日子似乎不错,我等到以后无所追求之时,也到终南山选个地方,过一过这观山赏云的日子。
  大约过了一炷香,莫秸便把待客餐食端上桌。
  每人一碗粟米粥,佐餐的两盘小菜,其一是风吹萝卜干,加点盐腌制而成,其二是一盘腌糖蒜。
  这已是莫秸竭尽全力。
  人老远来一趟,招待稀的不像样,总得让人吃饱。
  虽然他家麦子存量不多,却愿意用来招待王维这贵客,只是包饺子、蒸包子,做起来比较费时间,而且家里没肉做馅料,于是做成简单的面疙瘩,加在粥里帮着果腹。
  风吹萝卜干是常备小菜,腌糖蒜则是近日才做好。
  玉真公主回长安之后,莫秸又去了趟小镇添置东西,主要是木匠相关的工具,以及醋、酱油、糖等调味料。
  虽说隐居自给自足,但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自己做,除了不会做的铁制工具,相关调味品做起来也很麻烦,不如直接买现成的使用。
  莫秸以前没有钱,就捡山货去集市以物易物,要真什么都依靠自己,那样不是隐居而是当野人。
  他只是不想卷,并不是要没苦硬吃。
  而他拿出的农家饭,在王维眼里确实普通,饭上桌后也没马上动筷,而是督促青砚别扫兴。
  “你先吃,我等饭冷冷,顺道与莫兄聊几句。”
  “哦...”
  青砚从小长在农家,对农家饭并不排斥,得了命令就端碗动筷。
  但当他尝到萝卜干,以及吃了面疙瘩之后,顿时发现这饭菜很特别,于是激动提醒王维。
  “公子,建议您趁热先吃,莫先生这粥相当美味,还有萝卜干也好吃,真的...”
  “是么?”
  王维将信将疑,莫秸则递给他一头糖蒜,笑呵呵介绍道:“王兄尝尝这个,我自己家种的蒜,今天刚刚腌制好,味道也应该不差。”
  “好。”
  “我也尝尝。”
  青砚此刻完全相信,吃到糖蒜时眼睛都亮了,对着莫秸就是一顿夸,完全忘了开饭之前,他对王维的建议。
  王维尝过莫秸的饭菜,对他的实力又有了新发现。
  原来你不光长得像我,以及会作诗这么简单,庖厨也是如此惊艳,难怪公主这样上心。
  要是能撮合他,我不就自由了?
  既然觉得公主美如天仙,那我就努努力撮合成事,不过要说服他感觉不易,自己必须拿出诚意来。
  莫秸的饭菜美味简单,几人很快就吃了个干净,青砚还抢着去刷锅洗碗,但等他忙完走出来就傻眼了。
  只见向来注重仪表的王维,此时脱去那身精致的长袍,挽起袖子、扎起裤管在干活。
  这是怎么肥四?
  “公子?你在干什么?”
  “我帮莫兄打下手,一会把凉亭搭建起来,快的话下午就能用。”
  “不是,莫先生还在改料打孔,就算搭凉亭再是简单,也应该要两三个时辰?您等会还要回镇上过夜...”
  “不回了,晚上就住这儿!”
  ......
  青砚直接懵了,莫秸家就只有一张小床,咱三个男人怎么睡?
  左右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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