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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利安和克利安讨论完,时间已经大约到了正午。于是欧利安就离开了家,也要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行动。
在心底里默默回忆着在咖啡馆里,自己朦朦胧胧看到的门牌,维伦区第五大道。
欧利安随手拦下一辆马车,毕竟是要从瓦特区一路赶到维伦区,他可不愿意因为走太久,而导致完不成自己的计划。
瓦特区虽然马车少,但是这里的人都没什么钱,因此大多数车都是空闲的,欧利安没等待多久就有一辆单驾马车出现在他面前。
这辆马车的轮子上没有铁皮,看上去应该是木头的,车里的座椅也是实实在在的木头,不像那些贵族私有的马车或者上城区的公共马车那样,还铺着什么皮革。
当然欧利安没怎么在意乘坐条件,他快步踏上马车,然后安坐着,随口吩咐那个车夫去维伦区第五大道。
说完,欧利安将目光从马车放到一边马车外的风景,他默默地看着身边的建筑逐渐从拥挤灰暗,变得高大宏伟又色彩明亮。
看着路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欧利安叫停了马车,虽然还没到第五大道,但他还是备好了足够的车资。
随口装样子和那个车夫还了几口价,他还是给足了车钱,看着那个车夫满意地笑容,欧利安安心地从马车上下来,剩下的路他想靠走的。
这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踪迹,绝对不是因为再继续坐下去,交的钱会加多。
维伦区的地价是瓦特区的四五倍,欧利安边走边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见过伊斯这个无业者。
第五大道在维伦区中央,欧利安选择从第三大道拐过去,一个人的身影对于宽阔的第三大道来说无比的渺小,毕竟第五大道是为了双驾马车修建的,对于欧利安这样的步行的人来说,确是太宽了些。
维伦区相对与瓦特区多了不少教堂,有机械神教的,还有自然教派的,而教堂的大门前都停了许多马车。
欧利安没闲心欣赏教堂的宏伟与某些马车的奢华和车厢上的家族徽记,他只是低着头加紧赶着路,在一个路口,他顿了一下,犹豫的目光看看左右,一边是第四道,另一边则是第五大道。
他皱着眉头,举棋不定地呆楞在原地,而脑海里想的则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小巷子里的黑色身影。
这时一旁来自马车的嘶鸣将欧利安叫了回来,在心里打定主意,他转身向着第四大道走过去,他记得萨里翁伯爵最近正好住在那里,他想先去伯爵的庄园。
欧利安这么想着,他又觉得找伯爵这样的着急很不正常,于是他又放慢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也空出神来,开始注意维伦区与瓦特区的不同。
街道上最多的就是穿着规整制服的警察,时不时还能看到几道衣着光鲜但脚步急促的人,欧利安总觉得是自己还有哥哥的同行。
维伦区大多是小型的庄园,还有些两三层的小楼,这使得维伦区占据了小半个克利尔市的地皮。
欧利安这么漫步走着,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急促,但靠近了看,紧皱的眉头还是能看出他内心的不耐。
大约正午,欧利安来到了萨里翁伯爵的庄园,门口的侍卫远远一望就认出了庄园的常客,于是只是攀谈了几句,就打开了铁制大门,放他进入庄园。
欧利安整整衣冠,迈步进入庄园里,与其他进入庄园的访客不同的是,没有仆人来引着欧利安,很多老仆人都认识欧利安,也都知道对方是常客,于是就没人来领着,反正他自己也认识路。
就这样欧利安自顾自地进了正厅,一旁的管家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或是收到了通知,出来迎接欧利安。
而在管家的引导下,欧利安便直接去了伯爵的书房,又一次看到了这位年老的贵族恩人。
欧利安两兄弟一直记着他们还是流浪的孩子时,来自伯爵的救助。
进了门以后,欧利安先是轻声打了个招呼,看着伯爵仍然看着手中的文件,没在意自己进来,于是他就自己走到书桌前,又随手找了把椅子坐在那里,等着伯爵工作完。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正当欧利安百无聊赖地玩笔筒时,萨里翁伯爵终于完成了工作。
他抬起头顶着眼镜瞅了欧利安一眼,拍拍桌子,站起身来,迈步走出办公桌,边走边在前面招招手,示意欧利安跟着。
看着伯爵有了动作,欧利安赶紧放下笔筒,拎着椅子放回原处,快步跟上伯爵的脚步。
两人走到了餐厅,在沉默中坐下就餐,吃到一半,欧利安突然开口提出需要一点帮助,然后掏出一威金递给管家,萨里翁伯爵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管家先别收下钱。
伯爵还是低着头,挥舞着手中的刀叉,处理这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腩,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很危险?”
