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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欧利安又揉着脑袋从书桌上爬起来,然后准备下楼,很显然,他又在书桌上凑合趴了一夜。
昨天一整晚,欧利安都在思索着真相,他觉得自己已经想到了什么,现在他决定迎着对方的圈套,一路走下去,最后由自己见见这幕后主使。
脚步沉重地走下楼,欧利安循着早餐的味道走进餐厅,一进门他就看到哥哥端坐在一只餐桌边的椅子上,右手举着一片面包放在嘴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看到欧利安出现在餐厅门口,克利安又伸出空闲的左手,指指一旁的面包和牛奶。
欧利安打着哈欠,走到餐桌旁,隔着一只椅子,从餐桌上抓起面包三口两口地囫囵塞进嘴里,然后举起牛奶几口灌下去,顺顺喉咙,这也就算是解决了早餐。
放下杯子,欧利安给了哥哥一个询问的眼神。克利安有点鄙夷地看看欧利安嘴边的面包屑,也不说话还是嚼着面包,只是伸出左手一指,然后默然点点头。
欧利安有些尴尬地伸手扫下面包屑,然后就说着“待会见”快步走开,走到大门前,欧利安还特意在开门的时候揉了揉脸,挤出一个难看的脸色,然后才推门而去。
时间还很早,欧利安一出门,映入眼帘的,还是或佝偻或低眉的工人走向黑烟弥漫的地方。
欧利安背对着人流,走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地带,伸手拦下一辆单驾马车,三两下蹬进车厢,然后随口吩咐车夫去维伦区第三大道。
随后就安静的坐在车厢里补觉。正当欧利安还在路上时,克利安也解决了早餐,在门口衣架上取下一件米黄色的大衣,然后把门锁上,站在大门前身形慢慢地消失,紧接着出现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他理理身上的大衣,然后带着温和的笑容,从容地走出巷子,转头走进了瓦特区警察局。
刚一进门,克利安就看到了里面的三个人,督察,艾克斯还有亚伦。
克利安没有等别人从里面把门打开,而是站在门口,往里面扔了一张名片,然后冲着里面随意地喊了一句:“我要报案,我发现了‘珠宝大盗’的踪迹。”
另一边,欧利安也差不多抵达了第三大道6号,这是一栋华丽的建筑,大理石的台阶和承重柱,大门是木制的,门锁是金属的,而门把手则是金色的,只不过欧利安认为是镶金的而不是纯金的。
门口还挂着几盏灯,一个三层的小楼,墙壁上都有些花纹,只不过也不太像什么家族纹饰,墙边上都有花坛,四面还都镶嵌了玻璃,欧利安透过窗户,他还能看到里面的通体洁白纯净。
“倒是看着阔气。”欧利安心中这么想着,但他可没忘记哥哥告诉他的康尔顿爵士的财政状况。
他迈上台阶,轻轻扣动大门。本以为欧利安还以为要等一会才能进去,没想到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高挑男人立即打开了大门,看上去应该是什么管家一类的。
看着来人平静地开口说:“请问您是哪位,是否有提前预约过?”
欧利安看着对方的严肃也客气地回答道:“我是欧利安·舍尔菲斯,是个侦探。并没有预约,但是康尔顿爵士知道我的,也有过信件往来。”
那个管家微微点点头,说了句:“麻烦稍等,我需要去请示一下爵士先生。”
说罢管家的双手便扶上门,正想关上门,然后转身询问的时候,管家身后传来了爵士憨厚的笑声和吩咐声。
“请侦探先生进来吧。”那个管家一听到这句话,又把刚才的大门完全拉开,然后慢慢躬身,将欧利安迎进来。
一经踏入这间宅子,欧利安就感受到了一份豪奢,吊灯上珠光璀璨,皮质的座椅沙发的靠背上还镶着金,挂起的油画,刀剑上的宝石,还有摆在茶几上的银质的茶点盘。
要不是那个憨厚的笑声太有代表性,欧利安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
看到欧利安进门,康尔顿爵士正迈着大步子从会客室出来,快步迎过来,然后拉着欧利安进了会客室落座,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仆人去准备红茶。
一坐下,那个爵士便开始了贵族普遍寒暄的套话,聊了几句天气,然后又说了几句,或真诚或虚伪的赞美神明的话,没多久上次在家见过的那个仆人就端过红茶来,慢慢放到桌上,然后又退到爵士身后一言不发地站着。
看到红茶泡好了,爵士先是邀请欧利安品茶,然后又开始大讲特讲自己在茶叶方面的建树。
看着对方滔滔不绝地说话,欧利安也不在默默地喝茶,等着对方歇口气喝茶的功夫,赶紧开口,开门见山地说“我找到了你丢失的宝剑。”
之后欧利安就看到爵士开心地大笑着,正当欧利安觉得自己可以大赚一笔的时候,他就看到对方表情一变开始谈论自己的窘迫,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就生活享受方面的炫耀。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就酬金方面开始长久的,友好亲切地交谈。
时间到了正午,两人也终于谈完了,最后两人决定以两威金八十威银的现金,以及以爵士的名义请维伦区警察帮助取出宝剑,这两个条件作为欧利安的酬金。
在这之后,欧利安的身影便又出现在大道上,身后是一脸为难却又有点欣喜的康尔顿爵士,在第五大道6号门口,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分开了,一个向着瓦特区,另一个向着第五大道最近的警察局。
没走出几步,欧利安忽然眉头一皱,又转头看向着萨里翁伯爵的方向,嘴唇微启,呢喃着“我这样对吗?”
然后呆愣了片刻以后,又回头拦下一辆马车,向瓦特区的家而去。
等欧利安回家,经过一楼走廊的时候,他看见克利安正在客厅里,闭着眼睛斜躺在沙发上。
于是他就轻手轻脚地上楼,翻出之前的两本笔记,目光略带阴沉地看着“珠宝大盗”四个字,和那句“你再想想…”而心中默默盘算着自己找到的助力和那只带着“神秘”字眼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