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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瘦长的身影站在门外,此人身着浅蓝色道袍,头戴浅蓝色发冠,插着一根木钗。脸型也是瘦长,小眼睛,单眼皮,鼻子高挺,嘴巴确是不小。从面相上看绝不超过20岁。独眼妇人一眼便认出,来的正是早上集市中,答应送梅二先生回家的小道士。一时间还真不好断定他的来历。
“原来是你这个热心肠的小道士,怎么,你想把这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家伙救出去?”独眼妇人眉头紧锁,面露狰狞,大有一言不合就把小道士丢出去的架势。
小道士赶快道:“非也!非也!小道与那汉子萍水相逢,非亲非故,又怎会救他?只是小道初履江湖,没见过世面,好奇心驱使,这才跟了过来。那位大哥也请放心,梅二先生被我安排在了八仙庵中,现在安全得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排这个词从这小道士嘴里说出来,意味大不一样。
常在长安这片地界混的都知道,万寿八仙庵乃是全真教在长安城的总坛,乃是全真教的十方丛林,香客要去进香可以,留宿那是万万不能的,何况这小道士还是安排一个人在那里?
于是方才率先开口说话的人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师出何派,可否告知一二。”
卫德清循声望过去,这人竟是一个瞎子。于是特意转过身去,正面那瞎子说:“小道自无没什么可隐藏的。小道乃是全真龙门派弟子,名叫卫德清。”
旁边一位颧骨高耸,满面威棱,花白胡子并不浓密,露出一张嘴角下垂阔口,显得威严沉重,自带三分凶煞之气的人突然开口道:“原来是全真高徒,失礼失礼!既然卫道长肯来做见证,那是再好不过。”
这番话一说完,周围人的目光不由全都集中到这人身上,这人嘴角一瞬间微微上翘,又压了下去,不是卫德清眼力足够好,很难发现。看起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他很得意啊。
众人好像对他插话毫不意外,见怪不怪。
卫德清颇为配合的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那人抱拳拱手道:“鄙人赵正义,一介江湖散人,比不得足下。”
卫德清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声音急促的问道:“可是那位江湖人称‘铁面无私’的赵大先生?”
赵正义显是对卫德清的表演很满意,板着脸谦虚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虚名,虚名而已。”又转头对屋内的其他人道:“我看这位卫道长只是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大家伙原谅则个,让他在一旁一起做个见证可好?”
那瞎子闻言点了点头,依旧不疾不徐的说:“全真教乃是江湖有数的正道大教,加上你来做见证,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微微侧头,将身子半转,对着门口的方向说道:“诸位虽然可以不报身份,我等却定是要大家知晓的。”
旁边一位江湖客打扮,背后背着长枪的中年男子立刻开口道:“我们本有八兄弟,昔年承江湖抬爱,氢我们叫做中原八义,其实这也不过是朋友的抬爱……”
瞎子忽又打断他道:“这却并不是朋友的抬爱,我等兄弟武功虽不出众,相貌更不惊人,但平生做事,莫不以义气为先,绝没有见不得人的。”
赵正义又大声道:“中原八义,义薄云天,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那说书老者的也拍手附和道:“中原八义,好响亮的名字,这位老先生想必就是大义士了。”
瞎子面无表情道:“我是老二,叫易明湖,昔日人称‘神目如电’,可是现在……”他惨笑了几声,颤声道:“现在我的名字叫‘有眼无珠’,你可记住了。”
说书的只好赔笑道:“在下怎会忘记。”
旁边一位卖野药郎中打扮的男人指着背枪侠客开口说:“我三哥‘宝马神枪’边浩你已见过了,我行四,叫金风白。”
说书的问:“听阁下口音,似乎是南阳府的人士。”
金风白道:“正是。”
说书又问:“南阳府一贴堂金家药铺,那是几十年的老字号,老朽小时都曾吃过一帖堂的驱虫散,不知阁下……”
金风白惨笑一声:“连万牲园的少东家都已在卖鸭脚为生,还提什么一帖堂呢?”
说书的不由失声:“万牲园?莫非张老善人的公子也在这里?”
金风白点了点头道:“嗯。”
说书的急忙追问道:“不知是哪一位?”
又一身上带着酒气的人道:“就是我这卖鸭脚的。”
说书的望过去,长长吸了口气,似乎不胜惊讶,又不胜感慨。
旁边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抢着说:“我是老七,叫公孙雨,因为我的麻子比雨点还密。”
一个用扁担挑着卖臭豆干的家伙事的汉子道:“我是老八,叫‘赴汤蹈火’西门烈,现在果然是一头挑油汤,一头挑烈火,卖的却是臭豆腐干。”
说书的环视了现场一圈疑惑的问道:“不知大义士在哪?”
公孙雨说:“我大哥‘义薄云天’翁天杰已被人害死,这是我大嫂……”
独眼妇人道:“我的名字可不好听,叫‘女屠户’翁大娘,你好好记着便是。”
说书的笑道:“老朽虽已年老昏庸,好在记性还不错,吃饭的本事没有丢。”
翁大娘盯着说书的老者一字一顿道:“我们要你将名字记住,并不是为了要靠你来扬名立字,而是要借你的嘴,将我们的血海深仇说出来,让江湖中人,也好知道其中真相。”
翁大娘表情狰狞,声音低沉当真是字字带血,句句带恨。
说书老者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犹豫的道:“血海深仇?莫非翁大义士……”
公孙雨一挥手,指向地上躺着的那个大汉,压声道:“这人唤作‘铁甲金刚’铁传甲,害死我大哥的就是他!”
卫德清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铁传甲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别人无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一副已经认命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的态度。