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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突然落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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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女子气息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的双眼迷蒙不清,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显得毫无神采,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只见她嘴唇轻启,艰难地发出了一道细若蚊蝇般微弱的声音:“救……救命……”话还未说完,便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这上空怎会突然掉下一位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来?”陆无名紧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上方?似乎有些许火光闪烁。”站在一旁的我的祖父闻声抬起头,朝着上方凝眸望去。只见峡谷之上隐隐约约有点点火光摇曳不定,让人难以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祖父的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神情凝重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难不成这位妙龄女子是遭人迫害,从上面被推落下来的?”陆无名顺着祖父的视线抬头看去,同样注意到了那抹诡异的火光,不由得大胆猜测道。
  “我们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吧,想必这位女子掉落至此的背后秘密必然就在那峡谷上方。”一直在旁沉思不语的马鸣风此时忽然开口说道。话音未落,他便当先挥动手中的登山镐,身手敏捷地向着峡谷上方攀爬而去。
  “好,走!”我祖父见状,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名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妙龄女子,与陆无名一起紧紧跟上马鸣风的步伐,沿着陡峭的山壁朝峡谷上方奋力爬去,天依然是黑夜。
  我的祖父和他的同伴们刚刚踏上峡谷上方的土地,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见此处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几十位村民,他们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打着火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目光一致地望向不远处的一座亭子。
  这座亭子里供奉着一尊头戴鳄鱼王冠,身披鳄鱼纹路的长袍,栩栩如生的雕像,它庄严肃穆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村民们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对着雕像鞠躬行礼,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向神灵诉说着心中的祈求与愿望。
  在这几十位村民的后方,一对夫妻紧紧相拥,抱头痛哭。他们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峡谷上空,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那位妻子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丈夫也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附和道:“老天不公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这时,人群中的一位老者缓缓转过身来,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毅。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对痛苦的夫妻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语气严峻地说道:“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鄂村的安宁啊!只有牺牲小部分人,才能换来全村人的平安无事。相信你们的女儿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说完,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
  就在此时,一位眼尖的村民突然注意到了我祖父他们所处的方向,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高声呼喊:“祭品!快看呐,是那个祭品,竟然被他们给救上来了!这下完了,鄂村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啊!”
  听到这话,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恐慌迅速蔓延开来。“是啊,这可如何是好?鄂君大人定会怪罪下来的!”有人附和道。
  紧接着,又有一位村民神色凝重地站了出来,语气严肃地说:“快,大家赶紧把祭品重新扔回峡谷里去,祈求鄂君大人的宽恕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众村民纷纷举起手中的铁锹、锄头和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我祖父他们围拢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我的祖父心头一紧,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凭借着多年的阅历,他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些村民的意图,于是当机立断,大声喊道:“各位村民,请听我说一句,这种祭祀方式实在是荒唐至极啊!你们想想看,这峡谷地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鄂君?那里只有密密麻麻的蚂蟥而已!用活人来祭祀,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这种残忍的行为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是啊,各位大哥、大姐们,即便下方真有所谓的鄂君,可这样的祭祀又能给咱们带来些啥呢?这分明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劣习俗呀!”陆无名望着那一群渐渐围拢过来的村民,赶忙开口解释道。
  就在此时,那对正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的夫妻,瞧见眼前这番情景后,更是迅速地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只见那位妇女紧紧地抱住那气息已然十分微弱的妙龄女子,放声痛哭:“我的苦命女儿哟……”泪水如同决堤之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滴落在地上。
  而那名妇女的丈夫,则怒发冲冠,顺手抄起一根粗实的木棍,对着周围的众村民怒声咆哮道:“什么狗屁的鄂君!我王大拿根本不信!今天要是还有谁胆敢拿我的宝贝女儿去做那荒唐的祭祀,老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他死磕到底!啊——”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峡谷四周,其中蕴含的愤怒与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王大拿啊!祭祀鄂君大人这件事,可是咱们祖辈每过五年就得举行一次的重大仪式,算起来到如今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啦!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在你这儿断掉传承啊!”就在这时,那位先前还在安抚王大拿情绪的老者,从拥挤的人群当中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他神情严肃、面色凝重,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
  “李村长啊!您说说看,这所谓的鄂君到底有没有真正庇佑过咱们呐?咱们这个小村子世世代代都对鄂君大人恭敬有加、虔诚供奉,然而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去年地里遭遇大旱,庄稼全都干死了;好不容易盼到今年,结果又是蝗灾肆虐,颗粒无收啊!这样一味地敬奉他,究竟能有啥用处哟!”王大拿一听李村长这番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大声反驳道,那声音听起来简直就是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一般。
  “王大拿,你先别激动,给我安静一会儿!”李村长见状连忙伸出手来,做出一个让王大拿稍安勿躁的手势,并提高音量喊道:“鄂君大人必定会护佑咱们全村老小的。你好好回想一下,以前每次完成祭祀活动之后,咱们村子里不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年景嘛!”
  “那为什么会有蝗灾,大旱?”王大拿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村子都掀翻过来一般。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面对王大拿的质问,李村长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他心中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陆无名突然上前,只见他神色从容,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也许鄂君并不能给你们带来实际的好处,这只是一种封建迷信罢了。我们不能再盲目地依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解决问题,而是应该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寻找真正有效的方法。”他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每个人的心头敲响。
  “你给我闭嘴!”一个满脸怒容的村民伸出手指着陆无名,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乡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又懂得个啥?”
  这时,旁边另外一个村民也随声附和道:“我觉得也是这样,肯定是因为这个外乡人从峡谷地出来,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情惹恼了鄂君,所以咱们村子才会遭受如此严重的灾祸啊。”
  随着他们两人的话语落下,周围不少村民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其中一些情绪格外激动的人更是开始嚷嚷起来:“没错,就是这个人带来的霉运!赶紧把他赶出去!然后我们接着举行祭祀仪式,快把王大拿家的闺女推进峡谷里去!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鄂君的怒火,让我们重新过上太平日子!”一时间,现场群情激愤,众人齐声呼喊着要赶走陆无名,并将无辜的女孩作为祭品献给所谓的神灵。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只听见陆无名猛地一声大喊:“等等!大家先冷静一下,请听我说几句好不好!”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成功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紧接着,陆无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诸位乡亲们,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鄂君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存在于世间,并且一直守护着咱们这片土地和人民,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希望看到你们用活人的生命来进行这种残忍无比的祭祀呢?这样血腥而恐怖的行为,难道不恰恰违背了他所宣称的那种‘庇佑’之意吗?”
  村民们听了这话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起来,紧接着便像炸开了锅一样,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的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有的人则提高了音量,大声争辩着。一时间,嘈杂声充斥着整个峡谷上方。
  我的祖父见到这种情形,眉头微微一皱,他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口说道:“乡亲们呐,咱们可不能轻信这些个陈规陋习呀!遇到问题得用对法子去解决才行。就好比说吧,咱可以先找找看有没有别的水源,再学学怎么对抗这蝗灾。”
  站在一旁的马鸣风此时也一脸严肃,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各位请听我讲一句!就在这峡谷底下,满满的全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蚂蟥,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鄂君哟!你们想想,把这么年轻的女子就这样扔下去祭祀,你们的心难道不会揪起来吗?不会感到痛惜吗?要知道,这干旱不过就是一场天灾罢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去找找水源,寻到恰当的应对之策,肯定能解决掉这个难题的啊……”
  “对啊对啊,村长!如今可是民国时期啦!搞祭祀这一套根本就是陋习啊!”王大拿听到我祖父和马鸣风的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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