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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段劲爆的武林八卦让在场的几人不寒而栗,最可怕的还是这几位的背景。江南沈家、屠龙仙子、明教、慈航静斋,还有那个传说中的石观音。便是单独拉一个人出来,兴云庄主也需要倒屣相迎,要是他们一起来了……
在一旁听津津有味的李寻欢也打了个冷战,这庄子虽说已经送给了龙啸云,但毕竟是祖产,门口还有当今皇上御笔亲书,承载了他不少的回忆,如果这几个女人真为了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头打上门来,也不知道庄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想到这李寻欢不由得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把这些美女的家世背景一一介绍的卫德清。这小道士相貌平平,除了个子高了点,无甚特长之处,刚才自己被冤枉的时候也没有为他多说一句话,但没来由的,他就是觉得,这个小道士会帮助自己。
便在此时赵正义打断卫德清道:“卫道长,多谢你的提点,今夜事了之后,我等定会提醒林姑娘,这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头不要也罢,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卫德清闻言故作知趣的点了点头,站在龙啸云身后,一副你们继续的样子。
赵正义转向李寻欢冷笑一声道:“李探花,事到如今你也不必瞒着大家了。大家伙谁不知道梅花盗轻功很高,出手很快,至于他究竟是姓张,还是姓李?长的是英俊,还是丑陋,那是谁也不知道了。”
李寻欢悠然点头承认:“不错,李某自问轻功既不低,出手也不慢,梅花盗重现江湖,也正是李某再度入关的时候,李寻欢若不是梅花盗,那才是怪事一件。”
他笑了笑,说不出的潇洒,明亮的眼睛瞪着赵正义缓缓道:“赵大爷既然认定了李某就是梅花盗,此刻为何还不出手?”
赵正义那稀松的胡子下露出的大嘴微微上扬,说不出的得意,开口道:“早些出手,迟些出手都无妨,有田七爷和摩云兄……”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看戏的卫德清又补充说:“还有卫道长在这里,今日你还想走得了么?”
卫德清就好像没看见他的眼神,没听到他的话,继续看戏,那种神游物外的样子让赵正义恨的牙痒痒,心说:“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现在还要捉住李寻欢,用你来做证据,定叫你知道知道赵大爷的手段。”
另一边龙啸云听到赵正义的话脸色突变,强笑道:“大家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千万不可认真,我龙啸云敢以自家性命担保,李寻欢绝不是梅花盗。”
赵正义板着脸,还真有种‘铁面无私’的威严感。沉声道:“这种事自然万万开不得玩笑的。龙四爷我赵正义自然是相信你的人品的,可你与他已有十年不见,怎能保证他?”
龙啸云的脸一下就胀红用足可以载入演技教科书般的表演颤声道:“可是、可是我深知他的为人。”
这时又一人忽然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龙四爷总该听说过吧。”语声甚是清朗,正是从刚才到这儿来以后便一言不发的公孙摩云。
田七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错,我田七和李探花也是数十年的交情,但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好将交情搁在一边。”
李寻欢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朋友虽不少,但像田七这么样有身份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有,田七也用不着与我攀交情。”
那田七脸上笑容的顿时消失,手伸到怀里不知摸到什么,眼中杀机骤现。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田七爷翻脸无情,脸上一瞧不见笑容,立刻就要出手杀人,谁知此刻他非但没有出手,而且连话都不说了。
李寻欢站在原地,一把飞刀不知什么时候从袖口滑了出来,在手里随意的把玩。
公孙摩云、赵正义、田七,三个人呈掎角之势,将李寻欢夹在中间,但又默契的保持了十余步的距离,当真是想上又不敢上。
三个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但也只敢紧紧盯着李寻欢手里的刀,谁也没有抢先出手之意。
李寻欢望向天空,似乎连眼角看到他们都是对自己实现的侮辱,悠然道:“我三位此刻俱是恨不得立刻将我置于死地,只因杀了我这梅花盗之后,非但立刻荣华富贵,美人在抱,而且还可博取个留芳百世的美名。既如此,何必拖沓呢?”
赵正义扳着脸,神情肃穆道:“黄金美人,等闲事耳,我们杀你,只不过是为了要替江湖除害而已。”似乎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李寻欢闻言还是没有看他,大笑道:“好侠义!好堂皇!果然不愧为铁面无私,侠义无双!”他低下头轻抚手里的刀锋,徐徐道:“阁下为何还不出手呢?”
赵正义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转来转去,也不开口。
李寻欢似乎是明明白了什么轻声道:“哦,我知道了!田七爷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定乾坤,赵大爷想必是在等着田七爷出手,田七爷自然也是义不容辞,不是么?”
田七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李寻欢又道:“田七爷难道也在等着公孙先生出手?嗯,也不错,公孙先生摩云十四式矢矫变化,海内无双,自然是应该让公孙先生先出手的。”
公孙摩云就好像身上的病成真的了,忽然变成了个聋子,动都不动。
李寻欢大笑:“这倒是怪了,三位都想将我杀之而后快,却又都不肯出手,莫非三位都不愿抢先争功,在互相客气?”
公孙摩云等三人也真沉得住气,李寻欢无论如何笑骂,这三人居然还是充耳不闻。卫德清心底都暗暗佩服,心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三位的脸皮厚度足可以嵩山派师兄弟相媲美,若是武当派玄教那几位有这等定力,何须被练霓裳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