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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来这江湖,有后悔吗。”
“你说完这句话,就不后悔了。”
那也许是一场梦,也许是真的另一个世界。
江湖与想象中不同,除了侠肝义胆,意气风发,更多的是一个个难以直视的人生。
在一次次面对时间这座大山,心里是有气无力,嘴上是哑口无言,真理也是模模糊糊。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从哪天记事算起,有个莫名的东西跟着自己,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一切都仿照自己的动作。
某天,那东西开口说话,有意识一般,似另一个人,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可以听到。
后来才知道,人们称呼为“影子”。
他带着我去到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
还有,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陪着我,直到人生的最后。
“人生路上昂头走,笑这天下不识友!”
这一切还要从第一天上学说起。
我叫阿张,当然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普通的像是脚下的一粒尘土一样的人。
不过,从小的家庭还算殷实,在一个外地人都不知道名字的小县城过的还不错。
每天吃吃喝喝,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想要的大部分玩具基本也都能到手。
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天被打破了。
“阿张,起床吃早饭了,今天要去上学了。”
说这句话的人是阿张的妈妈—苏杨。
苏杨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一切的生活都围绕着家里。
阿张迷迷糊糊的起床,吃完早饭,就被苏杨匆匆带去一个地方。
不久后,阿张看着一个大门上边写着“老街小学”的牌子,愣了神。
是的,这是第一天开学,也是阿张第一天上学。
不宽敞的街道上人出奇的多,一个小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每个大人身边都有个小朋友在,好似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我不要去学校,那里不好玩,我谁都不认识,没有家里好!就不能一直在家里学吗。”
一个小豆丁在学校门口的大喊,引得周围人的围观,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诧异,只是驻足看着小豆丁坐在地上抓着自行车轮子。
“当然不行!你这么小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家里哪有学校教的好,赶紧松手!”
一位年轻美丽的女人抓着小豆丁的胳膊就往学校里拽。
年轻美丽的女人在这个小镇子显得非常时髦,一头棕褐色的长发,烫着大波浪,头发在太阳下看着更加柔顺,面容姣好精致的妆容,包括身上穿的碎花裙。
但是,现在年轻女人的大喊和拽小豆丁的样子与美丽的形象有些违和,显得滑稽,不过更有几分泼辣。
就在阿张看的入神的时候,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真的成功了,我果然是天才,让我看看是谁。”
这突然的声音,让阿张心里一惊,但是再仔细去听,那个声音却不见了。
阿张左右环顾,周围的人很多,声音很嘈杂,都不是自己听到的那么清楚的声音,那个像是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声音没再响起,阿张也只当是没有睡醒。
再去看门口的小豆丁的时候,他已经松开车轮子,被年轻女人抱着走进校门里。
当然,小豆丁是绝望不甘的眼神。
这并没有干扰到周围人群的情绪,只是一些孩子都有些害怕。
“阿张,背好书包,今天人多,一定要跟好妈妈。”
苏杨牵着阿张的手,走进校门中。
一路上也没什么太可怕的事情,阿张有点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到底在哪呢......诶,你好,请问这个教室在哪里?......哦哦,好的,谢谢哈!”
苏杨带着阿张东奔西跑,穿梭在人山人海中。
阿张时不时就会被撞一下。
“这啥地方,小孩一哭,大人拽,老人哄。”
声音又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这次阿张很确定听到了声音。
“谁。”
阿张的声音不大,但是苏杨听的真切。
“阿张,你在跟谁说话。”
“没有,刚才有人碰了我一下。”
有点惊慌的情绪让阿张的心跳难以平复,但是阿张并没有说出这件事。
小孩子在看到人山人海的场面,难免有些奇怪的反应,对此大人们都习以为常。
苏杨没有过多在意,带着阿张到一个小平房面前停下。
“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乖乖等着妈妈。”
“好。”
苏杨嘱咐阿张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挤进平房前人群中。
平房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是许多的名字。
人山人海的校园,每个人都穿梭在其中,就好似墙上贴的是钱,都在挤着看。
不过,阿张没那个心情去关心这些,脑中乱七八糟的,心里也没底。
一个人站在原地思来想去,分析听到的声音到底是哪来的。
正当阿张回忆听到的声音内容,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掉下,吓了阿张一跳。
低头一看,是一坨鸟粪,阿张抬头看到天上的小鸟。
“有病啊,看不到这里站着人吗。”
阿张指着天上的鸟,开始训话。
人声鼎沸的校园,周围很嘈杂,阿张的声音淹没在人山人海中。
“吓我一跳,差点掉我脸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阿张看到是谁在说话了。
脚下的影子,睁开双眼看着阿张,阿张也在看着影子,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两人就这样在对视下沉默,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听不到了,好像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们。
“你好啊,嘿,还是很顺眼嘛,不错不错。以后就是咱们两个一起了,对我好一些哈。对了,别声张我的存在,我太帅,我习惯低调。”
影子的语气带着得意,阿张却没有过多在意他说的话。
“你是谁啊,没眼没嘴的,只能看到你黑乎乎一坨.....”
