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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和林清羽告别了宁谷主与林钧,骑着马行走在青翠欲滴的山道上,感觉心情特别愉悦。这一路他一直一个人独行,也遭逢了不少磨难。第一次身边有个绝色女子陪着他,虽然心下也知道自己癞蛤蟆难吃到天鹅肉,却也难掩欢喜之色。不远处的茶山,错落有致的种满一列列矮小的茶树,一些妇人头戴蓑笠,正在那采摘茶叶。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蹄子践踏泥土的声音。王成往后看去,只见那异兽竟远远的跟着他们。王成心下一惊道:“难不成她是为了你怀里仅剩的那颗紫茵果?”
但是那异兽神情平和,殊无第一次见面那种疯狂的神色。
林清羽道:“莫不是你上次差点制服了它,它认你为主了?”
王成翻身下马,缓缓来到了异兽跟前,伸手试探性摸了一下异兽的脑袋。那异兽竟默默垂头任他抚摸。王成一高兴,纵身一跃跳到了异兽背上。只见那异兽仿佛炫耀似的,带着王成风驰电掣般来回奔跑着。
王成笑道:“我本嫌普通坐骑脚程太慢,现下有了这快若闪电的异兽,当真天助我也!”
林清羽笑道:“既然以后我们都要仰仗它了,就不要异兽异兽的叫了。”
“嗯……就叫它追月吧!”王成脑海浮现了第一次见到追月,月光下它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那天月色下,林清羽那清丽脱俗的样子。
王成放走了原先骑的那两匹马,与林清羽共骑追月。一路上,说说笑笑,风光如画,十分惬意。
安庆府地处长江下游北岸,多山地,丘陵,河湖地形。这日,王成与林清羽来到了安庆府。盛夏即将过去,荷塘里的荷花兀自开的茂盛。远山如指,一根根直插天穹,翠绿色的山峰,从近到远,由浓转淡。再远处,那些山头被犹如轻烟的白云笼罩得若隐若现。
王成让追月在草地上散步,自己与林清羽坐在荷塘边静静地看着远山。
王成看着林清羽道:“晚点我去雇条船,从这里开始,咱们就走水路吧。”
林清羽道:“那追月怎么办?”
王成道:“但凡神兽,皆有灵性。我们从这里放走它,估计它以后还是能找到我们的。”
王成与林清羽找了家干净的酒楼吃过饭后,来到了长江边的码头。江风猎猎,天朗气清。只见江上舟子来往吆喝,打渔的,摆渡的,一副繁忙兴盛的模样。
王成寻了只大船,跟船家招呼道,“劳驾,我们打算顾条船。”那船家一听要去湘潭,连连摆手道太远了,不愿接这生意。
王成转了一圈,那些船家一听要去湘潭那么远,都不是很愿意。
王成正在犯难的时候,打边上来了一人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雇船?”
王成一看那人,一身渔夫打扮,浑身矫健的模样忙道:“正是,我们欲往湘潭,不知大哥可愿往那一行?”
那汉子沉吟道:“湘潭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路途遥远,银两酬劳方面...”
王成忙道:“大哥放心,我愿多给三成银两。”
那汉子道:“那行,那我们准备下,此去湘潭将近需要一个月时间,我们可以先预备七日的粮食清水,往后每隔七日靠岸补给一次便是。”说罢便跟王成要了定金,准备物资去了。
王成跟林清羽牵着追月来到了江边,王成搂着追月的脖子喃喃道:“追月,我们有要事要去往湘潭,走水路实在不方便带你,你若有灵性,就去湘潭吧。我们那边再汇合。”说完,王成松开了追月。那追月仿佛真的听懂了似的,转过头径直去了。
那船除了那个船老大,还有四个水手,一个厨子,总共六个人,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的模样。
黄昏时分,厨子端来了饭菜,一碟葱香鲫鱼,一碟蟹黄火腿豆腐羹,一碟香菇菜心,一碟宫保虾球。外带一大盆米饭,还有一壶酒。这厨子看着五大三粗的,烧菜手艺倒竟出奇的好。
王成与林清羽,看着夕阳余晖,迎着江风,在船上品菜饮酒,倒也十分惬意。王成一杯酒下肚,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免又愁上心头。算来他们应该已经回仙霞派了,虽然仙霞派不是什么威震江湖的大派,但那五行盟行事虽然霸道了点,总还是自诩名门正派,应该也不至于端了我们仙霞派。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这明玄诀引起的事,还是需要北老伯出面帮忙解决了。想罢,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转头对林清羽说说笑笑。王成好几次想问林清羽为何往西,目的地在哪。但总感觉林清羽心里藏着事一般,也不知如何开口。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那就让秘密成为秘密吧。何不及时行乐,珍惜眼下。
就这么一连几日,风平浪静,船已行出安庆府界,岸边也逐渐人烟稀少。
这条夜里,王成睡得正熟,忽然闻到一缕淡淡的甜香。过来了一会儿,只听见船老大在外面说道:“二位客官,请出来一下。”
王成刚想叫醒林清羽,发现她也已经醒来。来到了甲板上,发现这几日和善客气的水手们,船老大全都变了脸,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拿着明晃晃的刀站在那里。
船老大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客官,江上讨生活太辛苦,烦请二位施舍几个钱吧。”
“你们是长江上的水盗?!”王成怒道。忽然明白过来,林清羽一身华贵的衣服,戴的首饰也是价值不菲,难怪别人都不愿意去湘潭,他们倒主动凑过来接这单了。
那厨子一脸坏笑道:“哈哈,老大!等下放倒了这小子,那娘们可要好好留着享用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娘们。”
王成怒极反笑:“那就看小爷的拳头同意不同意!”