欧利安想了想,说“应该不算太危险,人总得学会冒险。”
听到这句话,萨里翁伯爵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便点点头,转头吩咐管家取一支手枪。
然后两人没说话,默默地吃完了午饭,等到老伯爵离席,欧利安也不再等着。
从管家手中接过手枪以后,他就站起身来离开餐厅,回头看了一眼管家,然后走到楼外,从后院的围栏翻了出去。
翻出墙外,欧利安仍然在第四大道上,他左右探探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
他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分辨了一下方向,转头向着第五大道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欧利安基本算是东躲西藏,也亏得这样,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影。没一会,他就到了第五大道。
正当欧利安茫然而不知去处时,那股头痛有再次袭来,眼前明亮的建筑和头顶的蓝天渐渐地灰暗下来,都化为一片漆黑,又慢慢拼接起来。
这时欧利安只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巨大的石柱突然从地面上漂浮起来,石头的白色在漆黑中越发显眼,而小巷子的墙壁变得越来越薄,最终化为一条白色的细线,四周建筑的窗户也变得白净但却不再透明,一并慢慢飘起,渐渐脱离楼宇,慢慢飘向欧利安,最终化为或大或小的白点,本来洁白的围墙也开始缓缓地凝练为一条条白线。
欧利安艰难的闭了闭眼,恍惚间,石柱搭成一个正方形,中间围住的墙壁像是一本黑漆漆的书,白线和白点一点点组合,汇成一句话“伊斯住在维伦区第五大道31号。”
脑海中印下了这句话,欧利安感觉到头痛开始渐渐缓解,他压下心中的疑虑,伸出右手,支撑着墙壁站起来,踉跄着继续往前走,寻着31号。
虽然他本来还是更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地址的,但是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理解不了,也无法确定继续信任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正确的。
第五大道都是些小楼一类的,没有花园之类的,占地不大,因此没一会,欧利安就通过四周的门牌,找到了31号的位置。
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欧利安又向四周看看,没什么人,也没有几个窗户对着。他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翻进去一楼的窗户。
当然这在威森律法中,是明令禁止的,只是他不在乎罢了。
比起那些,他更想要知道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自己的朋友伊斯究竟是什么情况。
翻过来是一间书房,里面空无一人,华丽的地毯上不是什么常见的家族徽记,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奇怪符号。
两边的书架很正常,只是书架上没什么正常的书,大多都是些打不开的用来充场面的,大部头的书。
摸了摸刚买到的手枪,欧利安慢慢接近紧闭的书房门,猛地推开,是一间大大的正厅,里面没有挂宝剑或者是斧头之类的武器,有的就是一些风景画,头顶还悬着一个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吊灯。
正厅里还是空无一人,乍一看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于是欧利安左手紧握着手枪,贴着墙壁慢慢地靠近下一扇门,又是猛地推开,还是没有人。
就这样,欧利安把三层楼整个走了一圈,心里想着“这间宅子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人呆过了。”
他放下心来,又开始回到一楼,翻找之前那本笔记上提及的“神秘手枪”。
仔细翻找了一通,他也没发现没什么奇怪的,欧利安也觉得,如果自己有什么秘密绝不会放在经常会客的一楼。
很快他又开始翻二楼,在一间卧室里,欧利安发现一张世界地图,上面很详尽,什么威森王国,凯士王国,还有周边的小国,甚至是还没被正式测绘的新大陆都有提及。
欧利安皱着眉头把地图收了起来,然后开始去翻二楼的书房。进了书房,正看到一张大书桌,两侧是各占据一面墙的书架。
书桌上面平铺这一张凯士王国的通缉令。边上是一本书,书里好像还夹着什么东西,欧利安赶忙靠过去,摊开书本,里面是一只拔开的钢笔,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
欧利安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举着枪立刻转身,什么人都没有,他不敢犹豫,快步后退几步,背靠着墙,目光扫过书桌,然后他便快速踏出一步,飞快地拿起了那本书,然后翻开书页,找到了书里夹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字条,而字条上写着几个大字。
“你想要的在左侧书架后面。”
同时欧利安刚才踏出一步的时候,还注意到旁边那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人正是伊斯!
他咽了口口水,大脑已然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但身体还是半蹲下避开一旁的窗户,靠着墙慢慢蹭向左侧的书架。
正蹭着,他忽然感觉身体失去了平衡,开始向后仰去,这一刻他便立即意识到,左侧的书架后面是空的!
而倚着书架的欧利安顿时摔在一旁,欧利安自知不对,立刻爬起身来,举着手枪,看向墙壁后空间。
一把宝剑挂在半空,下面是两个台子,一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左轮手枪,被放在其中一个高台上,另一个台子上摆了一支羽毛笔。而台下,则是数不清的宝石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