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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白色的瓷砖反射着苍白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气味。
虽然是夜晚,可这里却并不安静。一些人在病房外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些人在失声痛哭,也有一些人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忽然,悠长的车笛声飘荡,紧接着,医院的门被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进了急救室。
洛尘看向那血红的字,瞳孔有些涣散,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体也不止地颤抖,手指紧紧握成拳,关节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白。他在害怕,脑海里不断重播着芸姨的鲜血浸满衣服的画面。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后悔将那个通缉犯推下去了。如果他没有推,生活原本可以平静地走下去的,芸姨也不会遭此灾厄。而现在,不仅是芸姨,也包括他和小灵,他身边的所有人此刻都陷入了危险。
那个在黄明手中救过他的那个男人也许不根不是通缉犯,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自己能少一点自以为是,这一切全然不会是这样。这一道题有千百种解法,而自己却选择了最曲折的一种,甚至还没解对。
小灵绿色的身躯也异常沉默。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洛尘,安静地看着洛尘那张恐惧的脸。它突然转过身去,白色的眼睛望着那片红字,竟也带上了几分血色。
等待如此漫长,长长的走廊里,还有着和他一样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压抑。
“叮”,突然,红色的血字转为绿色。一名身穿白衣大的医生走了出来。洛尘连忙问道,“医生,我小姨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洛尘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需要多观察,记得叫你家人去缴费,后续治疗费用可不少。”
“是吗?”一种汹涌的情感席卷了全身,一滴泪珠滑过眼角,洛尘此刻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活着吗?”
走廊上,洛尘在肆意地哭泣。
良久,所有的情绪随着眼泪排出体外。洛尘的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活力,伸乡抱起了小灵。“走,我们先去缴费。”灯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与眼角的泪。
……
另一边,警察局内一个办公室内,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憔悴地翻阅着身前的卷宗。
“大约于9月20日出现患者,该病因为食物感染,该病例患者,但绝大部分感染者目前并无生命危险,目前已找到解决方案,预计在经过三周的治疗后即可痊愈。
——沈长辞”
“于9月30日清晨,接到受害者报警。”
“10月1日清晨,接列受害者亲属报案……”
“10月2日清晨,接到受害者亲属报案……”
“10月13日清晨……”
每一份报告下都有着触目惊心的照片,受害者保持着生前最后挣扎的动作,双手死死捂住咽喉,表情痛苦而又扭曲,一朵朵灰绿色宛如玫瑰般的花朵挤满了他们的咽喉甚至是贯穿了他们恐惧的皮肉,最后,在鲜血淋漓的棘刺簇拥中,硕大的花朵于他们的头颅上肆意地绽放着。
“唉。”
男人的身体一下子放松,疲惫地躺在椅子上。
“先是疾病,再是这离奇的死法,雷诺甚至还有可能藏匿在这里。”
“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
男人闭上沉重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就要睡着了。
“咚咚咚。”
“楚队长,我能进来吗?”
敲门声响起,快要进入梦乡的楚队长伸了个懒腰。
“嗯?进来吧……”
“楚队长,接到个电话,受害者说可能遇到了雷诺。”
椅子上,楚队长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身上的气质也顿时变得巍峨,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刃。
……
芸姨的病房外,洛尘与几个年龄比他大几岁的孩子。“接下来,芸姨就先拜托你们照顾了。”
男孩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但还了是点了点头,“嗯,放心交给我们吧。”
“不过,那你呢?”
“我?”
迅急的脚步声响起,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到洛尘身边,领头的一位略显沧桑中年男人环顾四周。
“请问谁是洛尘吗?”
“我是。”
“嗯?”
他看向洛尘,表情有点惊讶。
“确定?”
“确定。”
男人拿出一份证件放在洛尘面前,“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叫我楚警官,同时也是名三阶神秘学家。”
“哦。”
“咳咳。”楚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对洛尘郑重道,“那请你现在跟我们去一趟督察局,你们两个待会儿受害者醒了后记得做笔录。”
“是。”
“那洛尘先……小朋右就跟我走吧。”
洛尘最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芸姨,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没有一丝动静。
阳光洒在洛尘脸上,洛尘却感不到一丝温暖。这几天发生的事仍然索绕在洛尘心头。不过他现在并不恐惧,而是感到诡异。
这一切真的是通缉犯所为吗?如果真是那通缉犯的报复,那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杀他。通缉犯有这么空闲?就算是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那不也应该是将芸姨剁成碎块吗?