林清羽冷漠的看着那几个人,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好!二位挺有种的!也叫你们死个明白,我们虎鲨帮不杀糊涂鬼,到了地府,记得去跟阎王告状吧!”说完六人提刀围攻上来。
那六人的刀法简单质朴,直劈直砍,没有花哨的招式,有的只是力大沉猛而已。王成和林清羽,随手招架着,不在话下。
王成施展扶摇妙步,如鬼魅似的,在六人间穿行,左右开弓打了船老大和厨子好几个耳光。等他们反应过来,王成又已经在一丈开外。
“老大!点子很邪门!”其中一个水手叫道。
“先撤!”船老大一声喊,只见噗通噗通,他们都跳到了水里。
王成叫道:“糟了!大意了!”
林清羽道:“怎么了?”
王成道:“在船上我们还能制住他们,这些水鬼一旦到了水里,可就难办了。”
林清羽咬牙道:“哼!他们要敢露头,我就给他一刀!特别是那个厨子!”
突然,船身开始左右不停的摇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水面射来,王成往后急退,那箭堪堪贴着的王成的脸颊而过,留下一条血印。
“小心!水里有暗箭!”王成喊道。
“你没事吧?”林清羽焦急的喊道。她跟王成背对背成守卫之势,长剑舞动更急了。
王成内心焦急想道,这样下去不行,敌暗我明,必须主动出击。
“你自己小心点,我去抓几个水鬼给你瞧瞧!”王成喊罢,施展扶摇妙步,如游龙般到了船侧,这时一支羽箭从水面射来,王成脚尖一点飞到半空,右手一抄抓住那箭,身形急转顺势把那羽箭往水面射去。只听一声痛哼,水面浮起来了一片血水。
“解决掉一个了!”王成喊道。接着如法炮制,一口气又解决了两个。
水面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不要掉以轻心,水底下还有三个人。”王成喘着气道。
“我突然觉得头好晕。”林清羽道。
“不好,刚才睡觉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这些下三滥的,估计是用了迷香了!”王成刚说完,自己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时,在江面的另一头,有一艘大船静静的停在那里,那大船上雕栏画栋,竟似在船上盖了一座楼。楼上面,一个风华绝代,约莫三十岁的妩媚女子,正注视着这里,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扶摇妙步...扶摇妙步...”
小船上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水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只见船老大和厨子,还有仅剩的一个水手翻身上了船。
“呸!点子扎手!竟然折损了我三个人手,这次要是他们身上没多少财物,我就把这娘们卖到妓寨里去!”船老大狠狠的说道,便去王成身上搜索。而那个厨子正急不可耐的想要对林清羽下手。
大船那女子看到这一幕,突然回过神一般,对边上的男子喝道,“把他们带来见我!”
“是!”那男子从楼上一跃而下。接着施展轻功,从水面蜻蜓点水般,几个纵跃来到了小船上,喝道“住手!”
“东护法?”船老大一惊道。,“你怎么来了。”
“楼主叫你们过去。”东护法冷冷的说道。
船上几人听完,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东护法转头道:“把这少年和少女一起带去。”
画楼上,那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冷若冰霜。船老大等三人跪在前面,大气不敢出。
“我掌管长江,黄河这些水域十来个帮派,你们可还记得,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的?”女子缓缓道。
“我们这些帮众都听楼主差遣,主要以漕运和渔业为生。就算偶尔劫财也行,只是不能伤害人命。”船老大道。
“还有呢?”女子盯着厨子道。
“特别是……特别是不能奸淫妇女……”厨子双腿抖若筛糠道。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地上多了一只手掌,厨子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亏你还记得!幸亏你还没犯下大错,这次先小惩大诫!下次如果再让我撞见,你的脑袋就跟你的身体道别吧!都下去吧!”女子挥了挥手道。
“谢楼主!”船老大等三人,忙不迭的走了。
“你把这少年和那女孩都安置一下吧。”那楼主对东护法道。
“是!”东护法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