阿张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没什么,我就是你,另一个世界的你。”
影子说话也很平淡,没有过多的解释。
对于这个说法,阿张并不买单,但是也没有纠结,满不在乎。
这样好似剧本之外的尴尬,让影子有些不理解。
“你这什么表情,你不应该惊讶吗!”
“哦,主要是你的眼好小......你我现在是朋友了,对吗。”
影子看到阿张毫不在意的表情,还有,阿张对于影子说的任何话都不怀疑的态度。
阿张没有去迎合影子的表演,仅仅只是提出一个问题。
吵闹的人群,没人注意到这个站在原地的小家伙,一直在盯着影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影子也只是愣愣的回话。
“当...当然。”
“好!有好吃的我会分给你的!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一人一影在这一刻,似乎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
这个时候,阿张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仔细一看,发现是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抱着车轮子不放手,最后一脸绝望被抱进校门的小豆丁。
“你哭了吗。”
阿张看到了豆丁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哭,这是洗脸的水没擦干净,我都这么大了,是个大人了,不能哭了!”
小豆丁拿手擦着脸上的泪痕。
这样的话,阿张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自然知道是骗小孩子的。
不过,阿张没有选择揭穿而是竖起大拇指,给了小豆丁一个鼓励的眼神。
“你叫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
“阿张。”
“墨文,好听吧,记住我的名字哦,以后我罩着你。”
小豆丁得意洋洋,似乎之前的不开心都扔到别处了,尽管脸上还有没擦净的泪痕。
阿张看着他的迷之自信也是感到一阵无语,不知怎么评价。
这时一只手揪住墨文的耳朵。
“不是跟你说不许乱跑吗!一扭头,你就跑到这边来了,你要疯啊?”
“我是来交朋友的。”
揪着耳朵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阿张抬头看去,正是校门口看到的年轻女人,一脸的怒气。
路过的人都会看一眼,但是都不觉得奇怪。
在大人的眼里,小孩子干什么都是正常的,不然怎么叫孩子。
“你还交朋友,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对不起哈,小朋友。”
“阿张,我先走了,有空找我来玩。”
年轻女人揪着墨文的耳朵,对着阿张表达歉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阿张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墨文就被揪着耳朵走远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我应该高兴什么。自己影子说话了,还只有一双眼。”
“......你小子还嫌弃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苏杨已经走到阿张面前。
看到阿张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阿张,你在和谁说话?”
这一句话吓得阿张浑身一抖。
“不要说是我,其他人听不到我说话,不会有人信你的。”
影子出声提醒阿张,阿张大脑飞速运转。
“妈妈你吓我一跳,我看地上的蚂蚁呢。”
苏杨低头看了一眼也没有过于在意,毕竟小朋友的世界谁能想的到呢。
“妈妈已经找到在哪个班级了,现在要你自己进去班级里了,阿张已经是大男孩了,自己可以做到不哭不闹的对不对!”
“嗯!阿张是大男孩了,可以的!”
影子看着阿张这精湛的演技,觉得所有人都真的会被阿张骗了。
苏杨心情忐忑的牵起阿张的手,向着平房的门口走去。
阿张能感觉到苏杨手心的汗。
门口坐着一个大人,看上去年纪不算小了。
“阿张,这个是你的班主任,要叫王立老师,要听老师话,有什么事情和老师说知道吗。你跟老师进去乖乖的,妈妈下午就来接你,要乖乖听老师话知道吗。老师,辛苦你了,孩子小,请您多费心了。”
苏杨紧张的交待着阿张,又对着王立笑着说了几句。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情家长就先走吧,一会儿影响到孩子了,后面的家长往前来。”
王立张罗着让后面的家长领着孩子往前来。
阿张看到王立染着一头金发,弯弯曲曲的头发配上一张凶巴巴的脸,年纪四五十岁的样子,看着很是违和。
苏杨一步一回头,不舍的站在远处看着阿张被王立拉进屋子中。
不知道多久后,苏杨才离开校园。
阿张在进教室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屋子里已经有不少的孩子了。
当然,屋子中有几个小孩子,还在不停的抽泣。
“这下有意思了。”
“怎么了。”
影子的话模棱两可,阿张有些不好的预感。
“没事,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影子说完就消失了,任凭阿张轻声呼喊几次也无用。
此时,影世界还在等待,江湖也在等待,一个外人要来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