这一切给自己的感觉,就像一场僵硬的木偶戏。不过自己不是看客,而是那被人操控的木偶。
一辆黑白的警车停在医院外,“上车吧。”洛尘刚要上车,却听见楚警官再次问道。
“先等等,你要将这个史莱姆也带上车?”
“嗯,它是我的朋友。”
“这……好吧。”
打开车门,发现前面架驶位上还坐着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洛尘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很快,一座肃穆的建筑在眼前缓缓放大。
楚警官说,“到了,下车吧。”
时隔几天,洛尘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
怀中的小灵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长这么大,它还是第一次来这。“嘟嘟。”(译:洛尘,这里能帮助我们吗?)
洛尘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或许吧。”
一旁的楚警官有些好奇,问道,“你能听懂它说话?”
“嗯。”
“那它说什么。”
“它说让我长大后成为一个像您一样为人民服务的督察。”
这个结果令他始料未及,他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吗。”
“接下来跟着我去做笔录。”洛尘跟在他后面。
这时,一个面色苍老,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转角处。
“王局。”待楚警官看清,恭敬地向面前的这位老人敬了个礼。
被称为王局的老人摆摆手,笑道,“别这么紧张。”
“这位小朋友是?”
“王局,他今早报案说之前遇到了B级通缉犯雷诺,并且他的小姨疑似遭到雷诺同伙袭击。”
“噢,是吗?”王局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弯下腰挨着洛尘的耳朵,“孩子啊,一定要说清楚啊,这不只是你小姨和你的事,也是市的大事呀。”
然后拍了拍楚警官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定要好好记录啊。”
“是,一定不负王局期待。”
王局的话很温柔,可洛尘却感到一丝寒意,为什么感觉这位王局话中有话了呢。
“王局,我们就先走了。”
王局点燃烟斗,一股白烟随之飘荡,神色变得阴晴不定,深吸了口气,喃喃道,“还没搞定吗?”
笔录室内,已经坐了一个人。男人按下白色的按钮,对洛尘说道,“嗯,开始吧。”
“我在……”
洛尘说的每一个字,在金色的屏幕上不断出现。字迹不断翻滚,当洛尘说完最后一句说,屏幕也停止。虽然应该以事论为准,但洛尘还是做了适度“改编”。总不能说在郊区长期居住的他将通缉犯推下深渊吧。
……
一切的手序办完后,那个男人提出运洛尘回医院,洛尘没有拒绝。
医院内。
“楚队,受害者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楚警官沉思片刻,“算了,你们先跟我回去,洛尘,若是你小姨醒了记得及时联系我们。”
“嗯。”
病房外又恢复安静。
来自福利院的几个人也回福利院拿钱。病房外,难得只剩下洛尘和小灵。洛尘本想,疲倦催促着他沉睡,很快,他的眼皮重重地合上。在他的怀中,小灵则如骑士一般警惕着四周。
不知不觉间,太阳缓缓西移。医院内吵杂声散去,竟难得有几分清静。整片走廊上,难得几个人影,黄昏的夕阳落在洛尘身上,拉出长长的黑影。走廊里光影斑驳,倒也算不上黑暗。
一个高大的男护士推着小车从黑暗里走出,很快走到芸姨的病房外。他抬起右手放在门把上。
“嘟!”一声稚嫩又带着些许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男人的身形一顿,看向身后,一个绿色的,头上长着树苗的圆形史莱姆在一个少年的怀中挣扎,白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换药。”
男人轻飘飘地丢下这一句话,便不管小灵的愤怒,打开门走了进去。
“嘟?”
“小……小灵,你干嘛。”
洛尘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嘴角那串晶莹的唾液在摇晃中垂落。大脑还未完全从梦境中醒来。高大的男护士很快换好了药,又推着小车吱吱呀呀地走了出来。
“来换药的吗?”
“嘟嘟。”
男护士在洛尘的注视下推着小车融入了黑暗。
洛尘没有注意到男护士在芸姨的身上似乎留下了什么东西。一团黏稠又在蠕动的东西在黑暗中散发着萤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