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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可能涉及历史,有些地名会稍微有所更改,本书大部分为虚构)
1937年12月13日
地点:京南
雪花纷飞,覆盖了整个城市,房屋的屋顶、街道都铺上了厚厚的积雪。居民们穿着厚重的棉衣,在雪中艰难前行。
他们看着地上的雪有些出神,所有人的脸上皆挂满悲伤和痛苦的神情。其中还有一些小孩子在活蹦乱跳,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一概不知。
“妈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小女孩露出天真的表情,乌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语气中充满了这个年纪的无知和天真。
她的母亲并没有答话,但是眼角中充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
众人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停下,四周布满了铁丝网,犹如待宰的家畜。前面穿着黄色棉衣的士兵手中,拿着三八式步枪。
最上面的军官说着不流畅的普通喊话中,发音还有些带着腔调。
风雪载途,映衬着那寒枪的光辉。军队里的人,眼神里透出一股杀意,即便是在刺骨的寒风中,他们的目光比这冰雪更寒冷,更刺骨!
那个母亲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吵闹的孩子在这一刻,都被自己的家人拉到自己怀中,防止乱跑。
“怎么了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不哭,小小在呢。”
女孩帮妈妈擦掉眼泪,冻得有些泛红小手在脸上胡乱的擦着,这反而让那位母亲抱得更紧了。
主席台上面的军官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帽子上刻画着几颗星星,肩膀上是司令官的军衔。干净整洁的样子和下面的居民形成显著的对比。
“杀!”
没有多余的发言,在他眼中这些话没必要和一群乡巴佬说;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这种执掌一切的快感。
他走向身旁的机枪,双手捂住两侧固定器放声大笑!此时的他就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任意收走生命。
砰!
砰!
子弹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开火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众人开始四处逃窜。四周的士兵缓缓抬起手中的枪。
火光四射!
最先打死的是想跑出去的居民,那名母亲依旧死死抱着孩子,身子挡住目光,双手捂住耳朵,不让孩子看见和听见这种场面。
“嗯!”
一颗子弹击中那名母亲的小腿,疼痛让母亲闷哼了一声。可这反而让她抱得更紧了。
“小小听着!”
母亲双手托住女孩的脸,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发白的嘴唇轻轻的说着。
“妈妈等下把你抱在怀里,你不要出声,等那群畜……坏人!走了你再出来,记好了!”
“那妈妈你还会醒来吗?”
这一句简单的话让这位母亲彻底绷不住了,嘴唇颤抖的说着:
“会的,妈妈会的。”
说完又一颗子弹击中她的腹部,她将女儿压在身下,而后凭借最后的力气拉来几具尸体。
在母亲最后一刻的时候,她看着女孩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呼吸越来越微弱,直到停止。
枪声破空的声音在周围穿梭,女孩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她将妈妈的话牢牢记在心中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
雪白的地面被鲜血染红,士兵拿着枪刺一个个补刀。
“八嘎!这么多人到底要刺到什么时候。”
“山藤君,这是来自天皇陛下的安排,我们好好完成就行了。”
其中一个士兵抱怨的说着,他们聊着天,可手中的枪刺依旧没停下。在距离小小的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士兵缓缓抬起枪刺,尖锐的枪刺直接刺穿一名男子的尸体。枪刺抽出来的同时还飞溅出一些鲜血。
“妈妈说不能发出声音,小小会听妈妈话的。”
小小就在这男尸旁边,甚至可以听见枪刺在尸体上发出的割裂声。
士兵再次将枪刺抬起,而这次瞄准的是小小的位置。雪花无声地覆盖了一切。寒风穿梭在街头巷尾,带着一丝凄凉的寒意。
小小的母亲被枪刺穿透身体,那枪刺距离小小就差一厘米!这位母亲再次保护了自己的孩子。
十几位士兵将场上的所有尸体都排查了一遍,而后结伴离去;十二月的天空暗得格外快,雪花缓缓飘落而下。
小小从尸堆里爬了出来,无助弱小的目光四处打量,可是一眼望去横尸遍野。
尸体的身上布满了积雪,所以走起来分外困难,光是走了几百米就已经气喘吁吁;肩膀和头上已经堆上了白雪。
小小在手上‘哈’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暖和,可是意识开始变得恍惚,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微光,在这雪白漆黑的夜晚看上去有些温暖。
“妈妈~”
小小坐在路灯下抬头看向夜空,意识越来越恍惚和迷离,她想妈妈了。
她想到妈妈给自己做好吃的饭菜,还有不大但是温暖又舒服的被窝。想着想着小小睡着了,但是鼻息很微弱,泛白的嘴唇正在不断的说着: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你不要小小了吗?”
在巷子的尽头走出一个人,此人的身后陆陆续续走出四人。
“大哥这个小女孩我们该怎么办?这应该是大屠杀侥幸活下来的。”
说话的人穿着黑色棉衣国子脸,名叫刘铁牛外号铁牛,头上还有几道显眼的疤痕,下巴处胡子拉碴,约莫四五十多岁。
而最前面被叫大哥的人是萧顾,长相一般,但是五官立体端正,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漆黑修长的身影站在众人之间,显得气质超凡脱俗。
“她睡着了,这天气会被冻死的。”
听到此话,萧顾指了指其中一人,示意让他过来,而后双手插兜走到广场的对面,极目远眺。
“大哥,这孩子的身体有些发僵了,气息很微弱,如果再不取暖可能活不过今夜。”
抱起小小的人名叫白楠他戴着金丝眼镜,皮肤白净,五官有些稚嫩,看起来是一位学生。
“你们先回去,我看一下。”
“这……等下那些日国的士兵来了……”
话说到一半萧顾回过头来,眼中充满了寒意;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后调整了状态后说道:
“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白楠还想说些什么,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刘铁牛对白楠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等众人走后萧顾坐在路灯的台阶上,目光始终望着对面的广场,那里是今天进行大屠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