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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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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歪头男人轻点着脑袋附喝道:
  “嗯,食物的味道就是香。”
  他说着歪斜的头颅又有些失望,低了下去叹息一声后,继续开口:
  “可惜的是只有在工作日的第十天才能吃到。”
  船员481的脑子里飞快闪过画面,“昨天梦里也出现过!………工作日!………但不应该是五天吗?”
  他想着,身旁人渐渐多了起来,就好比放学校园楼梯间,变得异常拥挤。
  迫不得已,他只得将思索分散的注意力给全部转移到走路上。
  他们在人群缝隙中艰难的前行着,船员481深黑眼眸不自觉打量其他路过的“人”:
  有的似乎皮肤剥落般,浑身红彤彤,就像沾染了血油漆一样。
  有的面颊上出现了方形空缺,切口很平整,如同电锯锯断的圆形树木截面!
  有的皮肉很松弛,骨头竖直穿透手腕关节皮肤,形如一个骨架子披上一张老“人”皮。
  …………
  他走着,很奇妙的发现了所有“人”同时具备的共同点:
  根据观察,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缺陷,但这缺陷却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丧命,就好像每一个人本该如此、就应该这样子。
  甚至连船员481,他的本能反应也是同样认为,这些“缺陷”只是一个人独具一格的外貌特征。
  但昨晚的梦境却让他总感觉很奇怪。
  ———他胸口那贯穿的空腔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身体特点,可是在那个梦境中的世界就是个大问题!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只能尽量将注意力给挪回眼前“人”流中,身体在人堆里穿梭,如同狭小缝隙中拼命向前蠕动的白色小虫。
  好在他们距离“食堂”很接近,走了不一会儿,自然的从拥挤人堆中脱颖而出!
  船员481的深黑色眼睛差点吓得掉在血水中、站在软绵绵的地上,大概还有五十来个残缺不全身体的人在啃食着黑色长块!
  ——重点不是那些残缺的身体,而是黑色长块
  让人瞠目结舌,上面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看起来!
  ———有些疯狂、肆无忌惮!
  目光向右,小娃娃舔了舔嘴唇,像盯着什么绝世美食一样贪婪的样子,身体蓄势待发,下一刻就好像要把所有食物通通大快朵颐掉。
  “吃饭啰。”
  她话音未落,甜甜的笑容顺着裂开的嘴角浮上面庞,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歪头男人紧随其后,紧接着是那位左眼残缺的船员483。
  尽管心中恐惧,但他却并不想做出任何反常行为,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从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地步。
  船员481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也走了过去,排在短小队伍大概第十个的位置。
  后面是残缺右眼的男人和其他48号房间的室友。
  他在排队时才清晰的注意到,那堆在地面形成小山,且沾染着鲜红液体的黑色长块居然在跳动
  “扑通,扑通!”
  ——像手表齿轮一样的跳动!
  船员481不受控制的暗自思索:
  “难不成这是………这个世界肌肉死后未僵硬的神经产生的反射弧?”
  拿食物的动作都很快,每一个人都丝毫不拖拉,队伍很快就到了小娃娃。
  许是长身体的时间段,小娃娃一把端起淡红色的长方形尖刺餐盘,将另一只手伸入血水中。
  “哗啦!”
  如同大鱼跃出水面,一块像是在挣扎着的巨大黑色长块被她从食物堆中扯了出来。
  一把放入餐盘中,稳稳按在尖刺的位置,只听“库卢”一声。
  那巨大黑块破了个洞,如同爆裂的气球,血黑色粘液混杂着血水飞溅在小娃脸上。
  嘿嘿。
  憨憨的笑声从小娃的胸腔中传出,她心情大好,走向一旁的黑色肉制餐桌。
  船员481顺着小娃看向餐桌方向,餐桌上大概是黑色血肉凝固而成、餐桌边上的凳子设计得很巧妙!
  似乎是具有弹性的浅绿色血管灵活的将一张大约十厘米厚的血肉给悬挂在空中,既可以根据重量按比例调节座椅高度、还能做到节省原材料。
  由不得过多研究构造,前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该我啰。”
  歪头男人一脸激动,他左手拿起餐盘右手蓄势待发,用歪斜的脑袋找了找目标后,一把抓出还算大的黑色长块来。
  他手中的那黑色食块很肿胀,就像是一块充水的海绵。
  在距离船员481不足一米距离位置!
  船员481以绝佳视角下,亲眼目睹,发泡黑块被歪头男人一口咬掉一小块来!
  “噗呲!”
  名为黑块的食物,发出的清脆声音在这方空间回荡,其中似乎是带着一丝绝望、和充满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无能为力感!
  和小娃一样,得到肿胀黑块的男人也走向了一旁的黑色肉制餐桌,开始一口口咀嚼属于他的食物。
  船员483号,那位残缺左眼男人,很无趣的拿起餐盘,而后像逛菜市场一样,竟然一块块开始挑选起来。
  后面的“人”见他这样,开始催促道:
  “选什么呢?…………快点啊!”
  似乎他们很反感这种挑选食物的方式。
  船员483应该是很吃这一套,在他们说完后,赶忙选好了黑色长块,小跑到餐桌位置才开始放心食用。
  接下来是船员481,他的步子很轻快,手法也很不错,一把拿好了一个黑色餐盘,手指不自觉的在黑色餐盘上摩擦二下。
  是一种类似骨头的材质,很粗糙,有一些颗粒感。
  他拿完餐盘后学着前面歪头男人的样子,开始观察起来。
  就在手快要贴到其中一块大小很普通的黑块时。
  481神情开始恍惚,如同面前有千万双无形的眼睛在死死注视着他。
  瞳孔不由自主,开始剧烈的抖动,像是要爆开了!
  不!是脑子在痛,一种被上百吨大货车压在上面的剧痛!!!
  眼睛不受控制的变成黑红色。
  其中右边大概半个小臂距离的红黑色块,在他的眼中居然开始颤动起来。
  “选他………快选他………选择他!”
  一个念头凭空出现在脑子里,船员481将那与众不同的黑块拿了起来。
  脑子里的声音在瞬间变得出奇的大:
  “你听得见我说话?…………你刚刚明明并不是想拿他的。……………你听得见!”
  “哈哈哈哈……………船员,不!你不是船员,你是谁?………”
  不等脑子里的声音多说一句,船员481强忍扑鼻恶臭味将黑块咬了一口,咀嚼两下咽了下去。
  恶心感与疼痛感互相交织在一起,这似乎是一种很有效的“以毒攻毒”!
  他用黑红血瞳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的面部表情,确认并无反应后,才艰难挪步到餐桌前。
  大概过了111秒后,脑袋的疼痛缓解不少,总算是能够静下心来
  像是早有预谋,更像是精心准备,他神情自若来到了船员483那位残缺左眼男人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肉凳微微凹陷,拉扯支撑凳子的绿色血管绷得笔直。
  他很幸运!
  这里的“人”并非十分死板和有严格制度,很多人都有吃饭说话的这个习惯,小娃娃和歪头男人亦是如此。
  船员481才得以从这位唯一认识的家伙身上,有机会获得关于这个未知世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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