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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村位于北齐国境内,青州、冀州、兖州三州交界之地,一鸡啼叫,三州皆闻。
听上去富有诗意,却是群山环绕,地形复杂,进出不便,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
村子里生活着龚、王、许三大家族,加起来约莫有千余人。
村中人如同生活在世外桃源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一年是北齐国的庆历四年。
五年前,皇帝老子驾崩,新皇登基,次年改元庆历。
皇帝死了对北齐国可以说是毫无影响,因为这个世界门阀专政、藩镇割据、皇权弱小。
换句话说,皇帝只是个象征符号,跟某国总统一样,放只狗当也一样。
这一年穿越过来的林舒五岁。
五年前,他幸运的被柏拉村的一名农夫捡回了家,农夫姓龚名敬修,年逾知天命之年,给他取名龚知意。
林舒觉得村子的名字颇为有趣,他一度觉得会不会跟柏拉图有什么联系。
他对自己的新名字龚知意也颇为满意,毕竟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今天是龚知意给村子里小伙伴“讲经”的日子。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金手指的作用,经常深入浅出的给小伙伴讲哲学小故事,美名其曰“讲经”,在村子里聚集了一帮拥趸。
小伙伴们则是当成了听故事会。
可是,原本十几个人的队伍,今天只有许红豆一人前来。
“其他人呢?”
“吱吱,哪还有其他人呀。”许红豆本就生得文文弱弱,现在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显得更为可怜。
因为幼时吐字不清,“知意”在她嘴中成了“吱吱”。后来长大一些,发音也标准了,她却依然叫龚知意“吱吱”。
这让龚知意感觉自己是一只老鼠。
“今天是村子考较武者的日子,谁还会来听故事呀。”
“啊!怪不得!我怎么给忘了!”
龚知意顾不上给许红豆讲故事,拉起她就往村口的祭坛广场跑去。
武者考较可是村子一年一度的盛会,也是龚知意穿越过来之后为数不多感兴趣的点。
武者考核,主要比试三个方面。
一品级,品级论高低。武者共分九品,九品分三境。一到三品为淬体境,外练筋骨皮,强身健体;内练一口气,以神识沟通武器的器魂。四品到六品是真名境,得到器魂的认可,知晓武器的名字。七品到九品是合一境,身、心、灵、器合一。
二灵力,灵力论多寡。一个人灵力的多少,一方面取决于先天因素,另一方面取决于后天与器魂的沟通。两名同样品级的武者,灵力多的自然比灵力少的有优势。
三技巧,技巧论优劣。同等品级、相等灵力,上等的技巧自然胜过下等的技巧。
龚知意盼望着哪天自己也能成为一名武者,走出村子,仗剑走天涯。
他和许红豆赶到的时候,祭坛广场中央一人多高的青铜鼎中,已经燃尽了好几根线香。
这也就意味着已经有好几组武者结束了比试。
许红豆的小嘴撅的更高了。
可是,当她看到接下来比试之人的时候,不悦之情荡然无存,叽叽喳喳地在龚知意耳边叫嚷:“吱吱,是修伯伯和山伯伯。”
广场上,龚敬修和龚敬山已经相对站定。
二人皆是六品,是柏拉村顶尖战力的代表。
他们需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分出胜负,否则便是和局。
龚敬修手持一柄黑红短剑,龚知意知道父亲这柄剑名为“红鸢”,擅攻。
龚敬山手持一面黝黑的盾牌,名为“剑盾”,擅守。
龚敬修动作极为敏捷,他冲到龚敬山近前,猛地一顿,快速绕到他侧后,一剑刺出。
龚敬山不擅长速度,他只能以静制动、以慢制快。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盾牌立于身前,轻喝一声“盾守”。
一面虚幻盾牌凭空生成,生生挡住了龚敬修的“红鸢”。
龚敬修显然没有指望一击制胜,他围绕着龚敬山快速转着圈,空气中甚至留下了道道残影:“敬山老弟,当心了!”
话音未落,龚敬修同时出现在龚敬山前后左右,四柄“红鸢”向着他刺去。
“是‘鸢影’,这一年敬修又精进了,可以幻化成四道身形了。”人群中,一个耄耋长者对着村中的后辈讲解。
“盾山!”龚敬山又是一声轻喝,只见他前后左右四面盾牌连成一体,如同山一般将他包裹其中。
“村子里可没有人能破开敬山这身乌龟壳。”耄耋长者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可是族长,山伯伯只防住了前后左右,还有上下两个方向呀。”许红豆有些不解。
话音未落,场中的龚敬修也发现了龚敬山的破绽,一个纵身跃到空中,自上而下疾刺而出。
“当”的一声响,龚敬山头顶又出现了一面盾牌,堪堪挡住了龚敬修的攻击。
“这一年敬山也进步不小,看来二人今年又是平局。”耄耋长者见族中诸人皆有所进步,自是欣慰。
“父亲还有一招没用呢。”龚知意自然是盼着龚敬修能够取胜。
龚敬修攻击受阻,稍稍拉开了与龚敬山的距离:“敬山老弟,接下来你可真的要当心了。”
“敬修大哥,有什么招数尽管攻来。”龚敬山对“剑盾”有着无比的信心。
龚敬修又是四道残影将龚敬山包围,只不过这次的距离稍远一些。
“敬修大哥,同样的招数可没有用。”
“当心了!”
龚敬修说完轻喝一声“鸢飞”,只见“红鸢”之中飞出四道红色光影,狠狠地撞到了龚敬山的盾牌之上。
“鸢飞,八方。”龚敬修说完,又是四道光影飞出,再次重重撞到盾牌之上。
龚敬山手中的盾牌依旧岿然不动,但是三面虚幻的盾牌却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恰在此时,青铜鼎内的线香燃尽了。
龚敬修收了攻势,龚敬山则是长舒一口气,连道“侥幸”。
“龚敬修、龚敬山,和局。”耄耋长者宣布着比试结果,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龚知意飞奔到了龚敬修身前,羡慕不已的看着父亲手中的“红鸢”。
龚敬修看穿了他的心思,反手将剑递给了他把玩,然后将他一把抱起。
龚知意享受着父子欢愉的时光,他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自己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而不是庄周的梦境亦或是楚门的摄影棚。
虽然这个世界有许多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方,比如落后的生产力、五花八门的武器、超越现实的个人战力,但是越了解越是确信这是一个真实无虚的世界。
好吧,不管怎样,活着就好。
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